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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剑丹不久之后等来了瓦蕾和另外两名女性城警,给同事收尸绝非什么良好体验,整个过程都压抑沉重并不时有抽泣之声。
出任务的瓦蕾重新穿起警服,她掉了些眼泪之后呲出犬牙:
“如果没人给阿莲娜偿命,我这个城警就不干了!剑丹,慕月跟你怎么说的?她去哪儿了?”
秦剑丹和瓦蕾对坐在运尸车后部,陪着中间担架上蒙着白布的阿莲娜。
“慕月去告诉阿莲娜的母亲噩耗了。”秦剑丹说,“听说今天正好是她母亲的生日,换成我去通知的话,都不知道要怎样开口。”
瓦蕾深深皱眉想了一会:
“慕月打算求助于警务总长,但我觉得丁玉云仙本人不会受到任何处理……我不高兴!阿莲娜帮我洗过袜子!我要把丁家的摩天大楼都烧了!”
瓦蕾虽然是城警,但是为了朋友随时会变成恐怖分子,秦剑丹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然而惨案竟然还没有结束。
慕月去内城边缘找阿莲娜的母亲却扑了個空,一个当地线人冒着风险告诉她:
阿莲娜的母亲突然死于窗外射进来的流弹,尸体已经被运走火化,丁家表示“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会出资将阿莲娜母亲的骨灰葬在公共墓地”。
丁家的无耻行径让慕月出离愤怒,她鸣警笛连闯红灯赶回警务厅,要求正在办公桌前吃盒饭的警务总长主持公道。
侄女很少生气到如此程度,韩天雄了解事情原委后,答应立即和丁家家主建立视频通话,但他也提醒慕月不要抱太大希望。
慕月想要参与交涉的请求被拒绝了,韩天雄只给了侄女去相邻的值班室访问加密频道,进行静默旁听的权利。
“慕月你冷静一下,丁巨楼是丁家家主,我只是你爷爷的临时全权代表,从地位上讲是要低一层的。剑丹和瓦蕾也回到警务厅了,你可以让他们陪你一起旁听。”
瓦蕾听说阿莲娜的母亲也死了,警务总长要和丁家谈判,她人间清醒地拒绝了参与旁听:
“能谈出个什么来?去听也只能更生气!我去院子里跑步,你和剑丹一起听吧!”
秦剑丹也预计这场谈判收效有限,但是接连遭受打击的慕月急需心灵支撑,他必须陪在慕月身边。
和警务总长办公室一墙之隔的地方,慕月操作电脑输入叔叔提供的连接密码,屏幕上显示出陌生的家具摆设,似乎是丁家家主丁巨楼的房间,但并没有人影。
秦剑丹和慕月挤在同一台电脑前,放在平时秦剑丹肯定要说些骚话占些便宜,但今天绝对不是干那些的场合。
过了好一会,屏幕上才出现了丁巨楼心不在焉的老脸,警务总长首先发言:
“丁先生,我不做客套了。丁大小姐跟城警起冲突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她让保镖杀了我的人,丁家必须给警务厅一个说法。”
丁巨楼完全没有和丁玉云仙说话时那种爱女情切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高高在上的浮华和矫饰:
“天雄啊,那个叫阿莲娜的和你们韩家又没有关系,何必为了一个福瑞人坏了两家和气?”
一边叫“丁先生”,一边叫“天雄”。警务总长和丁巨楼从称呼上就矮了一截。
警务总长强调:“只要是城警就和韩家有关系,你不给我个说法,以后我就没法带人了。”
丁巨楼眯起眼睛,眼角的鱼尾纹变成恶毒的形状:
“三大家族之间有默契,家主的直系血脉是不可以互相伤害的,其他情况可以酌情赔偿。如果我女儿伤了慕月,你倒是可以找我要说法,现在算什么事?你们警务厅给不起抚恤金,我可以替你们给!”
即使是在隔壁,慕月也听到叔叔愤怒地敲了桌子:
“抚恤金应该给谁?你们杀了一个替母亲执勤的女儿,又杀了一个等女儿回家的母亲!世界上不是只有丁先生你才有女儿!”
丁巨楼笑着摆手让对面冷静:
“天雄啊,你说阿莲娜的母亲也死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但是这样母亲就不用知道女儿的死讯了,不也是一种上等的仁慈吗?总之这跟我们丁家没关系。”
秦剑丹看到慕月咬紧了嘴唇。瓦蕾是对的,旁听只能更加生气,但慕月的责任感让她不能闭上眼睛去跑步。
“就算阿莲娜母亲的事没有证据吧。”警务总长说,“但是阿莲娜被杀时站在十字路口,有摄像头拍下了整个过程。你能说丁玉云仙在事件中没有责任吗?”
“云仙的话……”丁巨楼提起女儿时目光一瞬间变得柔和,但很快又变得冰冷无情:
“你们虽然有视频证据,但我女儿仅仅是动了下眼神而已,这样就可以指控她有杀人罪?顶多是保镖们误解了云仙的意思,云仙是无辜的,我不接受你们的任何指控!”
警务总长抓住其中一点:“那么丁先生是承认保镖杀人了?”
丁巨楼点了点头:“当时在车上的四名保镖,我今晚就让他们去警务厅自首,算是给你面子。”
“不过这些保镖都安装过大脑电极植入物,大脑中涉及决策和情绪的区域受到影响,算是不完全行为人,应该轻判。这样吧,开枪的保镖可以处以5年徒刑,另外三名保镖可以处以2年徒刑。这就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秦剑丹疑惑道:“不完全行为人难道可以开车吗?”
慕月怒意满胸,呼吸急促:
“这是为了减少罪责做的预先准备,保镖都是自愿接受手术的。滥用特权就会是这个样子,所有好处都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