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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谷丰登正好年
老父着我来收租
日头毒辣惹心烦
此时锣鼓一停,这几人纷纷用袖子假意扇风。
后面一人突然道,“前面有户农家,我等去弄点吃喝。”
“甚好。”为首之人应道,之后走到台中,大声道,“可有人在,我林大爷来了。”
之前的旦角再次登场,以袖掩面,盈盈下拜,“几位大爷,拙夫去田里未归,奴家就去唤他。”
为首的丑角做出一副极其夸张的表情,绕着旦角转了几圈,唱到:
小娘子面若芙蓉花
痒得我心肝俱发麻
听闻他夫婿田里去
岂不是上天赐良缘
后面那几人同时和道:
正是那上天赐良缘
“娘子不用如此麻烦,你就是我解渴之甘泉,重病之良药。”为首之人说完,就作势去拉住旦角的袖子。
旦角仿若大惊失色,和几名丑角在台上几番拉扯,甚至将一人推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旦角唱到:这泼皮实在太可恨,天白日欺我良家女,夫君你何时能回转,迟些时为妻难做人。
丑角唱到:小爷我本生高门,县官面前不作恭,娘子莫不知好歹,随我同赴入云雨。
此句一出,来凤楼内外一片哗然,楼上楼下一时间议论纷纷。
更有人喝道:“孙若章,这就是你要献的宝?淫词艳曲,不堪入目!”
世子的脸早就绷不住了,黑得跟暴雨前的天空似的,他看了一眼此时居然若无其事吃东西的孙若章,一言不发,拂袖便走。
台上的戏子们此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唱下去,都呆在原地不知所措,戏台后的锣鼓声也停了。
“世子。”孙若章慢悠悠地站起来,“您这就听不下去了?那怎么就看得下去?”
“冤枉啊!”一名头上缠着绷带的老妇颤颤巍巍地从后台冲出来,跪在戏台正中间,双手高举一卷血书,大声哭泣道,“民妇赵吴氏,状告王府管家林忠之子林果果,奸杀民妇女儿王秋萍,并打死女婿张庆,外孙张辰,求小王爷为民妇主持公道!”
祝绝不由张开嘴巴,这一幕他几日前就见过,只不过那日老妇头上并未受伤。他咽下一口唾沫,用眼角偷偷向霍远看去,只见霍远看着自己的鼻尖,好似老僧入定,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