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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醴款步来至两列椅子还要上首的位置上坐下,千婳才注意到这样的座位是很奇怪的。原本是属于巫神的地带凭空多出一把椅子,心下狐疑:他说姐姐是他的旧友,姐姐也不曾否认。可是,在巫族之中竟有这样崇高的地位,这个泉醴究竟是什么人呢?巫族的长老为什么甘愿以他马首是瞻呢?
似乎是感觉到了千婳那风平浪静的神情下对自己的疑问,泉醴的目光看向还站在殿下的玄澈,轻咳了一声算是提醒千婳回神,而后自己向玄澈道:“你这个孽障,我泉醴只收了你一个弟子。巫神又破例收你入巫族。难道短短万年不见,你竟是认不出巫神了么?还不跪下请罪?”
千婳闻言一惊,泉醴摆明了是看穿了自己的心事,而他这一番话好似不仅仅是在训徒弟。而是在提醒着自己什么。
“算了算了,玄澈的性子一向是这样的。他也不过是护主心切,以为您是他人加以冒充的。就算了吧!”清珏依旧是那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性子,不等千婳发言就先行出来为玄澈求情。
这样的气氛让千婳觉得怪怪的,她总觉得是自己哪里没有理解对劲儿,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不对劲儿的所在。索性玄澈是泉醴的弟子。她也不必顾虑太多,既然清珏都把台阶给自己备好了,那就下吧。
“如此?”千婳先是沉吟了两个字,而后松了一口气似的样子,她注意到玄澈看清珏的眼神似乎与刚才有异,轻道,“既是清珏长老不介意,我就当玄澈是年少恃才放旷,喜欢去哪就去哪,哦!不过山门那边就别去了,那里还关着个不懂事的。”
其实,千婳已经对清字辈一边居首位的空缺注意很久了,只是殿上的空缺又不止一处、两处,她才没有赘言。但是现在不同,她知道这个玄澈是自己人,而自己山门之内关住的那个又不知道是敌是友。她这不是才提醒玄澈,而是在提醒在场除了他和泉醴以外的所有人。若女子是敌人,那她大可以一直被自己关下去,若她不是,那自己就再找个由头将她放出来也不管。
想到那个女子千婳心里就一阵埋怨,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恶主才会纵容出那般张狂的根本来。所以那个青衣女子一出现,千婳就觉得恼怒。想当初崖城时候姐姐那么厉害,自己也没招摇过市不是?
只是现在千婳遇见了别有隐情的玄澈,就狐疑是不是自己关错人了?所以她这话一丢出来,第二层意思也是在明白地询问泉醴,自己这关住的人,是该放还是该关着算了?
果然,千婳的话一说完,泉醴看到居首位的清檀没有到场,他一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可清檀的脾气一向如此,他只当清檀是没有来,却不知是被千婳关起来了?
“玄澈也不必绕远了,我清檀还轮到一个小姑娘论断自己的生杀大权!”一道霍亮带有怒意的嗓音自大殿的外面风一般地吹进来。
千婳闻言心下一凛:她出来了?我怎么会一点阵图破损的已经都感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