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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和气说话,和气说话。”窦长老见叶天暴怒,于是赶紧上前劝说。
叶天摆手示意窦长老不要再说,而后仍然对着宏志怒目而视,从他的眼光中可以看出,今天这事就算是宏志想要善终,叶天也不会再给他机会。
宏志被叶天突然的暴怒搞的一怔,但他并不害怕,反应片刻之后,嘲讽道:“显你尊师重道还是显你大义凛然?”
“哎呀,宏志,少说两...”
“滚!”宏志一把推开了想要上前劝慰的窦长老,无论是言语还是举止,都已经超出一个弟子辈分的极限。
那窦长老被推开之后再度上前,不但没有生气,竟然还想从中凯旋。
“窦长老,自重。”叶天彻底看不下去了,俗话说人善被人欺,可俗话又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窦长老身为云阁长老,竟然如此的不爱惜身份,任凭一个小辈对自己呵斥怒骂,说他和善,不如说他不够自重、妄自菲薄。
窦长老闻言一怔,旋即脸上闪过一丝惭色,同时哀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叶天冷眼而视,他不会同情一个连自己都不尊重自己的人。但是作为同宗晚辈,叶天却又不能彻底坐视不理,于是只好出言提醒:“窦长老,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为难之处,但你活着不光是为了自己,你还有责任,你要对得起你身份背负的声明,你堂堂卷云阁长老,被一竖子辱骂却不敢还口,这种事情说出去,丢的是卷云阁的人!”
叶天声色俱厉,他想用刺激将窦长老点醒,没有人愿意被别人侮辱,他们之所以要忍受,无外乎两种原因。
其一,懦弱怕事,但是这一点在窦长老的身上并不成立。他能够做到长老这一步绝非运气,因为云海宗特殊的规矩制度,他成为长老的过程必定要经过贡献点的积累和武学的比拼。长老个位置所需要的贡献点具体是多少叶天不得而知,但就从他见过的所有长老的容貌年龄来看,想要达到这种数目的贡献点,恐怕最好也要几十年。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换取贡献点,这很能说明一个人的毅力,而武学的比拼就更不用多说了,实力才是证明的最好方法。一个有实力有恒心的人会是个胆小鬼?很显然,不会。
其二,心中有着某种压制本性的东西,这种东西可能是愧疚,也可能是受到过什么刺激,总之如果是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任由一个小辈这样蔑视自己。
“我丢的是卷云阁的人....”窦长老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身躯明显一颤,一张刻满皱眉的脸庞似乎在瞬间又老迈了几分。
“叶天,你真恶毒!”宏志指着叶天,用一种义愤填膺般的语气道:“我只不过是对他的态度差了点,没想到你竟然刻意揭人家的伤疤,你这小人!”
其实叶天刚才说完那番话之后也有些后悔,他一时激动没有多想,现在回思起来,也的确如宏志所说,对于一个心中有过创伤的人来说,叶天刚才的行为无异于残忍的揭开他那或许已经结痂多年的伤疤。
“窦长老,我只是...”叶天是个率性的人,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绝不会抵赖。
“算了,你说的没错。”窦长老轻轻摆了摆手,眉宇间有些颓败神色,不过与之同时那种迂腐的和善却也消失无踪。
“窦长老,我真的不是...”叶天还想解释,但窦长老已经头也不回的去了,他那道略有佝偻的背影在阳光中缓缓向着小径尽头而去。
“别忘了下午的拜师大典。”
苍老的声音从小径尽头视线不及的所在传了回来,语气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
二人同时收回目光,之后再度陷入对视。随后仍旧是宏志先行,叶天紧紧跟上。
大约一盏茶的时候,二人终于出现在那片密林之中。
两道身影飞快的穿梭于高耸粗壮的古木之间,不时有飞鸟走兽被惊起跑走,幽静的林间便传来一阵鸟兽长鸣。
二人速度很快,没用多时便已经来到密林的深处,回头看去唯余苍木茫茫,再无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