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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惑,把那几根触须挑过来。”江晨招了招手。
一直默不作声、只死死盯着血帝尊的黑衣剑士,慢慢地往前挪了一步。但它身上大部分杀气,还是冲血帝尊而去的。
江晨见了这情景,一拍脑门,“哎,算了,我自己来!”
他正欲挪步,忽见地面上那几根触须如毒蛇般弹起,忙提醒道:“小心!”
荧惑无需他提醒。
他出手还在喊声响起之前。
「夺魄」断剑挥出,瞬间激起数百个漆黑漩涡,将那几根自投罗网的触须搅得粉碎。
就连那些粉碎之后的肉沫,都被剑气一波波带走,准确地送回到原主身上。
江晨道了一声“好”,手指轻弹,封闭了最后一面空间,将肉团彻底禁锢在内。
他转头朝雨因道:“小道士,你可以做法事了。”
雨因仍是满头大汗,这一回令他惊惧的是荧惑。刚才这黑衣剑士身上散发出的霸气和煞气,挟裹千军万马征伐之势,雄壮霸道,恰是道门克星,骇得小道士手脚发软,背脊湿透。
小道士看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剑士,看着它身上狰狞威武的漆黑甲胄,和手中造型怪异的半截断剑,再对上那双幽暗若无底深渊的眼眸,打心底里直冒寒气,连清心咒都压制不住那种惊惧。
江晨见小道士这副痴呆模样,无奈地挥了挥手:“荧惑,你吓着这小道士了。”
荧惑阴沉沉地盯了血帝尊一眼,扭身便走。
感受到那股杀伐之气逐渐远离自己,雨因的心情才渐渐平复。
他看到场中被无形空间紧紧束缚的肉团触须,突然想到,好像刚才那几下的工夫,一共有四位武圣先后出手?
也合该这魔物倒霉,要换成别处,恐怕一城的人都不够它祸害的……
江晨看着雨因踏罡步斗,摆下封魔大阵,好像也只能将这怪物暂时困住。
他皱了皱眉,向血帝尊道:“没办法将这东西彻底消灭吗?”
“那大概得林无忧亲来才行。而且……”血帝尊垂目往地上扫了一眼,没有波澜地道,“此人不是今天才入魔,在这里住了好些日子,早就留下诸多痕迹。你们有谁近距离接触过他的,最好检查检查自身,别到时候稀里糊涂下了地狱,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语气虽然平淡,在场众人全都听得心惊肉跳。上官玥和薛金刚最为恐慌,若不是畏惧血帝尊的寂冷气息,恐怕早已扑过来求救。
江晨也小心检查了一遍身体,确定没有沾上不干净的东西,才抬起头,道:“照这样说,这座宅院都不能住了?”
“何止这宅院。”血帝尊唇边逸出一抹冷笑,指着小道士雨因的背影道,“凭他摆的这座漏洞百出的封魔阵,等不到三个月,方圆几十里内都会寸草不生。”
“那该怎么办?”
血帝尊对上江晨视线,反问道:“你觉得应当如何?”
“我年纪轻见识少,哪能有什么好办法。你老人家就别卖关子啦!”
这时候,屋檐上的安云袖远远地道:“公子,咱们把四面城门都封死,再在外面竖几座石碑,告诉别人城里闹鬼不要进来,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江晨摸了摸下巴,道:“这也是个办法,就怕有人不信邪……”
“那也简单!”安云袖道,“我们去抓几只鬼魂做成地缚灵,凡是硬闯进来的人统统吃掉,这样一来,死的人多了,他们就会相信这里真的闹鬼了。”
“呵呵,这种办法实在有伤天和……”江晨嘴角抽了抽,摇摇头,“而且也免不了会有一些自命不凡的高手非要闹事……”
江晨说着,瞥见血帝尊正带着一种袖手旁观的态度看着自己,便道,“老姜,你别跟我打哑谜了,有什么法子就直说呗!”
“你们商量来商量去,到头来,连你自己的本事都忘了吗?”血帝尊的语气显出几分失望。
“我的本事?我可没学过什么驱邪捉鬼的手段啊!”
血帝尊似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看出江晨的迷惑,又出言指点道:“想想看吧,除了剑术,伱还会什么?”
江晨并不喜欢这种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如果换作别人,他肯定觉得这老家伙在故弄玄虚、卖弄深沉,但血帝尊不是别人。这老家伙脾气古怪,得罪不得,就算他喜欢卖关子,江晨也得老老实实地捧哏:“我就那几样本事,恕我愚钝,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
说到这里,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脱口道,“你不会是想让我……把这整座院子都扔到虚空里去?你这个,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吧?”
血帝尊冷冷地道:“假如你的神通能有剑术的一半,这对你来说就不是什么难题。”
“说得轻巧。”江晨嘀咕一句,脚尖轻轻一点,便如轻烟般掠上屋檐,左右打量四周院落,“这院子这么大,少说也有三五十丈,要把这么大一块地整个儿收起来,那我真成神仙了!”
安云袖见他恰好落到自己身边,高兴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贴在他肩膀上腻声道:“连奴家都能做菩萨,公子做个神仙也没什么奇怪的。”
江晨用目光丈量了一下四方距离,又估摸了一下自己神通境界,怎么算都觉得难以实现。
他瞑目沉思片刻,吸入一口清晨微带血腥味的空气,开口道:“你们把东西收拾收拾,去外面等着吧!”
宫勇睿、上官玥、薛金刚等人都应声而去,血帝尊也慢悠悠地踱步走开,唯独剩下安云袖拽着江晨的胳膊,不仅不放手,反而贴得更紧了,娇声道:“公子,我就在一边看着……”
江晨没等她说完就冷声道:“你也出去。”
安云袖哼唧半晌,满脸幽怨,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臂,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江晨一个人站在屋檐上,思索良久,盘膝坐下,一只手按在瓦面上,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冰冷粗糙的触感,并不急于采取行动。
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安云袖等人收拾好细软,陆续出了宅院,坐在街对面的楼阁中,远远眺望这边的动静。
宅院内始终不见有什么变化,只是静悄悄的,似乎连风声都被无形的屏障隔开,死沉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