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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培言将木色软纸扔进垃圾桶,面上神情未变,温声回道“至少军校不用应对那么多的人际关系,我喜欢清净一点。”
宁司安撇了撇嘴,哥哥确实不怎么爱社交,就也没再说话。
两人闲谈了一会,见讯息过来后,宁司安和宁培言打了声招呼便离开。
他也不是特意找宁培言叙旧,只是找个地方等人。
宁培言将东西收拾好,随后拿着桌子上的袋子走进浴室。
宁司安不是宁培言亲弟弟,严格来说,俩人是同a异o的兄弟。
豪门里,忠贞反而成了耻辱,很少有掌权者只守着一个人过日子。
他们的aha母亲有很多不同oga生下的孩子,幼年时被养在一起。直到第二性开始分化,测出来天资平平,于是他和同为oga宁司安被从宅子送走,除了一笔可观的抚养费外,再也没有接触过关于家族的一切。
他和宁司安幼年住在同一间套房,关系也算亲密,因此长大后也会偶尔联系,如今宁司安是一家公司的模特,还算有些名气,而他成了大学讲师。
在宁司安眼里,宁培言学习成绩优异,在顶尖学府毕业后,又考去了研究院进修,最后去了综合大学当讲师,可以说是最完美的别人家的孩子。
本该一路顺利的路程,却在他评职为副教授的时候被他自己掐断。
他没有成为综合大学的副教授,而是来了中央星系的军校。
甚至宁培言的专业都不是历史,而是针对技术通讯类的研究。
军校有相关的课程,可联盟军校不比别的地方,那属于保密级别的专业,宁培言还不够格。可为了留下,他成为了一门水课的讲师,收入也没有以前高。
可他半点没有抱怨,甚至看起来还挺开心。
宁司安不理解,可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宁司安走后,宁培言将袋子里的东西放到浴室收纳盒里,那是两盒注射式抑制剂和几罐杏仁奶。
空玻璃药管被扔进垃圾桶,宁培言深呼吸几次,才压内燥热。
另一侧。
邢暮带着顾粉上了星舰,长达四个小时的星际旅途中,男生找了快十个话题。
光是围着秦蓉就谈了十分钟,邢暮很会把握的谈话的尺度,面对顾粉冒泡泡的暗示,永远能绕回一个教官对学生的态度,从不逾越半分。
顾粉的终端第三次响起提示,他这才恋恋不舍的终止话题,回应好友催他一起选课的讯息。
他指尖敲了几下,随后一瞬坐直身子,发现热门的课程已经被抢满了。
再刷新后,只剩下几门选修课还有空余,顾粉看着那几门课,发出了一声哀嚎。不是又空又大让人听了就想睡觉的理论课,就是讲师严格又古板,挂科率极高那种。
他一个都不想选。
顾粉把那几门课扒拉到一边,不断的刷新自己心意的课有没有余位。
“邢教,您要是能开课该多好,我肯定第一个选。”他看向邢暮,粉刘海下的眼睛委屈巴巴。
邢暮笑而不语,听着男生的抱怨,也看了一眼剩下的几门课。
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框上,讲师的名字是宁培言。
是那个男人。
就是学生人数少的可怜,会让人怀疑能否正常开课的程度。
“为什么不选历史”邢暮出声问了句。
“谁要学历史啊。”顾粉嘟囔道,“很无聊的。”
虽然说不喜欢,可顾粉最后还是选修了历史,因为实在没有别的课供他选择了。
历史学顾粉没选过,但看这个讲师的年纪很年轻,应该是比较容易通过考试的水课,他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邢暮并没有发表什么建议,她看向窗外荒芜星际,平日总是噙着笑意的唇此刻也有些冷淡。
时间过得很快,星舰在第三星系落地。
不同于中央星系的富丽堂皇,这里的天际总是笼罩着阴霾,灰败一片,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压抑又沉闷。
邢暮回到那座古堡庄园时,她的父亲正在修剪花园里的玫瑰。
男人背影清瘦,黑发下的脖颈白皙脆弱,上面终年带着特质抑制贴。
“父亲。”邢暮捡起地上的玫瑰递过去。
男人拿着剪刀的动作一滞,随即惊喜的抬起眼眸,“小暮,你回来了。”
话语是不加掩饰的期待与欢喜。
邢暮应了声,将玫瑰放在父亲的花篮里。
眼前的男人站起身,和所有许久未见孩子的家长一样,他拉着邢暮来回打量,见女儿健健康康后才松了口气。
“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都没有准备饭菜。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男人拉着邢暮回了庄园内的别墅,虽然邢暮说不用,可他还是进了厨房忙上忙下。
偌大的别墅里,却没几个伺候的仆人,父亲喜静,总是孤零零一人住在这里。
邢暮看向自己的父亲南念,一位年过四十的男性oga,可他看起来仍旧很年轻,美貌且纤弱,皮肤终年有种病态的苍白,瞧上去像个易碎的瓷人。
南念长得和她并不像,邢暮长相大部分遗传了她的aha母亲,包括性格与天赋。
所以在母亲出事后,父亲崩溃了很久,有段时间他看见她的脸就会蓄起泪,后来邢暮就不怎么出现在父亲身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