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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出现的告状人,打乱了一切,百姓们纷纷看向了他,怎么审着张涛和张子兴的事情,忽然出来个人状告广东布政使金武。
金武短暂的错愕后马上说:“胡闹,公堂之上怎可容许人如此胡闹,来人,拉下去。”
“等等,金藩台这是心虚了?”
金武笑呵呵的说:“殿下,我行得正坐的直,怎么会怕这些人的诬告,只是今日是审张子兴张泰的事情,若殿下明日想审我,我自然配合,殿下可别被这些人骗了,每年这种诬告官员的可都不少。”
“既然他也说出了张子兴的名字,不然咱们就暂且听听吧,若是诬告金藩台,今日我就命人当场正法了他,为金藩台洗去冤屈。”
“是,是殿下说的对,我只是怕误了殿下的正事。”
看如此这番表现,金武哪还能看不出来,朱瞻墡这是掌握了证据要来搞自己了,下面的南盛淮不敢置信,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些陈年往事,还在此时安排了出来,自己等人全都遭了他的道了。
有人在帮他!广东藩司内的人,是谁,到底是谁。
“梁知府,还是劳烦你主审吧。”
梁福尬住了,这是要审自己上司有关的事情啊,瞧了一眼身后的三個位置,表情各不相同。
“梁知府……梁知府。”
“微臣在,微臣在。”
朱瞻墡叫了两声梁福才缓过神来。
“所有的广州府军队退出外围,珠江郡王府禁卫接手周围安全事宜。”在开始审问之前,朱瞻墡做了安排,让近距离的军队全部退了出去,只留下自己的心腹禁卫。
梁福擦了擦头上的汗,问:“胡佑康你有何冤屈,尽可说来。”
“二十二年前,草民方才八岁,祖上传下鱼市买卖,也算温饱富足,张子兴横行霸道,要强占我家门市,家中父母不肯,张子兴携带恶棍流氓,当街打死我父亲,母亲上官府告状,光天化日人赃并获,却被当时的知县金武以证据不足推翻。”
中年男人涕泪横流,满脸的委屈。
“我母亲携门市商户几十人口供,要上府衙继续伸冤,却不想张子兴趁夜强闯家中,几十名强盗轮流欺辱杀害我母亲与姊妹,杀害祖父母以及家中工人共一十三人,而后抛尸荒野,我藏于家中暗室方才躲过一劫。”
听闻此言全场哗然。
“禽兽。”
“真不是个东西。”
梁福拍惊堂木:“肃静,肃静。”
“你所言,可有人证物证。”
胡佑康从破烂的衣服中拿出了一张写着血字的白布:“此为当年张子兴当街打死我父亲,欺行霸市,鱼市商户与我母亲一同写的供状,大人可以一一找人核实,张子兴脸上的刀疤便是当年我母亲反抗之时划伤的。”
接过泛黄的血字白布,梁福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做了,望向了金武。
金武依旧还是那幅笑呵呵的模样:“殿下不可偏听一人之言,当年胡家之案我是秉公办理,并无包庇,至于胡家满门死亡,至今是悬案,未抓到凶手,听闻是胡家妻子在外面有男人,联合杀了家中人,自己也跑的杳无音讯。”
金武仍在抵赖,当年的事情已无对证,你要查也不是一两天能查出来的。
出乎预料的是此时边上的方时站了起来,从衣袍中拿出几张码放整齐的纸张:“殿下,这是潮州鱼市商户们的口供,张子兴当年当街打死人一案,口供是对上的,至于胡家满门,也有人证见张子兴带人杀的。”
“张子兴,张涛,金武三人早年为结拜兄弟,金武曾多次庇护二人,为非作歹,作恶多端,手上也不止一条人命,殿下这些是证据。”
金武不敢置信的看向方时,没想到是这小子搞的鬼,就说朱瞻墡才来这么几天这些陈年旧案怎么都被翻了出来,还这么巧这时候出现。
方时这个老小子应该早就有自己的证据了,就是这次正好碰上朱瞻墡要搞倒自己。
这是给自己设的局啊!
朱瞻墡前几天在蒸汽船上思来想去,想要让三司会审,拔出萝卜带出些泥来,清一清本地的风气,主要想要弄的是黄惠宏,因为涉及到军队,而且自己执掌军队,现在这般风气,不打杀一些祸害,怕是纠正不过来。
而且他也觉得这件事情黄惠宏很难脱开关系。
但是没想到两天前方时来找了自己,并且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消息。
张子兴,张涛,金武三人位结拜兄弟,金武是南盛淮最得意的弟子,传了衣钵于他,这个布政使的位置也是在他至仕之前集合所有力量搞上去的。
金武为人圆滑也做的确实不错。
张涛和张子兴本就有亲属关系,当年张子兴的父亲过世时,托南盛淮照料两人。
他们的关系非常隐秘,若非方时的妻子是南家人,他也不会得知。
胡佑康当年跑出来之后到处流浪,多年来不曾放弃报仇,方时接到他的消息,便将之安顿在城外,本想着靠此次京察之时告御状一举得手,自己的官位有望再往上够一够。
自己有政绩,朝中又有胡广帮忙说话,他的机会很大。
但是现在朱瞻墡的出现是更好的机会,这次引兵进城的事情,若自己不好好表现,别说往上走了,可能连现在的官职都保不下来,所以他向着朱瞻墡报效投诚。
恰好张子兴张涛不长眼,老案新案一起来,这次他可大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