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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到了院子里。
“孝珩,我问你,屋里头那个主儿是谁?”眉头微微皱起来。
“东平王高仁威,皇上的儿子,太子的同胞弟弟。”孝珩说道。
四娘点点头,便不再说这个话题:“你三哥的事情,我一直瞒着你大娘的,现在她知道了,在晋阳一着急就病了,现在在晋阳南宫里有人伺候着,估计好一些就要来邺城,你们三嫂那里多照应一些,唉......”
孝珩和长恭点点头。
仁威从屋里出来:“孝珩哥哥,长恭哥哥,我得回去了,刚才我父皇也是气得厉害,我得回去看看,太医就留在这里了。”他没有去看四娘,大概是不熟悉的缘故。
“仁威路上小心一些。”孝珩嘱咐道。
仁威点点头,就带着人走了。
北宫里,高湛坐在那里,手里白色的绢帕已经血迹斑斑,他这病跟高淯有一些像,不过高淯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高湛的病本来没有他厉害,只是当了皇上以后,思虑越来越多,又时常生气,所以病情也就愈加严重。
夜色已经微微有些朦胧,仁威进来,空荡荡的大殿上就只有父皇一个人,母后也不再,宫人也被他退下去了吧。
“父皇......”他关上门,慢吞吞地向高湛走去,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高湛又一些偏爱仁威,看他这个样子,便不忍心再因为延宗的事情责怪他:“仁威啊,过来陪父皇喝两杯。”他把手里沾了血的帕子扔在长案上。
仁威瞥见,并不急着劝说他父皇,而是将酒壶直接拿起来,咕咚咕咚一饮而下,末了抹了一把嘴,甚是豪爽的“啊!”了一声:“父皇现在身体不好,儿臣替你喝了!”
他的心里蓦然有一种东西在微微的颤动,像是破土的幼草一般,而后疯长:“好孩子......”
仁威见高湛不在生气的空当,赶忙讨好地跪在高湛身边:“父皇,延宗哥哥的事情就不要在追究了,他现在让你打了个屁股开花,自己在府上后悔呢,样子实在可怜。”
“他会后悔?哼,”高湛冷笑,“他们兄弟里面数他脾气最不是个东西,仁威,你现在太小,这里面的好多事情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