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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带着苏木来到司正所说的偏厅前,霍子骁正站在门口,他后背靠着墙壁,嘴角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见沈鹤过来,他也只是略掀眼帘,甚至都没有正眼瞧过沈鹤一面。
离他三四步远的地方,还站着几个身穿黑衣的保镖。
大约是在等偏厅里的人。
沈鹤匆匆扫过他一眼,就往门内走。
“鹤哥,你来了!”
司正最先发现沈鹤,他手里端着沈鹤的手机,打开了录音界面,正在录阮鹿棠的话。
纪书朗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也握着一部手机在看,从背面画着小熊手机壳上可以看出,这部手机的主人,应该是阮鹿棠。
她的口红颜色淡了许多,衬得脸色不是很好,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愁,闻着司正的声儿,她转头去看沈鹤。
沈鹤略一点头,算是给众人打过招呼了,径直坐到纪书朗和司正的中间。
司正沈鹤的手机归还,上面只记录了两个名字,一个关系,两个时间,和一个地点。
他们的谈话这才刚刚开始。
阮鹿棠是兰亭中学初三学生周期的家教老师,负责上门辅导周期完成家庭作业。
今天晚上九点多,周期的妈妈徐琳给阮鹿棠打了几通电话,因着她在宴会厅,没能听见,等发现短信时,才知道周期今天晚自习后一直没有回家。
阮鹿棠是在晚上九点四十给徐琳回的电话,一接通就是徐琳痛哭不止的声音,说周期不见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打电话去学校问,学校晚自习早都结束了,班级里一个同学都不剩。
沈鹤看了看腕表,已经十点了。
他问:“兰亭中学初三,是几点下晚自习?”
阮鹿棠看了沈鹤一眼,她在进宴会厅时,就在门口扫过男人一眼,他的气质很独特,神秘却又平平无奇,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外形过于出挑,他站在宴会厅的一角里,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站了一个人。他就像深林里的鸮,高高地站在树梢之上,褐色的羽毛与长夜融为一体,静默无声地打量着整片领地。
他也是警察?
阮鹿棠只思索了几秒,很快答道:“一般都是八点,但周期家里一直在给他请家教,所以他一般上完第一节晚自习就会提前回家,最迟七点二十就到家了。”
“一直在请家教?在你之前还有几位?”
阮鹿棠眼皮跳了一下,问话的男人很善于捕捉话语间的细节。
“我是第四任,一个月前经我导师的介绍,来给周期做家教的,”她自觉补充,“我是x大文学院在读研究生,今年才上研二,在做家教之前和周期家并不认识,本来周内每天都应该去给周期辅导作业,但今天因为特殊情况,所以六点多的时候,我就提前打电话到周期家请假了。”
“周期家里离学校有多远距离?”
阮鹿棠看了一眼纪书朗手里自己的手机,纪书朗顺势将手机放在桌面,推到了阮鹿棠跟前,她没有直接拿起来,只手指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打开了地图,选择出路线。
“步行的话,大约需要十五分钟左右,坐公交要绕道,但也不到八分钟。”
距离很近。
“他下午放学到晚自习时间会回家吗?”
阮鹿棠摇头,“他七点就回来了,所以中间的休息时间都是在学校附近随便吃点东西,晚上回家时,他妈妈会再给他做一顿。”
沈鹤手肘杵着座椅扶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摩挲着,通常他在梳理和思考时,就会下意识做这个动作。
阮鹿棠说是晚上六点多打的请假电话,所以说周期并不知道她今天不会来家里,那么周期仍旧不会上完晚自习,七点就直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