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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报警,那个赔着笑的汉子猛地扬起手,掌风带着犀利,“啪的”一声响,在寂静的酒吧内异常刺耳,许念头发乱糟糟的耷拉着,脸却迅速肿起触目惊心的红。
温词意急匆匆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许念偏着头,凌乱的发尾搁置在台上,四周闹哄哄的一片,而始作俑者却心安理得的扯着歪理向着众人解释着。
杂乱无章。
温词意径直走上前去,努力抑制着怒火,维持着表面平静道:“这位先生,这是我的朋友,你这样肆无忌惮的对待一个女生,不好吧?”
“你是她哪里冒出来的朋友?刚刚怎么没见你这么见义勇为?”那扇人的汉子嗤笑了一声。
他来来回回觑着温词意,语气里藏不住的低俗下流:“你这朋友穿得露胳膊露腿的,不是出来卖的是什么?难道——”他话里掩饰不住的兴奋:“你和她是一起的?早说嘛……”
他的话剩了半截没说下去,温词意出手快准狠,将他整个脑袋硬生生扇偏了过去。
尝到嘴里的铁锈味,那汉子转过视线,如铁铜般的大手猛然拉住温词意,将她“刷啦”一下推入身后堆着的香槟中。
那整齐摆放着的一窝香槟瞬间倒塌,冰冷刺骨的酒流入温词意的衣襟,温词意猝不及防,后脑撞上吧台锋利的菱角,温热的液体争先恐后的流出,温词意忍者剧痛,勉强抹了一把。
鲜红的。
是血。
“啊啊啊啊啊!杀人了!!”有人看见温词意手上的鲜红,止不住的尖叫道。
接二连三受惊的声音想起,酒吧内场面混乱不堪。
下一瞬,一股锋利的风倏然划过温词意的耳畔,那人穿着黑色的薄外套,温词意还来不及反应,那人便拎起那汉子的衣领,狠戾的拳头落在那汉子身上,那汉子一下子面目鲜血淋漓。
其余二人一见这局势,纷纷凑了上去,却无疑是被那人一股力扔飞出去四米远,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肉体撞上拳头发出闷哼,那人像一只发了狂的小兽,手上青筋凸起,透露着狂躁与暴躁,那人只管轮着拳头,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手上却布满了刺眼的红。
透过模糊的视线,温词意勉勉强强的分辨出,那人的侧脸轮廓好像许思眠。
“再这样下去要打死了……”旁边有人小声嘀咕道。
温词意将手上的血随意地抹了抹,她费劲地站起身,音色却像被重物碾压过的哑:“……许思眠!”
那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手里动作缓缓停了下来,他丢开汉子,那汉子却已然昏了过去,肉体砸在地上带着沉重的响音。
许思眠转过身,眸光凛冽锐利,仿若千年冰霜,他一只手插入口袋,一只手垂着,血迹顺着修长分明的骨节滑落在地上,洇出一道蜿蜒的痕迹,像是在平地里开出了一道血花。
许思眠本就生得眉目冷淡,此刻眼底却更像嵌上了一层寒意,棱角愈发凌厉,他就站在那里,连声色都没有,温词意却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她勉强张了张唇,音色带着苦涩:“……我不是……”
面前女人衣服被酒尽数打湿,束着的墨发凌乱无序,就连平常总是熠熠生辉的眼眸都黯淡了几分,她一只手捂着脑后,另一只手上全然是擦不掉的血迹。
许思眠眸底含霜,冷冰冰的打断她:“你闭嘴。”
***
后面的事温词意记不太清了,许思眠报了警,期间一直绷着脸处理着事情,那几个寻滋挑衅的汉子进了警察局,而她下午刚出的医院,晚上又进了医院。
同样的病房,同样的配置,就连那个喋喋不休的小护士都是同一个。
温词意后脑破了皮,虽然流出的血看着瘆人,但也只是缝了几针,而她从进医院的那刻起就没看到许思眠。
那小护士觑着温词意,活跃气氛道:“嗨!这么巧啊,又见面了!”
很显然,她挑了一个不好的开头。
温词意垂着眸,无精打采的说:“真巧。”
真巧,巧的是许思眠说的那句不用了,巧的是许念遇上流氓,巧的是她后脑擦破了皮,巧的是碰上了许思眠。
兜兜转转的。
真的好巧。
那小护士见温词意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聊,两个人相顾无言地沉默了一会。
过了半晌,病房门开了,那小护士一见有人进来,忙不迭地打个招呼,脚底抹油跑了。
温词意怔怔地抬头,看见那熟悉的眉眼以及被包扎得厚厚的手,她的眼眶渐渐湿润,她泣不成声道:“今天……麻烦你了,医药费,我会出的。”
许思眠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他沉声道:“头怎么样?”
“啊?”温词意后知后觉想去触碰,却意外碰到了伤口,她轻轻嘶了一声:“没什么大事,就补了几针,今天谢谢学弟了。”
“不用,”许思眠蹙眉看着她的动作,淡声道:“换作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不只是为了学姐,学姐不要有太大的心里负担。”
温词意动作顿住了,心里不断地冒出汩汩酸意。
她勉强笑了笑,说:“那我的那位朋友,怎么样了?”
“在你隔壁病房,她没什么大碍。”许思眠语调冷淡。
温词意绞了绞手指,无措地哦了一声。她视线落在许思眠包的严实的手上,表面洁白的纱布沁出斑驳的血迹。
她还是没忍住道:“真的是对不起了……”
温词意话还没说完。便被许思眠突兀地打断,他皱起眉,眸中划过不理解的神色:“学姐道歉什么,是在道歉当时的出手,还是在道歉现在的场景?”
“或许……都有吧。”温词意讪讪地垂下头,不敢再看许思眠,消不下去的淤青,斑斑点点地点缀在她白嫩的一截手臂上。
许思眠没说话,转身出了病房。
等他再回来时,手里拿着刚刚向护士台前要的碘酒与棉签。
他未伤及的手拉开一旁的椅子,熟练地用棉签沾上碘酒,他语气算不上好,甚至还带着些许冷漠:“把手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