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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李海涵,我笑了,小酒窝深陷,捧着鲜花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电话响了:“s.黎总邀请我们明天打高尔夫球,一起去!”
动作真快,如今的财务总监,也参与到业务应酬范围内了。
“喔--,”我拖长音调,慢吞吞地问:“几个人啊?”
“黎总带三人,我们这边儿就我跟你。”沉吟了,问,“咱们---是不是,也--再出一个?”我心头一动,“非公司人员行么?我稍个美女,可以吗?”
“喔?”语调高扬,如三月的垂柳遇到了春风,试探,“美女?为我?”
,心中一顿恶寒。
“美死你了,”我呵呵呵呵大笑,“我的朋友!原本约了明天见面的,不想失约,所以才叫着一起的。”故意停顿一下,拖长音调,“或---者---,明天我去会好友?”
“别耽误正事儿,就带上你朋友吧!”“咔”一声,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继续忙工作,直到下班。
晚上,回到家,韩妈妈,李爸爸带着秦咏雪回上海了。早晨简讯到现在,8小时,算算,几乎在接到简讯的那刻,便迫不及待挤上了火车。他们,连8小时都觉得漫长啊…..
打开房门,秦咏雪一皮球似的,滚进我的怀抱,双腿搭着我的腰,撒娇,“妈妈,妈妈,我想死你了。”
我捏捏她鼻子,“乖---,在姥姥家,没调皮吧?”
娃娃眨巴眨巴眼睛,自夸起来,“妈妈,我一直都是你的乖宝宝啊,我不调皮的。”
太阳从西边出了么?不调皮才怪!
我质疑地瞥她一眼,“真的?”
“真--的---。真的。”秦咏雪使劲点头,认真地说,“姥姥和姥爷今天哭了,他们哭得可伤心了!”
我看看韩妈妈,她眼圈红红的,掩饰着跑进厨房;李爸爸呢,手中捏着一份报纸,读得很认真;手,却在颤抖。我笑眯眯地放开娃娃,坐到父亲的身边,“爸,李海涵又帅又酷,事业小成。他承诺了,不走了,别担心了呵。”
“真的?”李爸爸推推老花眼镜,不太相信耳朵,“他变成啥模样儿了?胖了还是瘦了?像我不?”
“老像了,老爸!您的遗传基因超厉害,哥一米八二勒,绝对是您年青时的范儿,大街上碰到了,包您一眼就能瞅出来,呵呵呵---”
一翻浮夸,让爸爸的担忧落了地,他叹口气,“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些年,对于海涵,不容易啊,儿子不晓得吃了多少苦!”
一秒如一年,父亲母亲,如坐针毡,翘首祈盼,李海涵,在晚上7点整,终于回家了。
就在二人对望的瞬间,李海涵石化了,他愣愣地站着,不可思议地望着爸爸,似乎不太相信,曾经年青俊朗的父亲,如今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如一副斑驳的爬满苔藓的篱笆墙油画,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李爸爸颤颤巍巍走上前,拉着李海涵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儿子,长大了,爸爸放心了。”瞬间老泪纵横,“儿啊,儿啊,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人说,养儿防老,爸爸都快要入土的人了,你才回来。你是给我送终啊?”
李海涵“扑通”一声,跪下,垂下头,摸一把泪,低声道歉:“爸,儿子不孝,请你原谅。”
韩妈妈慌慌张张,从厨房跑到客厅,扶起李海涵,“儿子,‘人非圣人,孰能无过’。请你原谅妈妈犯下的错。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一家人抱在了一起,埋头痛哭……
语言似乎是多余的,孰是孰非,已不再重要,相伴相惜,才有意义……
秦咏雪靠着我,眼巴巴地望着他们,泪花花在眼圈儿打转,场面太悲催,终于忍不住了,“哇哇哇-----”跟着大家一起嚎哭起来……
我抱着她,轻轻拍着,默默看着。半小时后,娃娃哭得快岔气了,无奈地抱着她,悄悄离开了家,转悠在小区楼下。慢慢地,秦咏雪由哭转为抽泣,我找了个石凳。坐下,抱着她,擦干她脸上的泪花儿,“哎呀,不哭了,再哭会变成小丑女喔!”
秦咏雪一抽一泣,“姥姥姥爷伤--心---?我—也--伤---心。”说完又瘪起嘴巴,开嗓了。
“哎----,秦咏雪,哭一下意思意思得了,老哭,就没意思了。”我亲亲她的面颊,“你说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妈妈,我讨厌那个人。”咏雪大声喊起来。
“哪个人呀?”
“就是惹得姥姥姥爷伤心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