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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个人都有一脚踢破院墙的本事，可得了王爷的一句话，这么多人砸塌一面墙还不简单？徐慵府上连着两声巨响宣告了今夜的北城应该就是这个基调了。没过多久，此起彼伏的轰塌声，伴随着咒骂声与叫喊声，刑部里都能听到。
楚高怀含怒说道：“王爷！这样做是对诸位大人的不敬，您也是违反了云泽的律例！况且这样做不会打草惊蛇吗！还望王爷三思！”
刘夕阳活动一下酸疼的右臂，满不在乎地说道：“落棋山要是如此沉不住气，那他们不可能数次在京城里行凶，甚至不断对宫里进行攻击。肯定有几处安全的落脚点，否则以现在进出城的难度，保证不了如此密集的暗杀。唯一多出几个人不会惹承天府怀疑的只有平常衙役看不见的深宅大院。”
楚高怀回道：“即便如此，那破墙而入是否真有效果？”
“不挨家挨户的查那便是什么效果也没有的。楚大人，我没说要砸你和郑大人家的院墙吧？我信得过你们，你们就不能信任我一次？”
楚高怀生气道：“就算是从个别大臣家里发现了猫腻，可之后如何平息其他大臣的怨念？”
“杀了呗。”
“刘夕阳！”楚高怀终于忍不住出声吼道。
刘夕阳看着郑天鹏，无奈地乐了一声。郑尚书这种人，就算是云泽换了国姓，恐怕他尚书的位子都是稳当的；而哪天靖德皇帝吃坏了肚子，楚高怀也有丢官的可能。郑天鹏是不相信自己的能耐，对任何人都是先摆低姿态，待确定对方水平之后再决定用什么方式和他相处；楚高怀恰恰相反，莫名的自信让他觉得只有自己那一套才是正确的，就算是关于这件事他没给出任何有用的建议，依然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截然相反的两个人竟然是最要好的朋友，也不知是楚高怀傻的可以还是郑天鹏聪明到了极致。
在楚高怀含怒的注视下，刘夕阳站了起来。依旧在活动着肩膀，好像楚大人刚才没说过话一样。活动完了肩膀，听着外面的声音似乎小了不少，应该是离刑部近的人家已经被砸完了，远处的动静自然是小；还有可能是其他人得到了消息，提前乖乖地开好门候着了。
刘夕阳没有任何与楚高怀理论下去的想法。遵从圣旨与三法司同时查办不过是为了做给宫里看的，证明自己没有绕过衙门行事那就可以了。要是衙门要指手划脚的，那他们指点去，苍空阁是不会听的。
面对的是杀手，不是所谓刁民。这群人欺负手持锄头木棍的百姓可以，对上手段狠辣的杀手……吓死的应该能有一半儿。
妙禅在京里也会这么做，就算是反叛的杨成坚遇到相同情况也会如此。都是一路人，只追求结果，至于过程如何——你们还想着如何？
刘夕阳突然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对两位大人说道：“我是不是应该让你们直接与幽冥府较量一下？大人们，记住咯。你们现在面对的半个飞花亭加上少数幽冥府，而你们身前还有一个妙禅与一家苍空阁。等哪天大和尚被你们玩死，苍空阁被惹烦了，你们直接对上全力的幽冥府，哦对了，还有在南边看你们笑话的骨罕……”
话不用说完。郑天鹏自然能明白，而楚高怀就算给他解释清楚了也不会明白。
刘夕阳出了屋子，在星空下继续活动着身体，时不时对屋里的郑天鹏说一下院中的布置哪处不合理，又应该放在哪儿，根本就懒得理会北城的事情。
当他绕着院子看了两圈后，一声尖啸响彻长空，西南角射出一束烟花。他回忆了一下，那里应该是刑部侍郎家的位置。刘夕阳回头看着闻声出来的郑天鹏，轻声说道：“第一家，或者说是意外收获。”
郑天鹏拉住准备开口的楚高怀，皱眉出声道：“王爷的意思是，京里除了落棋山与飞花亭，还有其他势力要对宫里不利？”
刘夕阳没有回应，与院外跑来的夜乐附耳交谈后，直接出了刑部。郑天鹏二人对视一眼，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刘夕阳走的很快，两位大人渐渐跟不上去。衙役们要“保护”自己的上司，没有一个人跟着刘夕阳走的。他也不在乎，渐渐调整好呼吸跑了起来。绕开衙役们的视线，他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瞬间将一旁的夜乐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