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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她也跟你说了?”
刘长有讶然,而后他便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也是该知道这些了。”
闻听此言,杜宏立刻就意识到,当初洪彩霞肯定跟刘长有等人有过沟通,隐瞒了他来到福利院的经过。
这显然就是因为当时他被警察发现的时候,身上穿的那件用血写着名字的秋衣,还有警车上的那一片血!
“二十多年前,我才刚来所里不久,还是一个新兵,当时就跟着我师父老张在辖区里夜巡。”
刘长有回忆起发现杜宏的经过,“老张是我师父,干我们这一行的,时间长了身体都会有各种毛病。
老张那天晚上胃病犯了,就到一家商店里去买了两包方便面,直接在商店里要了点热水,就在那里泡着吃。
我们进去了大概有十七八分钟,等老张吃完了泡面,我们就离开了商店。
当时临出门的时候,我还看了一眼商店里的挂钟,那个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半多一点,还没到十一点三十五。”
杜宏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微微有些诧异,时隔二十多年,刘长有对于当晚的事情竟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甚至就连当时的具体时间,竟然都记得如此的清晰,这记忆力真是不错。
“还有一点,因为当时我们的巡逻路线跟商店的方向正好相反,而且路中间还有护栏,所以我们就没有把车停在商店门口,而是放在了马路对面。”
刘长有说到这里,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那家店的位置,就在现在的青年大道上,那个时候还叫青年路,现在那家商店也没了,两边都扩建了。”
杜宏微微点头,青年路改名青年大道的事,他有印象,因为他上高中的时候,每天都要骑车子从青年路上经过,对那一带也很熟悉。
“那个年代虽然也有路灯,但是外面马路上的光线远没有现在这么明亮,尤其是很少有现在这种明亮的灯箱和广告牌一类的东西,再加上已经是深夜,我们当时过马路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刘长有接着说道:“一直等到我们来到了车跟前,才突然发现,在前面车盖上竟然躺着一个小婴儿,那个孩子就是你。
当时我和老张都吓了一跳,赶紧把你抱起来,老张开始在附近寻找有没有人,但是结果没有看到人,却发现在车头的一侧,有一片血迹。
老张判断,很可能是把你放在车盖上的那个人受了伤,而且从我们进商店一直到回来,前后最多也就只有十来分钟,那个人应该走不远。
我们赶紧给所里打电话,呼叫支援,想要抓紧时间,尽快把人找到。”
“所里支援的同事过来之后,开始沿着不同的方向去寻找,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人。而且因为当时是深夜,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我们甚至连目击者都没有找到。”
刘长有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时我们紧急跟所长汇报,要增派人手,他又联系了分局的领导,安排了警犬过来。
但是因为要走程序,而且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发生了案件,所以等到警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这个时候,路上已经有不少人经过,警犬也没有搜寻出什么线索。”
说到这里,刘长有解释道:“你要理解,当时我们这一个所,人手很有限,而且当时正值深夜,只有我们几个值班的人员,想要当时就全面的排查搜索,很难办到。
最关键的是,那个时候我们虽然知道这极有可能是一起刑事案件,但是因为时间的原因,跟分局和市局都很难及时的沟通,程序上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杜宏微微点头,他没有说话,但是能理解刘长有的话。
时值深夜,视线不佳,人手也不够。
更重要的是,他们只能靠着人力来搜索,既没有足够的监控来探查附近的区域,又没有警犬的辅助,所以只能眼睁睁的错过最佳的搜索时间。
等到天亮之后警犬到来,可这个时候路上却是已经有了过往的行人,或许那个把他放警车上的人所留下的气味,也就被风吹散了,或者是被其他过往的行人所留下的气味掩盖住了。
尽管这是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杜宏也理解,可他心中却也不免有些遗憾。
