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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儿依旧呆在狱中,但因为钞能力,几乎买通了刑部的所有狱卒。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阎王不好收拢,可小鬼好收。
他们的权力不可能让她多做什么事,可偶尔见个面,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所有狱卒都收了那么多钱,只是让人见一面而已,有什么难的呢?
白酒儿在这狱中,对外头的事情也了如指掌。
春日的时候,刘二给狱卒发了红钱,一袋一袋全是金花生……他们干十年也没有这么多钱。
一个个眼都红了。
所以岑相宜来见白酒儿的时候,狱卒根本没有多问。只要是见白姑娘的,通通放进去。
见一见怎么了嘛。
那么牢固的牢房,死牢死狱的牢门锁都重重几道,肯定是跑不掉的。
白酒儿在狱中,坐在木床上,前方一个石桌。石桌上放着一根蜡烛燃着,桌上一张图纸,影影绰绰。
白酒儿认真看着,那是刘二送进来的边防图。
和整个大周的舆图。
上面标注着大周的城池和防守兵力。
前日她收到了消息,庄君谷失踪了。阿稚快马加鞭紧赶慢赶去了漠北,也没来得及。
庄君谷失踪了,整个漠北乱了。
白酒儿在京中,也很沉闷。她虽然心急,但现在不是她能动的时候,只能继续静观其变。
白酒儿正在看着手里的边防图,听到狱卒说有人找自己,她还以为是刘二带了消息过来,直接站了起来走过去。
见到岑相宜的时候,白酒儿一愣。
女子站在牢房前,头上的坠马髻上插着红宝石流苏步摇,身穿缠枝绯色袄子,脖领和手腕上是一圈棕鼠毛,暖绒而恬静。
她面容姣好,站在牢门外,目光好奇地看着白酒儿。
白酒儿也看着她,这个女子,她没见过。
“我相公是江昭。”岑相宜温声开口。
她看着牢里的女子,一身缟素,即使是囚衣,浑身上下也很干净。鬓边有些凌乱的碎发垂下,那张倾国倾城的绝色脸庞上是清冷和孤傲。
她亭亭地站在那儿,带着一股与牢房格格不入的清绝。
即使不认识她,见她的目光里也没有茫然和好奇,唯有平静和深邃。
听到面前女子的话,白酒儿便明了。她是江昭的妻子岑相宜——大都督岑海信唯一的独孙女。
“你找我有事?”白酒儿问。
岑相宜看着面前的的女子,即使不施粉黛也让周遭所有人和事都黯然失色。
原来,他爱的女子是这样的。
本来岑相宜来时有好奇,有不解,也有很多复杂的情绪。其中也有不甘……
可见到白酒儿的这一刻,一切情绪都没有了。
在她平静而深邃的目光里,似乎一切都变得理所应当了。
这样的女子,谁会不爱呢?若自己是个男人,怕是也难以抵挡的爱上。
“我来看看你。”岑相宜说完,跟在她后面的丫鬟上前,从手里的提篮里拿出了袄子和一些吃食。
其中有些糖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