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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云小声道:“玄国皇上驾崩了,现在是国丧期间。”
夏辰一脸惊讶:“皇上死了?”
“王妃,不能说‘死’!”
夏辰掩住嘴唇:“那你可听说即将登基的是谁么?”刚刚她好像听那女子说是什么王爷,她也知道玄皇没有儿子。
绮云略一思忖:“好像是海崚王。”
“怎么是他!”
绮云道:“玄皇的儿子、亲兄弟都死了,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便是他的堂兄弟海崚王、葛王、柏王,还有……我记不清了,其实也只有海崚王和葛王有这可能。”
夏辰心道糟了,虽然她只见过海崚王一次,但却觉得这人心机很重,并明显他对贺兰雍怀有敌意,如果贺兰雍还是大家眼中认为的继承王位的合适人选 ,那他就危险了。
“绮云,我们回去吧。”
“嗯。”
回到庄院发现车夫在往一辆马车上搬东西,她立刻找到花漫楼:“花公子,你要走了么?”
“嗯,突然有件紧急的事要处理。王妃随我一起回去吧,事情办妥,我带上可能需要的药材再送王妃回来。”
夏辰摇摇头:“我不能跟你走,我得回王府。”
花漫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出了什么事么?”
夏辰略一迟疑:“我听说玄皇死了,海崚王要继承皇位。”
“王妃在担心葛王?”
夏辰怔了下:“我也不知道,但这种时候许会有很多变故。我想还是回去看看为好。”
花漫楼站起身:“王妃身上的毒还没解!难道在王妃心目中王爷的事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当然不是。我最近感觉好多了,头也不疼了,我想那毒或许并不厉害。”她也分不清自己对葛王到底是直么感觉,是感激?是义气?是……
花漫楼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你中的是蛊毒!虽然不像无尘所中的幽冥盅那么痛苦,却比幽冥盅更恶毒。”
夏辰闻言又是茫然又是惊骇:“你在说什么?”
花漫楼忙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其实随时都有性命之危。”
“可是商公子不是已经去找解药了?”
花漫楼道:“给你下毒之人已死,无尘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想解药是不能指望了。”
夏辰忽然发现自己的理智竟在和一种莫名的冲动在激烈交锋,她明明很想恢复记忆,她明明该以自己性命为重,何况来日方长,她很快就会回来,并且是完整的健康的回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恨不得立刻回到贺兰雍的身边呢?
花漫楼见她不说话,叹了口气:“王妃,不要为难。我会替王妃配好药,尽快办完事回来。”
夏辰顿觉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花漫楼一眼:“谢谢。”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晚睡着再次醒来,已是五天后。她发现自己正坐在马车上,头枕着花漫楼的臂弯,而他正面带笑意看着自己。
“辰儿。你真地是玩儿累了。竟睡了这么久?”
夏辰张大眼睛:“你说什么?”
花漫楼道:“风月哥哥说你玩儿得太疯,竟然睡了一整天。”
夏辰坐起身:“风月哥哥?你……我?”
花漫楼拍拍她的脸:“睡糊涂了?”
夏辰真的糊涂了,但她一去想便觉头晕目眩,脑海更是一片混沌。她这一觉是怎么睡的?好像做了很多梦,弄得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了。而花漫楼说她玩儿累了,她上哪去玩儿了?
花漫楼倒了杯茶给她:“喝杯茶提提神,马上到青州了。”
“哦。”夏辰觉得自己实在口渴得厉害。
茶很香,喝下之后唇齿间萦绕着阵阵香气,而这种香气好似让人心神都陶醉了。“这什么茶?”
花漫楼柔声道:“忘忧茶,喜欢么?”
“嗯。名字也很恰当。”夏辰说着探头向车窗外张望。突然几骑快马从轻旁掠过扬起一片尘埃,看他们的装扮像是差官。
花漫楼道:“辰儿,我要在青州郡城住几日,咱们这边的庄院应有尽有,并且我刚命人请了一名御厨来,相信他做的许多菜肴在酒楼都是吃不到的。”
“是么?那我一定要尝尝。”说罢她揉了下额头:“呃风月哥哥,我的头怎么昏昏沉沉的?”
“在马车上睡总是不解乏,这里离家还有半日路程,你再睡一会儿吧。”
夏辰茫然地点点头,暗想自己是不是病了,怎么脑筋像是锈住似的,并且这个风月哥哥说的话她即觉得熟悉,又有几分陌生。
满园锦绣,树影斜横,花落木犹香。轻歌曼舞,珍馐美酒,乐而不思蜀。夏辰觉得她现在的生活恍如梦境,而且是个美梦。住着世外桃园般的庭院,吃着精致美味的佳肴,又有完美情人般的风月哥哥整日相伴,就算是皇后贵妃也不如她吧。
月明辉室,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忘忧茶,举到唇边却没有喝。近日来的生活惬意的让她觉得很不真实,而且无聊。没有追求、没有挑战、没有烦恼,甚至没有了思想,每天她都被人无微不至地关心着,照顾着,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娇贵无比的洋娃娃。
秀发如瀑地散在肩头,她撩起一缕在指上绕着……过去、现在、未来,她已迷失,想着明早又会有人把她妆扮得漂漂亮亮,然后他会陪她吃早饭,然后他会带她到外面散步,有时候还会弹琴给她听,午饭后一壶茶,接着午睡……
隔天果然和她所想的一样,午饭时她不由得好奇地问花漫楼:“风月哥哥。你一定很有钱。我发现这些天所吃的菜肴竟没有重样的。”
花漫楼淡淡一笑:“以前我一直觉得有钱并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我很庆幸自己有钱,这样我就可以把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买来给你。”他夹了些菜到她碗里:“可惜有些东西却是花再多钱也买不到的。”
夏辰感觉他的语气竟有几分苦涩,道:“风月哥哥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