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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花客不少,片刻,就跟油锅滴了沸水似的,乱成一团。
苑福宁:“大家安静!”
容毓带着她挤进了人群。
他来逐个安排小厮把花客带走,再叫人去请白明珠。
她则和陈真围着坠楼者看了一圈,是个女子,衣着完整,脸朝下趴着。
福宁撩开了她挡脸的头发。
夕月。
容毓忽然把她拉起来往怀里一护。
身后又是砰的一声。
春风楼新换上的牌匾掉了。
就砸在夕月的旁边。
她很安详,嘴角微微有些血,腿上还带着固定夹板,身边陪着她的,是排除万难才换上的新牌匾。
牌匾碎成几块,只有风字完好无损。
福宁顾不得撞疼的额头,连忙蹲下去触了触鼻息。
陈真,“已经断气了。”
福宁抬头往上看,三楼没有光,四楼窗子大敞。
福宁:“那是谁的屋?”
小二脸都吓白了,“是玲珑姑娘的。”
容毓:“木冬,你在这看着尸身不准叫人来动。”
他点了点小二。
“你带我们上去。”
福宁身上还带着明珠给的刑房令牌,牌子一亮,无人敢拦。
玲珑的门口无人看守,房门没关。
门窗形成的穿堂风吹得人生冷,玲珑仰
面躺在榻上,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鼠皮马甲,已经没了知觉。
福宁在窗前看了一圈。
丝毫没有挣扎的痕迹。
窗台上有个脚印,窗子口刮了几根衣裳丝线,和夕月身上穿的同属一个材质。
像自尽。
容毓:“她孩子还没找到呢,怎么可能自尽。”
陈真:“姑娘...”
她坐在榻边,手把着玲珑的脉,脸色微微白的叫苑福宁。
她没再往下说。
这屋里的人有点多,门口糊着看热闹的丫鬟仆役,还有几位花客,门里还有春风楼小二,人多眼杂不好说话。
苑福宁:“春风楼主事的人是谁?”
小二为难的搓搓手,“掌柜的许久没回来了,主事的人一直是夕月姑娘。”
“但是她...”
没命了。
容毓:“没有别的鸨儿了吗?管家呢?”
小二:“这个,都是夕月姑娘。”
容毓脑瓜子一疼,她手头的权利还挺大。
更没理由去死了。
白明珠:“封锁春风楼,上过三楼的全部扣下。”
他从人群后过来,身上穿的是进府衙议事的官服,威风凛凛,眼底那两坨子乌青稍微散了些。
经承一发话,门外登时炸了窝,花客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生怕被关在里面。
容毓远远看着门外,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低声告诉福宁,“我出去探一探。”
白明珠朝木意使了个眼色。
明珠:“我爹马上就要到了,去接应一下。”
后者了然,立马出门去整理秩序。
陈
真没再说什么,又低了头,拿出两根银针扎在玲珑的额头上。
她似乎有些紧张。
苑福宁被窗下一处窗棂引去了注意力。
白明珠跟了过去。
水曲柳雕刻的八仙过海装饰面里卡着一小块松木皮子。
轻轻的扣下来,只有小半个指甲大。
春风楼月入千金,玲珑又是当家花魁,不可能是物件坏了临时填补,更不可能是脏了没人打扫。
白明珠从窗台开始,一点点的往下码,眼睛能看见的蛛丝马迹全都不放过。
除了松树皮,什么都没有。
他淬了一口,“娘的,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