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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找到了这个,你将就这吃点,晚上我让家里的阿姨煲好鸡汤,到时候给你送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会应付。”
小刚夫妻俩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小姨已经过去给他们带孩子去了。
苏白鹤这么见外,项南方很不高兴,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跟他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有出声。
见她不说话,苏白鹤知道是自己的话让她不高兴了,补充一句道:
“你别生气,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项南方叹气道:
“你这找补的话还不如不说。”
苏白鹤不说话了,他的脑袋里现在全是浆糊,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啥,干脆不说好了。
吃碗面他就进房间睡觉去了,项南方给他收拾了碗筷并没有离开,而是用这里的座机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让家里的阿姨煲好了鸡汤给她送到这里来。
苏白鹤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且还做了梦,梦里自己也在那场爆炸事故当中,身边全是被炸伤的人,有老人、小孩、孕妇和学生,他们的惨叫生求救声让苏白鹤感到恐惧和无助。
这些人拖着血淋淋的身体向他爬过来,苏白鹤伸手去拉,可是怎么样都够不着。
场景突然改变,是李和满那张狰狞恶心的脸,龇牙咧嘴嘲笑他,
“你不是喜欢充当英雄吗,怎么不去救这些人呢?你要记住,这些人都是因为你受的伤,那些死去的人也都是因为你,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下场,哈哈哈哈······”
“不是我,不是我······”
项南方听见苏白鹤在里面叫唤,赶紧跑进去查看,之间苏白鹤脸色发白满头大汗,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着。
项南方过去叫醒他,
“白鹤,白鹤!”
苏白鹤猛地睁开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看见一脸担心的项南方,突地坐起来抱住她,
“南方,不是我,那些人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是李和满,他是恶魔,是该死!”
项南方大概才道他口中的李和满就是这次爆炸案的凶手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苏白鹤浑身颤抖着,项南方顺着他的头发安抚道:
“没事了没事了!”
“可是我害怕,我怕大家会怪我!”
“不会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相信大家不会怪你的。你在睡一会儿,我会在这儿陪着你。”
项南方坐在了,纤细的手指拨弄着他被汗浸湿了的头发。
苏白鹤因为噩梦造成的心理负担渐渐被消去,被项南方的温柔触动,不自觉吻上了她的唇。
项南方先是一愣,随后积极的回应着······
医院内,乔三丽在长凳上睡了一觉,醒来才知道苏白鹤早就离开了,听说还是跟一个女的一起离开的,心里顿生醋意。
本来她是想要去找苏白鹤的,结果乔四美跑来医院找她,说是他们的爸爸乔祖望闯了大祸,家里都快被人给砸了。
随着时代的变迁,个体户逐渐成为趋势,民营产业迅速崛起,很多国营工厂难以维持经营,裁员是必然趋势。
乔祖望所在的厂子就是这样的情况,他就是被裁人员之一。
成了下岗老年,乔祖望闲来无事就跟以前的牌友又混到了一起,整天早出晚归。这些牌友当中有一人名叫徐福有,现在混得不错,但是乔祖望以前是很不待见他的,甚至还很他。
几年前徐福有做海鲜生意挣了点小钱,天天在人前炫耀自己的现在的生活多么的肆意。乔祖望眼红心动,拿了老婆生前留下来的一对镯子当了钱去跟着徐福有做生意,结果赔了个精光。
后来仔细揣摩,觉得试着孙子骗了自己。乔祖望找他理论,但是无凭无据,理论能有个什么用,只能把这哑巴亏给吃了。
当初因为这件事情他还被齐志强狠狠骂了一通,因为魏淑英留下的那对镯子是齐志强母亲给她的,当年他们家都是把魏淑英当准儿媳来对待的,哪知造化弄人,最后竟便宜了乔祖望。
按理说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但乔祖望偏偏不信这个理。财帛动人心,如今的徐有福俨然就是个大老板做派,在他们这些人当中是混的最好的,个个都把他当大哥供着哄着,想从她嘴里讨点生意经。
徐有福算是个老社会人了,心里的小九九怎么能让这些小土包子发现。
他道出自己在做集资生意,买卖钢材,还说了一大堆大道理,乔祖望压根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就这样轻轻松松上套了。
徐有福的骗术与时俱进,不断创新,在他的‘帮助’下,乔祖望同另外两名牌友搞了一个贸易公司,摇身一变成了经理。
起初公司经营的还挺像模像样的,乔祖望成天一身西装夹个公文包,走街串巷得意得很,没过多久还给家里整来了一台电视机,也算是稀罕物了。
不少街坊邻居道他时真的挣了大钱,一个个的羡慕不已,乔祖望抓紧机会宣传自己的公司,打出拉人入伙。说起来他还挺会抓住机会的,的确有不少人掏光了家底来跟着他一块儿做生意。
自己的集资做的不错,就等着徐有福那边生意下来,这样就能钱生钱,大家一起发财了。谁曾想,徐有福骗他们说拉到了一笔生意,把钱都拿走了,而这一走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后知后觉的乔祖望这才知道自己又被这孙子给骗了,可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是自己一个人被骗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忍忍就过去了,然而这一次他还拉上了街坊四邻,他们可都是听了他的忽悠才投的钱,如今老板卷钱跑了,他们的血汗钱没了影,他们自然不会放过他。
乔祖望拿不出钱来还给大家,大伙儿只能搬东西,能拿回来一点是一点,还能怎么办呢?
乔家五个孩子站在被搬空了的乔家门前只字不语,乔祖望已经不见了人影。
还有没有捞回本就的街坊看见他们回来,就来找他们要钱,都被乔一成给吼回去了。
“你们不知道乔祖望是什么样的人吗,他的话你们也信?说到底还是你们自己愚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要钱是吧,找乔祖望去!”
那边乔家一团乱麻,这边事后的苏白鹤倒是睡得很香。小刚打来了电话都没把他吵醒,项南方接的电话,医院那边情况良好,就算他不在,家属们也没有闹事的,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不用着急过去。
没过多久,项家阿姨给送来了鸡汤,
“小姐,太太让你早点回家,明天你就要走了,她想跟你多说会儿话。”
项南方说道:
“你回去跟我妈说,我明天早上再回去。”
保姆一脸惊讶,这话什么意思她可太懂了,
“这······太太怕是会生气。”
“生气也没办法,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我不放心。”
“那我要怎么跟太太说?”
“实话实说就行,我妈知道我的意思。”
保姆离开之后项南方准备关门,结果被一只大手给挡住了。
乔祖望灰头土脸的出现在门口,样子狼狈不已。他以前去学校给乔一成开过家长会,项南方是认识他的。
“乔叔叔?”
乔祖望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怎么认识自己的,但她现在没心情去注意这些,
“白鹤在吗,我找他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