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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歌罗西的中心地带瓦特区少有的一处商业大楼,虽然它的用途与外观一样都走在比时代潮流还要更加往前的地方,但在这里却显得有一股截然不同且异常强烈的孤独感,状似滑稽的存在。
是的,因为时间的长度而变得气若游丝,像是被包裹在历史之中呼吸不得的创造力,总是会在当时很大一部分人们的眼里显得突兀——神乎其神、玄而又玄——由于这样的原因无法得到认同,等候的结果只有无声消逝。
然而还是有的。
在这种生物中间有这样的人存在,无法自制地想要打开潘多拉的盒子,觉得即使被灾难包围生生撕扯也是一种极乐。
只是为了反驳……记得曾经有谁说过:这个世界或许什么都没有,所以需要颠覆。
大片大片的黄昏色从天际那头而来,从厚重的云层缓缓渗出,降临之时在大楼的表面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轻薄的,却直达瞳孔深处,在心底留下暮色的倒影。
这是白天与黑夜的交界点,似乎万物都在以低诉求告着被吞噬的轨迹,用华丽但抛弃理智的声音。
吞噬……
啊,要被吞噬了。
荀间的眼眶骤然收紧,发生晃动的那一刹那他似乎就要失去全部的自我了。
以为会是这样……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下意识地抬手覆盖上自己的眼睛,左边的眼睛比右边的要严重。
这样的意识莫名清晰,明明于混乱之时就只有听到那样的声音,诉说着要被彻底忘记。
可是那是谁在说话?
是他自己吗?
因为他十分确定那是从身体里面传来的……
然而即使再努力回想,也再也寻不见那样的声音了。
更不必说根源,甚至是将一字一句打造成何种模样。
“虽然从刚才开始一直是你问我答,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了些好奇的事了!”栖觉发出清澈明朗的声音,没有发起任何能够用肉眼捕捉的力量,却将原本还在无法判断真实与幻想的痛苦之中恍惚的荀间唤醒。
荀间下意识地看过去,栖觉叔叔下颌处收敛的单纯笑意,弧线如同被自然力修剪得精致的枝叶边缘,只是这样的画面就令荀间觉得自己被拯救了,无所谓命运激烈的燃烧,吹散胡思乱想,不必无处可逃。
“什么好奇的事?”格雷表情紧绷,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真是难得。
“反正是非问不可的事!”栖觉比格雷表现得更加反常,不仅仅是因为他嘴角的笑意越发荡漾,更是因为他脸上快速盛大的的笑容席卷的对象是格雷。
那画面……就好像是两位采花大盗的正面交锋。
只不过一个安静得反常,另一个又活泼得不像话。
那么要是还想再挖得深一些,问一句待采的花在哪里?
就连在路边于驾驶座上等候的司机都看得分明,是这一抹鲜亮粉红之中被夹在中间的那一位——荀间?亚历山大。
“非问不可不代表我就必须要回答!”格雷瞪着他,可是只要想起身边还有小家伙的身影,他就又硬着头皮迎面而上,“但是这不是我的风格。”
栖觉紧抿着唇,完全不遮掩自己正忍着不要笑得太夸张,他清了清嗓子,任视线缓慢地上下打量,同时保持在正常的、不会颤抖的声调上。
“咳咳,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与我有同样的喜好。”
“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