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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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人扶了女儿下去休息。

顾盛文握着只酒杯,道“周叔,我刚到南洋,就听说你买下了江家的货仓,怎么,江宴不肯接受你的帮忙”

一说到这事周启生面色就有些不好看。

他往后座靠了靠,轻哼了声,道“原来我看这小子还是有本事的,没想到江家一败,就沉迷温柔乡了,不提也罢。”

“温柔乡”

顾盛文摇了摇手中的酒,道,“妍妍不是比那林家的妞好上千倍百倍,他竟然能吃个回头草,还沉迷进去这事别人信了也就罢了,周叔你也会信他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周启生抬眼看了一眼顾盛文。

他自然认为自家的女儿是不错的。

顾盛文这么说他也很高兴。

可是作为生意人,还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眼力和清醒的认知都不会少。

“以前我不在港城,对这位林小姐的认知全部源于调查和别人口中,”

周启生慢慢道,“彼时所有的调查,还有你告诉我的,都说这位林家大小姐胸大无脑,空有一张脸脑子里除了逛街花钱,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江宴对她也冷淡至极。”

“难道不是”

顾盛文手上慢慢收紧,紧而不自知,道,“周叔看到的难道不是”

“呵,”

周启生冷笑一声,道,“这位林小姐,我一开始也没注意,只是听说季家二太太这位娘家侄女貌若天人,城中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都被她吸引,只是她是季二太太的心头肉,护得不知道多紧,寻常人也打不了她主意我只当年轻人就是着相,只要胸前有三两肉就能被迷得昏头转向。”

“直到江宴卖了七号货仓,卖了铺子,卖了宅子,债也还没还清,却买了坐橡胶园送给她。为了她三天两头的往南洋大学校园跑,两人在家里,能几天几夜的不出门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卖手上仅剩的三号货仓据说是这位壮大她父亲的染坊,要开纺织厂,制衣厂,没钱,江宴就匆匆卖了祖业,就为了哄她高兴。”

“这你也能信”

顾盛文冷着脸,道,“这小子从小就精,又精又黑,还狠,心思深得跟黑洞似的,他做出这些事就能明显看出是在造势,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周叔你以前没见过林染,没见过江宴吗他是能被女人迷住,做出那些昏了头的事的人吗如果能,当初他也就不会跟林染退婚”

“原来我也这么以为,”

周启生看他情绪有些不对劲,自己反而松了下来,他慢慢躺在靠椅上靠了一会儿,然后“呵”了一声,道,“三分真七分假,那三分真也不是对女人的真,而是要卖了祖业拿了钱另走他路的真,不过等我见了这位林小姐,倒是觉得他怕是有七分真了这位林小姐,的确是貌若天人,她若喜欢谁,怕是谁也把持不住,更何况是青梅竹马,我倒是真奇怪,你们港城那些说她胸大无脑,空有长相毫无灵气脑子,虚荣娇纵的话,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盛文,”

他道,“你就住在港城,跟江宴也算熟识,应该也见过他这位未婚妻吧我就奇怪,传言跟事实,怎么差这么多”

顾盛文面上一片铁青。

他道“等我见过她,再说。”

“据说,是在跟许家老二退婚后,性情大变,我倒也想看看,这大变,能变到哪里去。”

顾盛文拒绝了周启生的留宿。

他回了顾家在南洋的大宅,但进去片刻钟之后,就从后面坐了下属的车去了另一个宅子。

宅子不算大,但地段隐秘。

他进了屋子,就看到穿着暗色旗袍的女人正坐在窗前吧台上喝着什么,另一只手在纸上写着什么。

女人身材饱满又窈窕,曲线毕露,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上手去捏上一捏那种。

但往上,却长了一张温文秀雅,十分有内涵,韵味的脸。

如果林染看到,一定会奇怪,丁卿卿这会儿不是应该正在跟许家老二许亦霖谈情说爱,甚至谈婚论嫁吗

怎么会出现在南洋,还是在顾盛文的私宅里

丁卿卿转头看到顾盛文进来,看到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意外,他跑来见她,就证明他肯定是打探出了些什么了。

她就看着他不出声,一直等到顾盛文走到近前,也倒了一杯水,并没有喝,只是转头看她,道“你之前跟我说的什么,一字不漏,再说一遍。”

“我说,”

丁卿卿道,“我发了一场噩梦。在梦里,我跟许亦霖在一起,但林染明知道许亦霖不爱她,却仍然死活不肯退婚,但后来,她却又突然发疯,在许家印染厂一批很重要的布料的染料中做手脚,令许家印染厂损失惨重,许亦霖知道其中蹊跷,跑去质疑她,她却跟个疯子一样刺了她一刀,最后被送去监狱,在监狱里发疯自戕而亡。”

“她做了这些事,林家

不怪自己不会养女儿,却恨上许家,许亦霖,跟许家鱼死网破。还有江宴,江宴当初是自己跟林染退了婚,之后却又把责任都赖到许家身上,恨上许家,恨上我,不仅弄死了许亦霖,还让许家和丁家家破人亡。”

“他跟个疯子一样,你不要以为这些都跟你无关,因为他不仅弄死了许家,弄死了丁家,同样也弄死了你们顾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者就是因为商业竞争吧,但总之他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和你们顾家,结果就是这样。”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场噩梦里,她在监狱里受到的那些折磨。

那个疯子,他说,她受过的,就让她也细细的,一辈子慢慢受着。

她想到破产之后还身负巨债,走投无路只能跳楼的父母。

想到自己出狱之后,风餐露宿落魄潦倒的日子。

她原先只当那是一场噩梦。

可也架不住晚晚反复地做,明明只是一场梦,而且现实也根本就不是往那个方向发展,但恨意和惧意却不知道为何一天一天的刻进了骨子里,让她甩也甩不掉。

“可是我梦到了这些,我怀疑林染也梦到了这些,所以,”

她慢慢道,“她性情大变,原先死活不肯跟许亦霖退婚,跟江宴互相厌恶,老死不相往来,可现在却突然甩了许亦霖,跟着江宴亦步亦趋。“

“原先我并不了解林染,我问了许多人,才知道她原先的个性,可是我在南洋的学长,打电话跟我说的,他口里说的这个林染,却完全像是两个人,他跟她就住在一层宿舍楼,他的女朋友据说是林染的密友,过从甚密,他的话应该作不得假的吧但我自己也不能确信,所以我找了你,甚至亲自跟着你来了南洋你应该去打听了吧,打听到的结果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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