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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的天气总是要比京城湿热的多,四月份的天气,杨柳开的旺盛,牡丹蔷薇争芳夺艳,池里的荷塘明媚娇艳。我站在花丛之间,细意地修剪花木,姐姐容惜月拿着提篮在旁边瞧着。
“这就急着去扬州?”姐姐在我身后叹了一声,“刚刚跟你热闹了两天,你便这么急着走。这空空荡荡的王府我一个人守着寂寞。”
我抽出帕子擦了手,“要不是扬州那一听说我出来了就连着找我,我也是想多陪你几天的。”
姐姐摇摇头,“从小你就不比我们清闲,活脱脱累心的命。”
我笑,“姐姐找个男人吧,守个孩子在身边总不会寂寞。”
“这么丧风败俗的话也就只你说得出了,我是被休过一回的女人,还能求什么呢。”
我一愣神,“紫陌还是找不到吗?”
看姐姐无奈的摇摇头,我心里一叹,那可是大哥唯一的血脉。
姐姐看向池边和下人打闹的尹儿,“你要好好照应这孩子,我们容家他是唯一的香火了。”
我抬了头,看着姐姐落寞后忽然扬起的笑意,纳闷地循着她望去的方向,只看见不远处那影影绰绰轻柔如美的身姿拖着长长的摆裙往这边走了来。
我哑然失笑,摇摇头,“这丫头还真找来了。”
石桌旁,尹儿扑在女人怀里,甜甜的喊了一声,“干娘——”
小语眼睛都笑弯了,抱着尹儿转来转去,直到转晕了才坐下,接过我递过去的茶,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一准躲到这来了,也太不够意思了,离家出走也不带上我。”
我笑了几声,“五爷府里的华夫人我哪里请的动。”
“请不动咱用逃的。”小语坏坏的笑着。
“你可是逃出来的。”
“五爷赏我的假,你真以为那王府好逃啊。”小语一笑,“主要是因为你家执儿成天去烦五爷,五爷扛不住了。”
我差点呛了一口,“我女儿何时跟五爷那么亲近了。”
“那还要说前几日的家宴,五爷给你们执儿做了盏宫灯,看得你们家小花痴口水直流,自那以后,有事没事就往我们那里跑,吵得不得了,应要认五爷做干爹,当着七爷的面大赞五爷笑起来有魅力,简直气坏了七爷。”
我笑笑,“这丫头的确是被宠得不得了,我也着实没法子。”
小语叹了口气,“还有一件事要说给你,这京城可要被某位王爷翻个底朝天呢,想也不久就能找到淮南来了。”
“所以说啊。”我看着她,淡淡一笑,“我正要挪窝了,可巧着你来得准。”
小语扬了眉毛,会意一笑,“你都有好些年没有回山庄了吧。”
眼见到了纳兰山庄,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三三两两的乞丐蹲坐在门口,我的纳兰山庄什么时候成了丐帮?!两步并三步冲上前,反被一乞丐拦了道路,“你……什么人,这是你随便进的吗?”
小语在身后拉了拉我,“我们还是先通报一声。”
我甩开拉着我的手,一脸怒气看向那乞丐,“你是什么东西,滚开——”
那乞丐也瞪红了眼,“爷是这座上宾……你好歹留下过道钱。”
我不顾他的阻拦,拉上小语冲进门。果然是一片混乱,可以用鸡犬不宁来形容……远处有身影向我奔来,是金无泪。
“舅老爷趁庄中无主,作威作福,带了人大闹,硬逼着我们给他封个堂主做。水宫主不从,他便一天没有安生,四处挑事,几位宫主不堪受辱,出言拒绝,也被他打伤了,碍着他的身份,又没有人敢还手。”
原来是舅舅,早已前,外祖父嫌他不踏实便把他送出庄,给了他银两让他好好修炼,没想没几年,他便回来闹事。
“胡闹……”我咬着牙,恨恨的。也不管许多,径直跟在金无泪身后。
走至大厅前,镶着三颗夜明珠的翡翠玉屏风被掷了出来,碎在我脚下,这是外祖父生前最喜欢的。
“舅老爷……盟主不在,老盟主的牌位您不能随便去拿。”这是水宫主的声音。
“怎么的?连我爹的牌位都不让去看吗?”
