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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王爷说世子怕冷,等暖炉的炭用完了奴才再来添。”
经过十数日奔波,章阿栋一行人终于到达帝都。虽然双方已然议和,但队中的禁卫说是陛下的意思,坚持绕过战场,这才耽搁些日子。
祝绝看着车帘外的帝都,和他幼时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曾经以为,帝都应该是雄伟壮阔,热闹非凡,至少有他家县城十倍那么大。
帝都的雄伟确实有,约四丈高的灰色城墙森然耸立,护城河上的吊桥足以并排通过六七辆马车。哪怕是市井商铺,也门楼高大,仿佛比他家县城的县衙还气派。
然而在冬日昏暗的天空下,无论是街上的行人还是路边的小贩,无不透露出无精打采的神气。别说热闹非凡,即使有一两名交谈者,也是目光警惕地注视路人,好像生怕内容被听去似的。街上的店面十铺八关,仅有的那一两间也门可罗雀。
尽管禁卫们身着普通百姓服饰,但身下那高头大马,两辆足可容纳五六人共乘的马车,无不彰显车内之人与官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道路所见之人无不面露戒备,有孩子的抱紧自家孩子,纷纷避让路边,生怕一不小心就招惹到麻烦。
祝绝心里微叹,比起建章的欣欣向荣,帝都简直就是一座死城。比起先帝,寿王就算再阴险狡猾,也的确更适合做皇帝。
新帝是先帝太子,李锦。
所以李鸿就是皇帝堂弟,如此近的关系,无论下面争斗再如何波涛汹涌,皇帝总归是要见一面的。
章阿栋进宣室里复命,祝绝在外等候,他看着守门的太监们,微皱眉头。
这些太监们年纪都十分小,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竟然一个老太监都没有。
不及细想,一名同样十分年幼的小太监匆匆过来向李鸿行礼,声音小的如同蚊呐,“陛下召见世子,请随奴才来。”
祝绝心道这就是皇帝身边的人么?别说老道了,即使是他刚入寿王府时,也未见得如此青涩。
跟随太监进入宣室,出门的章阿栋与他擦身而过,向祝绝露出一个安心的表情,让他的心稍定。
“寿王世子李鸿参见陛下。”前方的小太监停步,祝绝连忙跪下,大声参禀。
不是他想大声,实在是小太监停步之处和皇帝离得太远了,足足有两丈远。匆匆一瞥,在这昏暗的殿内,他甚至都看不清皇帝的长相。
祝绝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嗡嗡作响,甚至给他一种此地只有自己一人的寂寥感。
因为,这里不仅大,而且空。
空到什么地步。
殿内除了皇帝批阅的那张桌子,皇帝坐的椅子,一张贵妃榻,一个暖炉;便只有祝绝不远处的一张茶台,一把太师椅。其他的地方,空无一物。
偌大的宫殿竟然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没有一张画,一幅字,一盆花,一件摆饰。
难道帝都真的穷到这个地步,皇帝都还不如李鸿那个王爷世子么?祝绝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