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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伯虽然板着脸,却还是没办法掩盖住韦伯身为财政部尚书带来的欢乐。虽然龚宇对自己竞选礼部尚书的结果非常在意,还是不得不来参加韦伯摆下的酒席。看着韦伯的欢乐,看着已经身为江苏巡抚的孔不更,还有正在准备成为湖南布政使的曾静。龚宇一时间心灰意冷,着实没想到自己竟然混得还不如这几个人。
此时韦伯却端起酒杯来,“此次我被任命尚书,全是陛下抬爱。自此,我要考虑的只剩下何时卸任而已。就为这必然的卸任,喝一杯。”
“说得好!干杯!”孔不更大赞,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曾静一脸的疑惑,他先把酒喝了,这才问道:“两位兄弟,何必说这样的丧气话。”
龚宇已经把酒喝下,叹道:“曾兄,这不是丧气话。难道韦兄弟还当一辈子财政部的尚书不成?既然上位,定然会下来。韦兄弟看的如此透彻,乃是他的聪明!”
曾静眨巴了几下眼睛,却不再多说什么。很明显,韦伯的看法已经超出了曾静的认知范围,着实无法评价。
韦伯又倒了杯了酒,“龚兄,你那边如何了。我等可都很在意。三个人里面,你觉得谁能当选。”
龚宇有些怄气,不快的答道:“最后选出的人还得由陛下定夺。这又不是等额选举,我怎么知道谁能当选!”
“等额选举是怎么回事?龚兄何不给我说说。”曾静有些不解的问。他只是知道礼部正在选举礼部尚书,但是具体怎么做的,曾静却还是不知道。
龚宇不想搭理曾静。孔不更明显不想冷场,就把选举里面的等额选举与差额选举这样的新名词讲给曾静听。
所谓等额选举,指候选人与应选人数相等的选举。如果以当下礼部选举为例,等额选举就是只有一个礼部尚书的位置,而被选举人只有龚宇一个人。
曾静听到这么说,有些讶异,“如此的话,岂不是就能选上了么!”
孔不更摇摇头,“曾兄,等额选举要投票人中的赞成票过半。未过半数就要重选,不过大家都要脸的人,怎么会真的重选。这等额选举的好处就在于,可以充分考虑当选者结构的合理性,尤其是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曾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问起差额选举来。
差额选举更简单,几个候选人争夺一个职位。谁得票高,谁就能拿到这个职位。若是头两名得票相同,那就重新就这两个人来一次。
曾静这次听得明明白白,不禁叹道:“这个岂不是很容易么?”
听曾静说的轻巧,孔不更与韦伯对视一眼,忍不住嘿嘿笑出声。龚宇当然知道曾静的能耐,倒也不在意曾静的看法。不过心中既然有了嘲讽之意,停了片刻,龚宇忍不住嘿嘿笑了几声。
曾静也是要脸面的,这反应种嘲讽的味道太重,曾静也变了脸色。
然而龚宇却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笑了几声,却大笑起来。三人本来都有些不快,可看龚宇这反应,也知道龚宇是有些灰心。不禁好言相劝。
龚宇发泄一番,这才平静了不少。他结果酒,一饮而尽。这才叹道:“我自视甚高,最初看不上陛下。若是当时我能与三位一起前来,这次礼部尚书应当能拿下。”
三人都比龚宇早来了快一年,当然认同龚宇的看法。于是都有一言不发。
龚宇继续说道:“若是我见到陛下之后,并没有这般傲慢,以为陛下定然会采取我等早就商议好的谋略。而是好好跟着陛下做事,此次也不会如此艰难。那罗义仁拼着全家土地被抄,也投奔陛下,尽力服务。这也要混个与国同休的出身。我虽然没有小看罗义仁,却觉得陛下的部下都是山东平民出身,成不了气候。此时却见到于浅这么一个小孩子,就明白如何学习。连我听了都觉得很对。唉……谦受益,满招损。此言不虚。”
韦伯给龚宇倒上酒,这才劝道:“既然有三人,龚兄还有机会。于浅虽然说得诚恳,却还是太小孩子气。再说,最后谁当选,自然是陛下决定。龚兄何必气馁。”
孔不更也跟着劝道:“韦伯尚且明白当上尚书,面对的就只剩下从尚书的位置上下来。龚兄又何必烦恼。更何况龚兄所说的那些本就是正理,打天下,非得对满清贵人用些手段。陛下当下是没心思弄这些,等礼部的事情决定,龚兄当然有施展的空间。”
龚宇心中也着实郁闷。可此时郁闷也没用,只能谢了几人,就转而恭喜韦伯。
众人都不敢多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散了。第二天,选举继续进行。经过询问之后,一众选出来的礼部代表先后提问。三人一一回答。
龚宇知道自己动了胜负心,看事情已经不能心平气和。可心中着实在意此时,最后还是没能完全平复心情。
等一众人问完,霍崇开口了,“我已经听了同志们的问题,我很满意。本来是想着要先选出礼部尚书,却觉得可以不急。先把礼部内的几个委员选出来。之后再选礼部尚书。”
所谓委员,就是礼部内的分工。礼部尚书大概等于是班长,学习委员则是管礼部生活会中的学习内容。生活委员则是各种细节。
龚宇心中着急,就闭嘴不言。这帮选出来的代表们都经历过这些,军中就有这些干部以及相关的职权与工作。
于浅自然是管学习这块,罗义仁则是成为了负责最新方向的代表,龚宇却成为了负责人事的代表。
龚宇不是很清楚这个能做啥,却见韦伯听到这个结果,眉头微微皱了皱。
趁着休息时候,龚宇索性如钱清等老兄弟那般,直接找到了霍崇,“陛下,却不知道大伙推举的这个职务,是做什么的?”
“礼部内的****。负责人员考核与晋升,你可以认为是礼部中的吏部。”
听霍崇说的这么明白,龚宇也有些呆住了。吏部位列六部之首,号称掌握着朝中官员的“生杀大权”。
如果霍崇没说错,就意味着龚宇已经获得了巨大的权力。虽然与礼部尚书比较,的确不够大。但是在礼部当中已经算是极为强大的权力。
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霍崇叹道:“吏部的差事,需要的是一个能公允,又能看透各种阴谋诡计的人才才能担当。龚宇,你才干不差,就看你想不想做。或许,你觉得礼部尚书更适合你。”
被霍崇说到脸上,龚宇已经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争夺,赶紧答道:“陛下,臣只愿意为陛下效力。”
“两码事。你自己当然想做些自己想做的。然而很多事情哪里能那么舒服。尤其是礼部,和你想的那种文人混进来就能有出身,那是绝不会那般。”
龚宇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这段时间可也不短了。龚宇只是见到霍崇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礼部建设,虽然不会小看霍崇,却是真的感觉霍崇或许没有想太多,或者是不够多。
此时眼见礼部已经要完成,霍崇可就把接下来的话讲给龚宇听。必须得说,龚宇虽然也想着能拉拢几个亲信进礼部,然而龚宇完全没有要把礼部搞成他小天地的想法。
……毕竟么,还不到考虑这个的时候。
霍崇一句话就让龚宇再没了这个心思,龚宇担心起来自己该怎么才能让霍崇放过。
左想右想,突然想起自己被选出来担当的职务。东汉时期,改革尚书常侍曹,组建了一个新的职权部门,称之为吏曹,这也就是吏部的雏形,之后一直沿用。魏晋以后,又将吏曹改成为吏部,至此,吏部算是彻底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