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不辞而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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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这话怎么说?”

江樱一噎,问道:“你这个时候过来,我当是出了什么急事呢。”

“今日定亲,难道我不该来看看你吗?”

“按理来说,是不行的?”江樱满脸的不确定。

晋起似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好笑,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规矩罢了,不必事事遵守。”

经他这么一说,江樱便觉得轻松不少,当即也不去想什么规矩不规矩,露了笑意,道:“刚好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晋起淡淡地问道,只是见她笑,面上便也没断了浅淡的笑意。

“姑娘,准姑爷。”云璃走过来,将茶壶提起,道:“这茶冷了,奴婢去沏壶热的来。”

这茶本就是丫鬟接待晋起到此处时刚冲的,哪里会这么快就冷了?

不过是想给二人留些单独说话的机会罢了。

但是……准姑爷?

晋起听到这个称呼,莫名觉得十分惬意。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听着倒真也顺耳。

只是,若能将前头那个准字去了的话,想必会更顺耳些。

也是在此时,他坐在此处,方才完完整整地意识到自己跟旁边的这个时而不靠谱的姑娘,算是真的彻底‘拴在一起了’——这种感觉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江樱不知他这番心思,只取出了方才临出房间前,又折了回去带过来的一只巴掌大的墨绿色锦盒,手肘撑在了二人中间的桌几上,神秘兮兮地说道:“今日你送了聘礼过来。我也有东西要送你。”

晋起这才微微侧过了身来,先是看了她一眼,再又将目光落到了她手中的锦盒上。

江樱天生不是卖关子的料,不待他再问,便已经将锦盒打开了来。

盒子里铺着一层朱红色的绒布,静静地躺着两只羊脂玉环,一大一小。俱是纤细的形状。

“戒指?”晋起一挑眉。信手取出了一枚来。

这个时空里也是有戒指的,却多为扳指的形状,或是金银之物镶着大块的宝石。

这么纤细简洁的。却是不常见,也不太符合当下的审美。

“对戒。”江樱纠正道,取出了另一枚来,道:“一朵雕兰。一朵雕的竹,这枚雕文竹的是你的——”

戒指保留了羊脂玉的特质。只在中间的一段位置上雕了镂空的花样。

“你自己的心思?”晋起问道:“为什么忽然送这个?”

在他这个古人眼中,戒指自然是跟寻常的首饰没有什么区分。

江樱却道:“在我们那里,定亲都是要有戒指的——这个小东西呢,代表的是一种不可取代的信物。”

晋起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扯过她一只手来,问道:“戴于何指?”

江樱微微翘起了那只纤细的无名指。抿嘴笑着。

晋起便依言,为她戴好之后。还着意打量了一番。

羊脂玉色泽温润,与她莹白的肤色极为相得益彰。

想到此处,晋起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他的手掌大而修长,骨骼感很强,原本也算是一双很好看的手,可因练武骑马的缘故,相对而言便粗糙了许多。

晋起没急着将戒指戴上去,而是拿江樱那只戴了戒指的无名指放在自己手上比了比,顿时便露出一种颇有些自我嫌弃的表情,还不遮掩地道了句:“衬得手黑。”

江樱一愣,待见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她发笑,晋起抬起眼来看着她:“你也这样觉得?”

江樱咳了一声,强自忍住笑摇了摇头,将他的手拉了过来,满面认真地将戒指戴了上去,末了扬唇一笑,道:“哪里黑了,我觉得很好看。”

晋起自己看了看,满脸的不确定。

“好看。”江樱又加重了些口气,与他十指相扣。

晋起见她表情,便笑了道:“你说好看那便好看吧。”

反正他这个人,对这些东西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审美可言。

但想到她方才说的那个关于戒指的寓意,不由反扣住了她的手指。

又不由忽地想到了那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没过几日,便是到了石青与华常静的婚期。

近来清波馆这边儿的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就连向来面瘫的狄叔,眼里似乎也沾上了些喜气。

从清波馆到华府相隔了近三十里路程,为了不耽误吉时,这一日天色初亮,接亲的队伍便从清波馆旁边修葺一新的宅子里出发了。

昨晚江樱去了华府参加了华常静的添香宴,将自己提前备好的礼物一并带了过去,是全套的茶具与碗碟,材质是上好的青玉石和素白瓷,是她前些日子自己画了花样儿找了作坊烧出来的——茶具清雅点,只在茶壶上描了一段柳枝,茶碗等物俱是清一色的留白,却在底子上花了心思,印有朱砂色百年好合的字样。

自家用的碗碟,不必跟茶具一般拿出来待客,图案便俏皮了些,质地细腻的白瓷碗上是古代卡通小人儿的花样儿,采用的是青花瓷的色调,一男一女,样貌神似石青与华常静,八只瓷碗上,小人儿的表情各异,或喜或嗔,十分有趣。

碟子与汤匙上便没花什么心思,只沿用了一贯的青花,是为的免得一套堆在一起,显得太过花哨。

梁文青的那套也大差不差,只在风格上稍有不同。

这套添妆礼华常静喜欢的不得了,也惹了一干前来添妆的小姐们的青眼,直称新鲜又有趣,回头也要让家里烧上一套来用才好。

江樱昨晚陪到华常静很晚才回来,当时瞧着华常静的心情是极好的。临走的时候,还同她开了一阵玩笑。

可江樱不知道的却是,今日一早告别家门,登上花轿的华常静,却没少流眼泪,俨然哭成了一个泪人儿,让上妆的婆子不知喊了多少声姑奶奶。

华泉更甚。送走了女儿便回了书房谁也不肯见。悲痛的不成样子,大呼还好只有这一个闺女,若不然他这条老命怕是都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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