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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太一陨落了。
天地同悲,天道哀悼。
那一日,洪荒大陆的雨,淅淅沥沥。
那是天道的泪,她在惋惜东皇太一的陨落。
那一年,太阳不出,皓月当头。
那是太阳、太阴二星的意,它们在缅怀它们的后辈。
后来。
西皇帝俊成了圣。
圣威囊括了整片洪荒。
身上的光芒,普照大地。
那一刻,他就是天生的太阳,万妖来朝。
鸿钧忤逆不了天意,讪讪退去。
李长生收起了斩妖剑,却依旧立于半空。
一尊妖族新圣,前程似锦,一尊混沌魔祖身,造化玉蝶心,两者隔空遥遥相望,久久无言。
“你知道么?从小到大,太一样样都不如我。”
良久之后。
帝俊忽然开口,像与老友唠家常般,喃道:
“我成金仙时,太一只是玄仙,我成太乙时,太一连太乙的门槛都没摸着,但是我什么都不想跟他抢。”
“帝位也好,圣人也罢,在外人眼里,你们可能认为太一比我更适合做天帝,其实,我才是天命所归。”
“然我是大哥,太一是我的亲弟弟,我有责任,也有义务,要好好照顾他,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于是,我把唾手可得的帝位拱手相让,甘愿屈居幕后,运筹帷幄,我用了毕生所学,为他谋划圣途…”
“眼看就要成功了,他却死了。”
说到这,帝俊的眼神骤然落寞。
此时的他,完全不像一尊刚刚踏入圣途,正值意气最风发的妖族圣人,反倒宛如一位重病垂死的老叟:
“你说,天意真的不可违么?”
天意…
东皇太一的死,的确是天意。
望着毫无斗志,意志消沉的西皇帝俊,李长生不免产生了些兔死狐悲的情绪。
所谓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东皇太一的死,也在天道的算计之内。
斩妖剑,是天道默许巫族造,巫族才能造的。
鸿钧老祖出手,是天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一切,是为了填补东皇太一获得鸿蒙紫气的漏洞。
本来鸿蒙紫气是属于鲲鹏的。
后知后觉,李长生忽然意识到,不管自己做出什么改变因果的举动,笼统的时间线,都会回归正轨。
比如东皇太一的陨落。
比如后土立地道。
自己穿越洪荒至今,看似做了许多逆天的举措,其实他真正改变的,只有女娲立人教这一条。
这还是因为大道在自己背后推波助澜,强行给自己安插了鸿钧的因果,如果没有大道,这条他也改变不了。
“天意,大概是真的不可违吧。”
沉吟半晌。
李长生终是道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这是小人物的悲哀。
是的。
在天道面前,所有生灵都是小人物。
强如鸿钧和女娲,也不过是一只大一点的蚂蚁,天道不踩死她们,只是天道懒得去踩。
经历了这么多,李长生更能明白,什么混元大罗跟天道平起平坐,那都是自欺欺人的笑话。
所以李长生才会不顾一切的想让女娲立人道,让后土立地道,只有立了这两条条,她们才是真正的无敌。
“李长生。”
问得叹息,帝俊轻声一唤,向前一跨,跨至李长生的身前,李长生不避不闪,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新任妖圣。
他相信一尊天帝的傲骨:不管自己与他,未来是敌或是友,他都做不出暗箭伤人的勾当,这是天帝的骄傲。
事实上,他确实没有伤害李长生:
“为他守陵吧,他是因你而死的。”
他只是提出,想要李长生为故去的东皇太一守陵。
这要求并不算过分。
如果换成某些蛮不讲理的生灵,不杀人都算仁慈了。
“好。”
李长生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问道:
“你准备把他葬在哪儿?”
他也知道,这是西皇帝俊对自己的宽恕,既是看在自己师尊,女娲娘娘的面子,也是秉持东皇太一的遗愿:
他不想再为妖族树敌了。
如今的他,只想把妖族传承下去。
东皇太一陨落,他争到了再多,也都没了意义,喜悦无人分享,纵是天下第一又能怎样?
“太阳星上。”
西皇帝俊微微抬头,遥望高悬天穹的太阳,颓唐的眼神中,罕见的多了几分追忆和怀恋的光芒:
“那是我们的故乡,落叶归根,也算善始善终了。”
“落叶归根么?”
李长生跟着西皇帝俊的视线望去,湿了眼眶。
他的根…又在哪儿?
地球?
不周山?
不。
是娲皇宫。
他不属于洪荒,他只属于娲皇宫。
有女娲在的地方,是他的家,也是他的根!
“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战死了,师尊会不会将我的尸骨,葬在娲皇宫,我不想进岁月,我想一直陪着她。”
强者之间总能共鸣。
李长生总能将自己代入东皇太一的角色。
东皇太一是不幸的,他也是。
他们都不喜欢这个金戈铁马的洪荒。
但他们也是幸运的。
东皇太一有一个好大哥,他也是。
生于乱世,多少生灵想求一个落叶归根而求不得?
埋骨他乡是常态,回家…却成了奢望。
“东皇…九泉之下,能安息了吧?”
李长生自言自语道。
“九泉?是什么?”
帝俊有些不解。
“没,一句口头禅而已。”
李长生没有向帝俊解释。
估计是觉得解释了他也不一定能听懂:
“我知道了,我回不周山向巫族交代一些事情,然后来天庭找你,为东皇守陵千年,如何?”
“善。”
帝俊点点头,伸出手,示意他可以自主离去。
“告辞。”
李长生拱了拱手,回了个礼。
刚往出走两步,忽然…
帝俊叫住了他:
“李长生,你等一等。”
“嗯?”
李长生一脸纳闷的回过头:
“西皇还有什么事吗?”
帝俊皱着眉。
似乎内心有些挣扎,不知该不该说接下来的的话。
李长生神色愈发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