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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擎云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阖着眼睛微一点头。
“如此一来的话,若是……”
晋余明话还没有说完,便听晋擎云凝声说道:“此女甚为关键,晋家势在必得。”
“儿子也正是此意!”晋余明眼中神色跃跃欲试地说道:“待阿觅养好伤势回京之后,便将此事尽快敲定下来……到时若是孔先生仍坚持不肯松口,儿子也自有法子应对!”
这些日子,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孔家孙女,只能是阿觅的!
晋擎云却轻轻摇头。
“何须等到阿觅回京——”
“父亲的意思是?”
“阿觅回京之时,那丫头也该回京了。”晋擎云仍闭着眼睛,搭放在椅手上的手指微微曲起,道:“你不是已经确定这丫头同然之暗下走到了一起吗,若待她与然之一同回京,难免会出变故。”
“父亲……”晋余明一惊,连忙躬身道:“此事儿子也是刚刚查到,只是尚未寻到机会禀告父亲罢了!”
他又是何时得知的!
“为父并没有要责问你的意思。这晋家迟早还是你的,你亦不必事事通报于我。手中握些自己的东西,为父不会怪罪。”晋擎云似对此不以为意,口气与神色皆无半点起伏。
晋余明抬头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方道:“父亲说的哪里话,如今这个局面,儿子岂敢有事瞒着父亲,若真如此,岂不蠢极?父亲这些话……真是让儿子惶恐了。”
晋擎云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只是苍老松弛的眼梢处爬上了一抹不甚明显的嘲讽之意。
晋余明又暗暗看了他一眼,强自定了定心神,方将话题扯了回来,问道:“那依父亲之意,是要在那丫头回京之前。便将事情落定?可是那丫头没有回来,孔先生那里必定不会轻易松口……”
“不必找孔先生了。”
“不找孔先生了?”晋余明一愣。
“既然孔先生声称他做不得这个主,那便去找能做的了主的人。”
“父亲的意思是……”
……
近来,江浪觉得他那个不被认可的妹夫。有些异常。
不,是十分异常。
这种异常并非是他空穴来风的直觉,而是具体表现了在很多方面——
而这种具体,更是具体到了一天十二个时辰里的他们所能见面的每个时间段里……
那么便先从晨早说起。
这一日,江浪和往常一样。起早后去了帐后晨练打拳。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但他不知道的是,晋起是从何时注意到他有这个习惯的?
“我也有打拳的习惯——”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晋起忽然说道。
江浪皱眉看向他,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好气地说道:“这不是废话么,试问哪个习武之人会没有打拳的习惯?”
晋起却没和往常一样态度疏冷,甚至还来到他面前,伸手矫正了江浪出拳的动作,并道:“打拳虽看似简单,但要掌握其中精髓却是不易,不同的角度与发力速度,会致打出去的拳力偏差甚大——譬如你眼下的这种握拳方式。便大有问题。”
江浪错愕地看向他,眼神好比见了鬼一样。
这人一大早的是吃错药了吧!
“本王这么些年下来都是这么打的,不知有多少人败在了我这只拳头下,你凭什么来置疑我?”
“这不是置疑,是切磋交流。”晋起说着,站在他旁边调整姿势蓄力挥了一拳出去,拳风直将江浪额发还未扎起的几缕头发都带了起来。
大舅子面有菜色。
情景切换,午时前,江浪换上软甲衣,欲带兵出营。前往蛮地进行日常巡查。
西蛮被收服之后,几乎日日都有大大小小的地方暴乱,这块乱了几十年的游牧之地,好比是一棵为蛀虫掏空了的大树。连根拔起之后,还有一应后续之事需要清理整顿。面对这样一个处处棘手的烂摊子,从一开始晋起负责的便是内部势力的接手与统筹分化,而他这个帮衬者的主要工作则是将地域进行分割巡查清理,平定暴乱。
自打从接手以来,二人都忙的脚不沾地。日日往返。
但‘个人恩怨’归‘个人恩怨’,江浪从不会在正事上马虎。
唯一有些不友好的就是……俩人向来是各去各的,各回各的,从不结伴同行。
故而江浪刚出营帐,便有副将上前禀道:“晋副帅已与半个时辰之前动身。”
江浪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刚要吩咐人下去点兵动身,却见对面来了一名士兵。
“这好像是晋副帅的部下。”副将认出了来人。
江浪微一皱眉,那名士兵已来至了跟前。
“何事?”
“末将见过应王子。”士兵行礼后,便说明了来意:“副帅命我前来告知王子一声,今日宋副将得闲,接下了应王子的巡查之责,已带兵动身前往——副帅说王子近来奔波辛劳,大可借此歇息休整几日。”
望着面前言辞诚恳,面容恭谨的士兵,江浪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说什么?
晋起让宋元驹接下了自己的巡查之责?
还让自己……歇息休整几日?
他何时有这么好心了!
真是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莫名其妙……
士兵说完便退了下去,留江浪一人在风中兀自凌乱。
类似之事近来已是数不胜数。
譬如在西陵王面前为江浪遮掩了一桩不算大却也不算小的过失;
让人寻来了江浪渴慕已久的一本剑谱;
以及言辞间的退让、举手投足间的友好……
按理来说,这些都是‘好事’。
可江浪的一颗心偏偏越悬越高。
晋起是什么人,他会不知道吗?
这是一个只看得失,从不会白白费时费力去做无用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