“有盟主的同意,才能进祠堂。”
“好…..那我就摔了所有的玩意儿,这个你们管不着吧。”
“舅老爷……”
“都别拦着……”我攥了拳,终于出了声,快步迈了进去,“摔,不仅要摔,还要摔出个响给我听。”
众人哑然看着我出现在大厅门口,那个手拿着景德镇官窑瓷瓶的人一颤,有些发楞的看着我。我的声音不怒而危,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动半寸。一片死寂中,坐上正位。身子落在紫檀木椅上的一刹那,下面顿时爆发出响亮一致的声音,“恭迎庄主。”伴随着那声音,一个个都跪了下去。只有舅舅抱着瓷瓶呆立着。
“舅舅,您唱的这又是哪出啊?”我微微缓和了语气,端起手边的碧螺春,扑鼻的香气。
“纳兰……你当了庄主,不能忘了舅舅的好吧。”他一脸讪讪的笑。
“给你的银两都是一箱箱送去的,你在江湖上闯的祸,也都上下给你打点了,就连女人……但凡你招惹的女人也给你安置了,舅舅还缺什么?银子?珠宝?女人?”我忍了怒气,冷眼看向他。
他脸煞白,不时地飘向人群中一个紫衣男子,紫衣男子冲他一点头,舅舅马上看上我,“我……缺的是在庄中的地位,我也是纳兰家的,你们给我以身份!把我打发到江湖上漂着,这是什么,难道我就不趁个堂主当当,堂堂纳兰家的舅爷就这么没身价?我也是山庄的一分子。”
我冷冷扬起嘴角,鄙夷的笑了笑,“一分子吗?舅舅也算是一分子吗?”
他突然红了脸,猛地从腰间抽出剑,“小纳兰……你什么意思,难道要逐我出庄,就像当年爹逐姐姐一样。我姐犯了什么错,被那样对待,想不到,你这个我从小宠大的外甥女真是六亲不认,不认你娘就算了,连——”
“住口。”我猛地拍岸而起,茶杯摔了下去,溅了一地的碎片,“舅舅不知道吗?外祖父下了令……庄中但凡谈论那罪人一个字……割舌。”
众人忙又跪倒,“庄主息怒。”
我本已聚了真力的右手这才缓缓松开。
舅舅颤抖着双唇,“你就来试试,真是个乖女儿呢!喊娘是罪人,没有她那个罪人,何来的你……要不是她那个罪人,何来的你今日的风光。”
“好……”我恍然一笑,转身对水宫主说,“把欧阳紫带下去……割舌。”
众人中那一身紫衣的男子惊慌得看着我,“庄主……您怎么能……”
“我舅舅向来愚笨,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说不出来,也不会说。欧阳紫,我外祖父当年让你引我舅舅入正道,没想你心地不纯,害我舅舅越陷越深,这一次又教他回庄闹事,你是何居心?这张嘴,留着也是荼毒四方。”
猛然挥手,金无泪已带了人下去,很快,欧阳紫的一声尖叫淹没了整个大厅。
我微微皱了眉,随即露出一脸冷意,看向惊慌失措的舅舅。
他一时语无伦次,“你……纳兰你……连我这舅舅…….都不放在眼里吗?我毕竟是…..纳兰山庄的舅爷。”
“这么些年,您除了大把大把挥霍银子,游离在女人身边以外,又做了什么?您口口声声说是山庄的一分子,那么……八年前,南宫率众弟兄与逍遥派鏖战三天三夜,城南郊北血流成河的时候,舅舅您在哪呢?您赌钱赔了五千两把自己押在了赌庄不是吗?最终是我派人拉了一车车的银子连夜赎了舅舅回来不是吗?如果是别人,我定不会管这闲事,只因您是我舅舅,做小辈的怎么忍心看着从小疼我的舅舅赌钱输得被人砍了胳膊断了腿,那一车车的银两是给众弟兄疗伤,给死难兄弟家里的抚恤银子,可是听了舅舅的消息,每个弟兄都不肯多拿一分,舅舅怎么能还说庄中不尊重您,这不是伤了众弟兄的心吗?外祖父去世的时候,您在哪呢?你在清风楼和女人们醉生梦死。您欺负杨家寡妇,被关进大牢,水宫主怕让人知道笑话,连我也瞒着,他不顾一把年纪,不顾水弦宫宫主的身份,亲自去找府衙赎了您出来。这份情,您不记着吗?可我倒听说,你却伤了几位宫主。舅父你真的以为山庄只是纳兰家的吗?山庄是众位弟兄用血肉换来的,我不能因为舅舅伤了弟兄们的心,还忘舅舅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