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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恬记得自己是七岁的时候来到外婆家的。在那之前,她一直同爸爸妈妈住在箐县棚户区,一个非常拥挤的小房子里。
爸爸妈妈都没什么本事,靠给人下苦力挣钱,往往付出成倍的汗水,却只能获取极其微薄的收入。
因此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十分拮据,环堵萧然。好在一家人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日子过得也算幸福美满。
葛恬自幼懂事,听爸爸妈妈的话,从不调皮捣蛋,给家里制造麻烦。
如果可以的话,爸爸妈妈也不愿丢下她远赴他乡。
事实却是,他们不得不走,因为在箐县做苦力工,靠那绵薄的工资,只够一家人的生活开支,不足以支撑葛恬正常读书与成长。
于是葛恬在七岁那年,去到了外婆家。
外婆很慈祥,会用带着褶皱,却十分温暖的手抚她的头,并且亲手做蛋皮饺子。
那一天,爸爸妈妈的神色非常低郁,即使眼前摆着一桌他们平日舍不得吃的珍馐,也完全提不起筷子。
外婆把好吃的菜都夹到葛恬的碗里。于是她记住了蛋皮饺子的味道,那带着煎蛋香气,油而不腻,肉质颗粒分明的饺子,足可令她回味数年。
后来爸爸妈妈走了,临走前给外婆留下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是一张信纸和一叠钱。
信纸上写着拜托外婆好好照顾葛恬,而那一叠钱是他们留给葛恬的学费与生活费,并且信纸里明确有写,以后他们还会定期打款给外婆。
外婆起初很生气,认为自己的女儿女婿很不懂事,如果想把葛恬留下,大可以直接说明,不该以留信的方式,强迫她接受。
但是后来她见葛恬的确是既听话又懂事,从不给她添乱,也就不再计较这件事了。
此后一老一小相依为命,在这偏远的朗云镇扎了根。
在朗云镇生活的前两年,外婆对葛恬不说很好,却也绝对不能说不好。至少别人家孩子有的衣服、书包、玩具,葛恬都是有的。
每天的餐桌上,也并非只有那一个黑乎乎的白菜,有时候会有一小碟炒肉丝或者一碗鸡蛋番茄汤之类的菜色。
只不过那令葛恬回味无穷的蛋皮饺子,始终没有再尝一次的口福。
在破破烂烂的学校里,葛恬的人缘也算是相当不错。因为她的外婆以前是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许多孩子的父母,曾经还是外婆的学生。
同学们都愿意亲近葛恬,与她一起背诗、记公式、奔跑打闹。
这些同学里,有个脸上总是透着病态苍白的男生,是她最好的玩伴。
男生的名字叫丁承望。如他之名,他承载着他们丁家的全部期望,因此他的学习十分用功,许多葛恬没学懂的东西,他都能学懂,并且耐心讲给她听。
当然有时候他也会犯糊涂,许多很简单的问题,脑子里硬是转不过弯,反而要葛恬一遍遍讲解。
从这个层面上讲,两人不像玩伴,更像是互帮互助的学习伙伴。
丁承望的身体很弱,好像出生以来就是如此,经常感冒,脸色总是发白,身子骨显得瘦弱,力气也很小。
于是葛恬和其他同学在学校各处奔跑打闹时,他就站得远远的看着她,从不参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