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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得纷纷扬扬的坐盗官粮案,经过五月初五端午这日,朱元璋特意提上议程大办后,它最后一点余温也在秦淮河畔龙舟竞赛的喧哗热闹的掩盖下,落下了帷幕。
当是时,上着紫红金绣云翟纹宽袖褙子,下系十二幅桃红金丝曳地褶裙,手持一把薄如晨雾的绢扇,半倚在一张铺着玉竹细簟美人榻上的仪华,正身处秦淮河畔的高楼深阁之后,透过窗棂前轻如蝉翼的屏帏,俯瞰着楼下游船聚集,彩棚鲜艳;侧听着两岸金鼓震耳,欢声雷动,一直到恭送朱元璋圣驾返宫之时。
“王爷还在和人寒暄呢!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要不奴婢先扶您回阁楼歇着等王爷。”瞥了眼浩浩荡荡走远的圣驾,阿秋搀着仪华轻声说道。
仪华就着拿绢扇的手背拭一拭额头上细汗,气息微喘,道:“遣人给王爷传一声话,就说在阁上等他。”
阿秋应下话,即差了人去,方扶仪华回阁。
爬上两层高的阁楼,仪华已是气喘吁吁,却尚不觉得累人,已感腹中“咕噜咕噜”好似吐着水泡一般,猜是腹肚又饿了,不由无奈的叹息一声。
一旁阿秋闻得叹声,不解地抬眼询问,很快地又抿嘴一笑,道:“离先会儿用食已一个多时辰了,奴婢这就让人备些吃食过来,可好?”
仪华横了眉眼带笑的阿秋一眼,慢步走到美人榻前坐下,低头看着已涨鼓起来的肚子,伸手在上面摸了摸,有些迟疑道:“这才刚及五个月的肚子都有这大了,我心里不踏实,还是别吃了好。”
随侍一起来的许公公听着,一旁笑道:“虽有老话‘藏五不藏六’,可也是因人而异。王妃您肚子五个月就大了起来,小的看这胎定是个壮实的小王子,您呀可别操了闲心。”
闻言,仪华轻抚肚子,但笑不语。
其实她也有此胎是男孩的感觉。自上月下旬以来,她的食量突然大涨,平坦的肚子也忽然涨鼓起来,更常在不经意间,肚中就似有鱼儿游水一样的感觉。
这时候,她往往会想,腹中有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在不断地成长,或是有个如朱高炽一样的小男孩在腹中不安生。
正心如甜蜜的想着,只听“蹭蹭”几道爬楼梯的响声,就见湘妃竹帘一掀,胸前系着老虎头、樟脑囊,左臂缠五色金线的朱高炽带着屋外的热气飞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同样左臂缠五色金线的徐增寿。
见朱高炽去而复返,仪华不免吃了一惊,忙拉了他的手坐在美人榻上,问:“炽儿,你怎么来了?不是随皇上回宫了吗?”说话间目光却看向立在门口处的徐增寿。
徐增寿拱手行了个礼,大咧咧的走到阁子中间的一张红漆嵌珐琅面大圆桌旁坐下,又接过一碗酸梅汤饮仰头饮了大半碗,才咧嘴一笑道:“太子殿下让大哥他们邀到了对岸画舫聚一聚,也是为了给王爷饯行。估计着个把时辰是回不来的,就让我把炽儿带过来见见您,等晚些让他随太子殿下一起回宫。”
从定下要随去北平,徐增寿就成了王府了常客。他性子洒脱不拘小节,倒颇让人喜欢;又因他的关系,谢氏不管心里如何作想,面上总要过得去。
一如这月初,按了习俗,谢氏就差人送了梅子、绢帕、老虎花、青扇、樱桃予她,是为暗下承认她是新出嫁的女儿。而后,常氏又送酸甜花红、夏衣过府,明明白白地表示她是魏国公宅嫁出去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