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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黑眸，眸底满是怒意，暗骂傅君奕做得太绝，若是伤了她，他跟他的仇又多加一样。
董艾挣开临风的怀抱，双腿一软，跪坐在草地上，看着逐渐远去，没有丝毫停留的车子，手不知不觉握紧。明明不甘心却无法给自己去追的理由。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贴上去，那就是真的犯贱了。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哪里不如乔海瑶？我比她爱你，我比她付出更多！”
高临风看着她，苦涩在心头蔓延，撕扯着他的身体。他多希望，她能像爱傅君奕那样爱着自己。
她坐在地上多久，他就陪着她多久，可她迟迟没有起身的意思，他生气了，气她不争气。
于是，上前一步，伸出手揪起她垂下的手臂，然后转过她的身子，双手按住她双肩使劲摇晃，直至她毫无焦距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别再哭了，你哭死他也不会爱你！”他真的希望，能一下子击碎她对傅君奕的所有爱意。
“不是的，一定是我爱得不够。”董艾睁开眼，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借口。
高临风蹙眉，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巴掌打过去，这样她至少会清醒一些，不会钻牛角尖，为他找各种理由去辩护。
“你够了，十年还不够吗？你还要浪费多少时间在他身上！”见她的目光有意躲开，他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别为他找借口了，承认事实吧。”
董艾一手拍开他的手，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事实是什么，他不爱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比谁都清楚，可是能怎么办，我很爱他，就算他不爱我，就算他狠心对我，我也忘不了他。”
她声嘶力竭大喊，一句句说出的都是真心话，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
高临风望着濒临发疯的她，忽然觉得自己做得有些残忍，但心软只是一时的，并未维持太久，因为他要做清醒的那个人，要将她拉出那片她制造的沼泽。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也那样爱着你，你却视而不见。每次我想说出内心的话，你总有理由打断，那你想过我的感受了吗？”
“……”董艾不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听见他这样说，她的心也不好受，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对不起。”千言万语，她只能这么说。
“小艾，我从不逼你。本以为只要守在你身边，你就会看见我的好，可是我错了，你眼里根本看不到我，由始至终都是他。”
“对不起，我……”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最害怕听对不起了，因为对不起之后都是残忍的话，所以我不要听。”他突然伸出手指，点住她的唇，阻止她往下说。
董艾看着他，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那样默默地爱着，那样奋不顾身。她能感受到的，只是不想点破而已。
高临风温柔执起她的手，深情目光紧紧缠绕在她身上，“小艾，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给我证明你的放弃你的选择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