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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轻盈的吻,却让苏听晚全身僵硬,蒋荆南放开她的时候,仍旧害羞地抬不起头来,抵着他的肩膀一动不动。
“再不下车,是不是在等我抱着你?”
话音刚落,蒋荆南打开车门,绕了一个弯,过来苏听晚这边,俯下身子真的做出要抱她的姿势,吓得苏听晚往后缩牙。
“我是开玩笑的,我不用你抱我。”
蒋荆南勾了勾唇瓣,“那就下车。”
况明宇是谁其实苏听晚完全没有印象,当她跟在蒋荆南身后走过车库,看一眼院子里欧式风格的花园设计,在抬起头看着这栋五层高的别墅,不得不在心底深吸一口气。
能在紫荆这边买到这栋别墅的,花的肯定不是一般大价钱。
蒋荆南走在前面拿出钥匙来开门,木质地板上铺了一层灰,将大门敞开,空气流通好一会儿才走进去。所有的家具还有柜子都用白布盖着,蒋荆南走过去,刚要大力掀开,就被苏听晚拦住了手。
“你这么大力,灰尘都扬起来,到时候我们满身都是还会打喷嚏。”苏听晚夺过白布,环视周围一圈:“你找一找有没有吸尘器或者扫帚之类的,拿过来给我。酢”
看着地板上都能被踩出脚印来的灰尘,苏听晚勾了勾唇,别的人就算房子不住也会定期派人来打扫,那个况明宇还真是随意。
很快就看见蒋荆南拎着一把扫帚走了过来,看着苏听晚表情有些歉意:“找不到吸尘器,打电话给老四,说是从没买过吸尘器。”
“……”
苏听晚点了点头将扫帚拿了过来,“没关系,我在家里也很少用吸尘器。”
房子太大,光是一个客厅,就是铂雅苑客厅两倍之大,苏听晚忽然想哭了,扫帚握在手心里,却迟迟不知从何下手。
蒋荆南看着她的表情,抿着唇,好半会才拿起车钥匙:“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下。”
“去哪儿啊?”
等不到回应,人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这个家的奢华程度已经在苏听晚看见扫帚而没有什么高科技吸尘器的时候,矮了大半截。她想了想,肯定不能是单纯扫地拖地这么简单的,各个地方,柜、玄关架子、桌面,哪里有东西哪里就需要用抹布来擦。
蒋荆南带她来这地方到底是来让她做苦力的吗?
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给谈婧言,跟她说自己午饭不回去吃,跟朋友在一起之后,也没有再多解释什么。把原本披散在肩头的长发随意扎起来,用条皮筋绑成一个圈圈,拿起扫帚开始一块砖一块砖慢慢扫。
动作幅度太大的话,灰尘就会毫不留情地扬起来,呛得你愁眉苦脸地咳嗽,所以只能一点点一点点慢慢扫。
等到苏听晚快把耐性都磨完的时候,蒋荆南出现了,看他手里提着的东西,眼眶都快红了。
蒋荆南走过去,看苏听晚苦着一张脸,忍不住勾了勾唇,伸手安慰一样拢了拢她的肩膀:“你去浴室盛水,这里我来。”
“我发现用扫帚真的扫到天黑都未必能够清扫干净,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是要找地方住的啊。”
蒋荆南回答得理所当然的,苏听晚看了他一眼:“你带了住几天的行李吗?还有,酒店哪里不好了让你嫌弃。”
“真的想问为什么?”
就这么附身凑过来,苏听晚一下就被他带到怀里,气息热热地洒在她耳边。
“这里的东西比酒店齐全,我们能看电影能做饭能约会,我为什么放着不用。”
“我说过要跟你看电影约会还帮你做饭了吗?”
苏听晚条件反射地推开蒋荆南,避开眸光,脸色很不自然:“你把客厅都打扫干净了,我待会拖一下。”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分钟后,抿着唇提着购物袋往厨房走去。为了不吵到苏听晚,蒋荆南将外套脱下放在沙发旁边后,将厨房与客厅走廊之间的门推上。
就这样,他在厨房做饭,苏听晚在沙发上甜睡。
一屋子的温馨像极了这明媚的阳光,任是谁看了都能感觉到暖意。
另一边。
铂雅苑。
自从那天晚上蒋磬北醉酒被苏听晚送到这里来之后,第二天早上醒来,即便他全然忘了昨夜发生的事情,但仍旧在佣人阿兰的提醒下回想起来是苏听晚送他回来的别墅。
短短的几天时间内,蒋荆南把整个蒋家都颠覆了,先是让集团股价大跌后走高,连续拿下几个重要的项目,还把之前蒋磬北管理的时候滞后的项目都一一推进。在公事上,他的所作所为无可挑剔,他是商业上的王者也无人会有异议。
但在生活中,他先是曝光了跟苏听晚的关系,并且一副男未婚女未嫁他追求不犯法的样子,再之后,顶着强压着苏听晚的舆.论风暴,又将蒋梓西当年抄袭的事情拿出来,用这样的方式来证
实苏听晚的清白。一度将整个蒋家带进了泥潭里,怎么都无法翻身。
在手段这方面,蒋荆南无疑是狠心的。
他所能做到的就是用最狠的一招来达到最好的效果,不在乎被波及到的人是谁。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整个蒋家像是被阴霾笼罩住不得呼吸,看不见阳光,感觉不到温暖的时候,蒋磬北安静地待在铂雅苑里,这个他曾经都不愿意多待一天的别墅。
佣人阿兰端着一杯清茶上楼来,敲了敲门推开就看见蒋磬北坐在窗边的榻榻米上,手搭在支起来的膝盖,目光一直凝视着窗外。
这个画面有多熟悉,从前也经常看见苏听晚坐在这个榻榻米上,时而看着窗外的景色,时而捧着一本书,泡一壶茶,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少爷,刚沏好的普洱茶。”
“嗯,放着吧。”
将茶放在桌上后,佣人阿兰微微弯腰躬身退离了房间,她本是想不到蒋磬北会在铂雅苑一待就好几天,外面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三少爷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这里,每天不是看书就是晒太阳,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跑上门来找。
佣人阿兰觉得,蒋磬北身上的那股戾气就像一夜间被褪去了一样。
回想起那一夜,少夫人将三少爷送回来时的表情,一如这三年来她所看到的那么淡漠,如果少夫人对三少爷还有感情的话,又怎么会那么快就跟大少爷在一起。还有第二天,三少爷醒来的时候,她无意间说漏了昨夜是少夫人将他送回来,那一瞬间,三少爷的表情,就是一种挣扎。
看尽了这三年来三少爷对少夫人的冷漠跟无情,每每在喝醉了就职后都会带着那些女人来别墅里闹。
现在想来,倒像极了那些闹脾气的小孩子,越闹越想要看着大人生气,等着大人来哄。
蒋梓西找上门来的时候,蒋磬北刚好从楼上走下来,手里还拿着茶杯,身上披着一件睡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家居,并没有出门。
“大小姐。”
佣人阿兰弯腰打招呼,常年待在铂雅苑,很少回大宅,也就不常见到蒋家大小姐,但性格多少还是听说的。
现在见她高跟鞋踩得如此噔噔作响,也就知道,她的脾气上来了。
“蒋家被闹成那样,外面是什么风声,你躲在这里有家不回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