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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店小二挨了一巴掌,军爷不耐烦地说:“愣着干啥,还不快去有请。”店小二诺诺连声,手忙脚乱地往楼上爬。
徐纥在床上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一身轻松,忧思病一飞而去,翻身就要下床。听得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想了想,复又卧倒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装睡。刚蒙上被子,就听见店小二推门进来,卟嗵一声跪在了床前,畏畏葸葸地低声呼唤:“老爷,老爷!”
徐纥又好气又好笑,掀开被子,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说:“这屋里哪来的老爷,只有一个倒霉鬼丧门星。”店小二此时听徐纥话里棍棍棒棒的,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急得快哭了:“老爷,是小人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看外面来了好多军爷,驾着轺车,接徐老爷进京上任。”
徐纥装作患病沉沉的样子,挣扎几次,反复不起:“我想爬下床去上任,可这两只脚就像水中捞月似的不听使唤,就是放一座金山在那里,我也没办法去拿呀。”矮小的店小二趋身到床前,讨好地说:“小子这就背老爷下楼去。”
也不晓得他哪来的力气,也许是为了将功折罪,一搂,居然把病人搂到背上,生拉活扯,跌跌绊绊,硬是把身材高大的徐纥背到楼下大堂,累得店小二直喘粗气,几乎瘫倒。
徐纥见已把店小二捉弄够了,这才站直身子,脸上有了笑容。徐纥毕竟在京为官多年,前来迎接的军士中有人认识,毕恭毕敬地说:“请徐大人上车!”
徐纥此时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挥手说:“莫忙,本官还有一个月的栈房钱没付,哪里敢跨出这店门一步。”
店小二膝盖骨软,卟嗵一声又在徐纥面前跪下了:“大人尽管去上任,以后只要能多带些官场人物来我这小店聚餐,或者把我这里定为你们尚书省的接待中心,就是徐大人您格外开恩了。”
哟,这家伙倒还有点经济头脑,徐纥嘲笑说:“你不把我丢到荒山野坡喂狗,这个情我徐武伯还是要还的。”
店小二吓得不轻,不停地搧自己的嘴巴:“都怪小子有眼不识秦山......”(这是店小二的原话,并非作者笔误。店小二文化水儿不平,此处是秦川下游,故尔以为高壮者是秦山,读者莫笑他)徐纥把店小二捉弄够了,想想这两口子一副势利眼确实可恶,得给他留下点什么作纪念,就挥手说:“拿笔来,本官要题诗一首以示纪念。”
店小二没想到还有名人题字这种好事,也不知道徐纥题字是好是坏,屁颠屁颠的钻进账房,不一会儿即捧来笔砚。徐纥略一思考,一挥而就,写下一首打油诗:“馊饭风凉话,处处潜悲辛;残杯与冷炙,哽哽往下吞。势利迎贤店,不识大明星;莫怪阿堵物,患难见人心。”望着粉白墙壁上的墨迹,众军士也如知音似的好一阵摇头晃脑。
店小二也不晓得徐纥的诗句是什么意思,点头哈腰地说:“多谢大人墨宝。”伸手来接毛笔,徐纥扬手丢掉毛笔,黑黢黢的一条抛物线,哈哈大笑,登上轺车,扬长而去。后人依据徐纥留在迎贤店客房的打油诗,以他这段经历编写出独幕讽刺喜剧《迎贤店》,传演至今。
灵太后原本没把徐纥放在心上,后来听说老情人元怿甚为中意中书舍人徐纥,这才把他从孟津古渡接来京都。一看徐纥不仅人材俊朗,更加谈吐不俗,诗书俱佳,就是与之谈论释佛经典,灵太后也自叹弗如。
徐纥此人这么多年历经磨难,早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基本功,最会讨女人欢心。此时见了太后,更是口吐莲花,不停地往灵太后嘴巴里灌蜂蜜,把个女皇帝迷得不知春夏秋冬。灵太后要全面考察这个徐纥,不仅要检验他的舌间功夫,更要经验他的腿间功夫。把他带进宣光殿,床上一试,果然生猛海鲜。徐纥要报答灵太后,自然刻意奉迎,轻重缓急,十分得体。比之疲软已成强弩之末的郑俨,别是一番风味。灵太后又带他到太极殿书判奏章,考验他的笔下功夫,此人下笔千言,字字在理,无人能出其右。灵太后找到了可依靠的人才,不几天即提升徐纥为给事黄门侍郎,总摄中书省文秘机要。
徐纥为感激灵太后的知遇之恩,勤奋操劳,不分昼夜在中书省当值,终日辛劳,毫不倦怠。有时通宵达旦,暮接奏章,早朝通达。百官尽管鄙视他以面首之躯,身居要职;也不得不叹服他的机敏,政令通畅。从此,郑徐二人专政,百官求人办事都得看郑俨、徐纥的脸色行事。时人称宫阙省台为“徐郑俨”,可见二人的专横独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