如果当时搜索足够及时,那或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
“第二天,我们开始分组进行排查,同时也给各大医院都发了排查通报,剩下的小诊所,我们就靠着人力一家一家的排查,但依然没有什么结果。”
刘长有摇了摇头,说道:“没办法,我们只能暂时把你先送到福利院去,交给洪院长。
在给你检查的时候,从你穿的秋衣上看到了你的名字……”
他的讲述,与杜宏昨天晚上从洪彩霞那里听到的大体相同,但却多了不少细节,比如说发现他的时间和地点等等。
“因为那秋衣上的名字是用血写的,那上面很可能有什么线索,所以我们把你的那件秋衣拿走了,随后送到分局的检验科进行了化验。
化验的结果证实,秋衣上的血,跟车头留下的那片血迹,属于同一个人。”
刘长有说道:“这个结果也间接证实了我们的推断,那个人受了伤,我们着重排查各个医疗机构,尤其是那些大医院。
因为根据出血量来推断,那个人的伤势应该不轻,一般的小诊所恐怕治不了。
可一连排查了将近一个星期,结果却一无所获,因为我们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哪个部位受了伤。
而且,庐州这么大,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去医院治疗,那个时候医院的登记信息也没有现在这么严谨,有人受了伤,只要不是枪伤,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就可以蒙混过关。”
“这也就是说,把我放在警车上的那个人,用血在我的秋衣上写下了我的名字,然后这个人就悄然离开了。”
杜宏说道:“虽然这个人有可能会去医院治疗,但是却不知道此人是男是女,也不知道是哪个部位受了伤,所以无从分辨?
既然这个人很可能受伤严重,不得不去大医院接受治疗,那此人在这种伤势下,肯定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也走不远,这样排查的范围是不是就可以缩小一些了?”
刘长有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就是问题所在,虽然这个人肯定受了伤,但谁又能保证,这个人是步行离开的?
这个人有没有可能乘坐交通工具?
或者,这个人有没有同伴,会不会是同伴把这个人带走了?”
杜宏闻言,不禁默然,因为这些可能性都存在。
如果那个人是乘坐了交通工具,那排查的范围就不能只局限于这附近,全市范围内的医疗机构,都有可能。
“你的事情,当时正式立了案。
虽然后来因为福利院要给你办手续,所以特事特办,再加上所里人手不够,同时不停地有新案子发生,所以你这事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但是从程序上说,你的这个案子一直都没有结。”
刘长有做了半辈子的警察,眼光毒辣,立刻就看出了杜宏心中的遗憾,所以他解释说道:“所以这些年来,我只要是有时间,就会去各个医院和诊所排查。
特别是对于那段时间去医院治疗外伤的患者,我只要是排查到,都会尽可能的搜集他们的信息,尤其是调查他们受伤的原因。
你等一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完,他起身走到了靠墙的一个立柜跟前,蹲下来,打开了最下层的一个柜门,在里面翻找了片刻,又关上了柜门,走了过来。
杜宏看到,刘长有的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记事本,就如同他上学的时候,老师用来备课的硬皮笔记本类似,只不过,刘长有手中的这个记事本明显要厚很多。
“这个本子上,记录了从我在警车上发现你之后,排查的每一个人的情况。”
刘长有说道:“另外还有两个本子,记录的也是这些信息,不过那两个本子上的人,基本上我都已经排查完毕,确定他们没有说谎,每个人受伤的原因也都真实可查。
只有这个本子上记录的人,要么是受伤的原因不合理,有可疑之处,要么就是身份信息有可疑的地方,这些我都记录下来了,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用了,就送给你,算是做个纪念吧。”
杜宏有些惊讶的接过记事本,他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的纸张都已经有些微微的泛黄,显然这个记事本有不少年头了。
但更让杜宏惊讶的是,刘长有记录的内容很详细。
只看着第一页,上面就记录了五六个名字,每一个名字下面,都标注着这个人的性别,受伤的部位,还有医院的名称。
同时,在每个人的资料最后一行,都会注明待查的信息,比如家庭住址,或者是受伤的原因,后面则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杜宏抬头,惊讶的看着刘长有,“刘叔叔,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