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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轻轻的笑,眉目都是轻薄的讥讽:“我性子懒散,不轻易改变喜好,从小便不吃的东西,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盛小姐,我是不是从来一口不碰?”
盛伊人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软软的笑着:“她年纪还小,酒甜没必要和她计较。”
可那人年纪小,却越发的气恼,鼓着腮帮子:“慕小姐不是伊人的闺蜜,也不是当年的盛书画,怎么可以要求她记住你所有的喜好?”
盛书画。
慕酒甜眸底一闪而过波动。
这个名字,终于在今天被提到了。
盛伊人拉了她一把,她却不依不饶着:“既然如此,慕小姐也没有必要在伊人生日宴这样的场合将所有的菜色都挑剔一遍。我记得盛书画还在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对过伊人。”
“是吗?那可能是书画性子好吧。”筷子都放下,慕酒甜只是笑:“只可惜,我没有那么好的性子。”
盛书画性子好?
这样的问题问西城区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回答。
那女孩年纪还小,五年前盛书画称霸整个西城区的时候,她还是个四六不懂的小丫头,自然不清楚当年的事情,更不懂得慕酒甜话中的讽刺。
只是略带气愤的:“既然是这样,慕小姐就更应该向盛书画学一学,不过她好像失踪很久了,慕小姐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今天的饭局上,有的是明白人。
感觉着瞬间安静下来的场合,慕酒甜满不在乎的托着腮,抬眸看着对面几乎面无表情,神色始终如一的男人,红唇轻勾:“学学盛书画?学她什么?学她被抢了男人都无力回天,还是学她家破人亡还奢望着某人能够回头看她一眼?”
四目相对,寒凉入骨。
这下,就算是那女孩都察觉到什么,闭口不言。
眼眸挑起来的弧度轻薄的不带任何温度,睨着对面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慕酒甜素白手指随意在脸颊上点着:“至于她去了哪儿?”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五年不见,也许下次再见就只剩下一座坟墓和一捧骨灰了。”不紧不慢的嗓音漫不经心,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我只是奢求,她这辈子不要死在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手中。”
一字一句:“省的脏了她轮回的路。”
无声无息之间,手中的筷子被掰断,那双寒凉到阴鸷的眸子紧锁在慕酒甜的脸上,轮廓蓬勃着戾气。
毫不在意掌心刺进去的沉香木刺,明亮的光线都明媚不了祁睿峰眉目间的阴寒,嗓音缓缓响起:“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我说了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想重新听哪句?”
不闪不避,盯着那双因为自己的话而逐渐蓬勃出某种克制不住的阴冷的眸子,轻笑:“你最好日夜祈祷书画下辈子不要碰到你,因为她和我说过,下辈子的她,得不到的,便宁可毁了。”
嗓音轻薄,阴凉的像是寒冬里刮过的风,却转眸甜笑了起来。
慕酒甜侧脸拉了拉顾少卿的衣袖,歪着小脑袋,没心没肺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想再喝口排骨汤,你帮我舀一碗好吗?”
转盘将汤盆转到了祁睿峰那边,慕酒甜够不到。
顾少卿应了一声,动作优雅的转着转盘,重新舀了一碗汤放到慕酒甜跟前,温着嗓音嘱咐:“小口喝,小心烫。”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的身上,呼吸放轻,不敢说话。
唯独盛伊人一张俏脸血色褪的干净,身侧的小手攥紧,眼角余光一眼就看到他的指尖淌着血,惊呼了起来:“睿锋,你的手。”
“不是什么大事。”
盛伊人掰开祁睿峰的手,因掰断而掉落下来的木屑完全刺入了他的掌心,血色流淌着,带着几分触目。
所有人不敢开口,唯独顾少卿蹙了蹙眉,语气漠然:“还不叫医生?”
“我去吧。”
邢树主动从位置上站起来出去,没一会儿带进来位医生。
医生的动作格外的麻利,从进来到包扎好一共不超过十分钟,将医药箱收拾好:“祁少的手掌最近不要沾水,并没有其他的大碍。”
依旧没有人回应,照例是邢树将他重新送了出去。
所有的动作之间,祁睿峰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慕酒甜,那双淡漠的眼眸与平常几乎没有区别,除了眸底皲裂开的细密痕迹。
掌心攥起,垂眸睨了眼重新被摆上来的筷子:“慕酒甜,别仗着我不敢动你。”
“我有什么可仗着的。”
漫不经心的垂眸,她重新夹起顾少卿放进她盘子中的菜色,放进口中,咀嚼了两下:“当年那点交情?我早就放下了。”抬脸:“说到交情,你和我的交情似乎还没有我和你家将军来的深。”
将军,祁睿峰家里养的那条藏獒。
毫不掩饰的轻视。
轻笑了下,慕酒甜没有再理会他,拉了拉身旁动作优雅细致,一点点往她盘子中夹她不反感菜色的男人,红唇乖巧的扬起,软着嗓音撒娇:“我吃饱了。”
“好。”
从餐桌上抽了张纸出来,顾少卿温着动作给她擦拭着唇瓣:“再等会儿,我们就回家。”
今天这顿饭,吃的还算是可以。
至少慕酒甜没有受气。
在一片寂静中,侍者敲门进来,感受着空气中的死寂,语气有些迟疑:“您好,哪位是盛伊人盛小姐,刚刚前台收到送您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