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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回神,看着他嘴角清浅的弧度,小声嘟囔着,“哪有。”
左霄启拉着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起床了。”
虽然起床晚了,但是左霄启依然没有放弃他每日的跑步行动。
早餐后,左霄启对我说:“我出去一下,十点半来接你去那边。”
我正欲开口……
“哥,你做什么去,我也去。”左一喏满目期待。
“和你嫂子一块儿玩儿去吧。”左霄启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左一喏。
嫂子?
我一愣,左霄启总是这样没头没脑的,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
左霄启头也不回的走了。
左一喏挽上我的胳膊,“姐姐,我哥还有秘密,你要知道吗?”
啊?
左一喏两个黑亮的眼珠子转啊转的,笑的狡黠,“以后再告诉你。”
她也一蹦一跳的走了。
我溜达出客厅,在别墅的小路上散散步,看看花花草草,其实我不是有什么高雅的兴致,对花草我也没有什么研究,我实在是无聊至极。
我的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遍遍研究着左霄启目前的心思。
想来想去,我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那些协议和欠条的下落了。
这家伙既然想要一个未婚夫的名分,总不能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就搞定了吧,他得拿出他的诚意来,不然我可不干。
未婚夫是有责任的,这个责任就是免于未婚妻的债务。
不然,我可不承认这个未婚夫,更加不承认那个“嫂子”。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觉得我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和左霄启谈论这个问题了。
我暗暗的给自己打气。
十点,左霄启回来了,我正坐在泳池边出神,看到他挺拔的身姿逆光朝我走来,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瞬间暖了我的心,我嘴角不自觉的轻扬,“还不到十点半。”
“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来了。”左霄启的眼睛似是带着吸附人心的魔力。
我心下一喜,起身迎着他走去,“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啊。”
左霄启顺势揽上我的肩膀,轻吻了一下我的发顶,“看见你我就高兴。”
勾肩搭背的回到客厅,我们就开始了你侬我侬的情深深雨蒙蒙的模式。
我这个人吧,有一个毛病,有些问题我明明想的很理智,也很客观,可是在面对左霄启的时候,尤其是面对他的柔情蜜意的时候,什么协议,什么欠条,什么未婚夫的仪式感,都被我抛到了脑后。
我就这样任由他将我搂在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手像在抚弄一只柔顺的小猫似的抚着我的长发。
突然,他将我的身体推离,用力一抱,我就横跨在了他的腿上,并顺势双臂环上他的脖子。
左霄启双手捧着我的脸,深潭般的眸子浮动着醉人的光亮,他就这样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低下头来,双手摆弄着他的领带,红着脸道,“你看我干嘛。”
左霄启将我的头慢慢拉近,拉近……
直至目光仅一寸之隔,我不敢直视他眸子里的深邃,红着脸闭上眼睛,他的唇印在我的眉心,只轻轻一下,他手指抚了下我的脸颊,“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我抱下来,然后拉起我的手……
车子一路行驶,我们谁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他的手一直在拉着我的,并不时放在唇边轻吻着,我敛眸垂目感受着这份恬静的温柔。
“小瑷。你看。”左霄启突然出声。
我倏地抬起头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居然,居然看到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撒尿。
我的脸腾的就红了,赶紧转过头来,左霄启却笑的一颤一颤的,他一手勾住我的脖子将我搂在怀里,还坏坏地笑着问我:“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这话,我更加觉得这张老脸无地自容,我恼羞成怒握起拳头捶打着他。
车子吱的一声停止了,他握住我的拳头,将我按在椅背上,吻,猝不及防似狂风骤雨般铺天盖地而来。
突然,一个坚硬的异物闯进我的嘴里,左霄启抬起头来,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在他的注视下张开嘴,将嘴里的东西轻吐在手心,竟然是一颗钻戒,硕大的钻石闪烁着灼人的光亮几乎闪瞎我的眼睛。
我愣愣地看着手心里的钻戒,嘴巴张成了“o”型,还没有来得及做何反应,几张纸又飞落在我眼前,我定睛一看,最上面的是我手写的那张两万元的欠条。
我翻了一下,我们相识以来所有的协议和欠条都在这里。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小气的他会主动将这些交到我的手里。
我抬头,傻傻地看着左霄启,他俊朗的五官浮着柔柔的光泽,薄唇轻扬,“我们先订婚吧,你得正式给我未婚夫的名分。”
我傻傻地看着他,左霄启轻啄了一下我的唇瓣,“你不愿意吗?”
我轻轻摇头,我是太震撼了。
左霄启掰开我的手,拿过钻戒,套在我的中指上,含笑的嗓音轻柔且霸道,“先把你套上再说。”
我低头,看着大小正合适的钻戒,一丝疑惑闪过心头,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左霄启笑的肆意,“我陪你睡了那么久,是白陪的吗?”
我顿觉羞赧,红着脸矫情的瞪了他一眼,反而换来他更加爽朗的笑声,“那你知道我的尺寸吗?”
啊?
我一愣,看着他眼中玩味的坏笑,我懵懵懂懂的好像有些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的眼睛向外瞟去,眼神落在刚刚小男孩撒尿的地方,我几乎确定了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流氓,引诱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还来调戏我。
都怪他。
我的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左霄启双手揉捏着我的脸蛋,“我问的是戒指的尺寸,你在想什么?”
我终于受不了他的流氓作风,一拳垂向他的肩膀,“左霄启,你够了。”
左霄启终于敛起那份痞气,弯腰将掉落在我脚下的纸张捡起放在我的手里,说:“收好了。”
我又翻看了一下,确定是所有的协议和欠条,我一把就将他们撕了,是的,我撕了。
从此我不再欠左霄启一毛钱了。
不,此时此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手上的钻戒。
我将撕掉的纸屑放进包里,准备随时扔掉。
左霄启拉过我的手,吻上那颗钻石,抬头问我:“喜欢吗?”
我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一种叫做幸福的笑意,“喜欢。”我重重的点头。
“我们选个日子先订婚,好不好?”
“嗯。”
他又将我揽在怀里,郑重地承诺,“你放心,你好好的和我在一起,我不会亏了你。”
此刻的我,小女人般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几乎是从天而降的幸福,我有些飘飘然。
到了左立强的家,左霄启拉着我的手走进客厅,左立强正在专心的看着报纸,我敛起所有的笑意,那种难言的压抑感从四面八方而来,几乎让人窒息,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每次走进这里都是同样的感觉。
唤过“叔叔好”后,我如往常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开始期待着时间他老人家跑的快一点,因为饭后就可以离开了。
“爸爸。”左霄启突然出声,“我想和阮瑷订婚。”
左立强苍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的眼睛看向我,左霄启顺势拉过我的手,手指轻抚了一下我手上的钻戒,左立强眼神落在我的钻戒上,半晌声音淡淡地说:“好,你们两个人先商量一下怎么办合适……”
左立强将订婚的事情交由我们两个人主打,他的态度在我看来,就一句话“作为家长,尊重孩子的选择。”
“立强。”突然,一声娇柔的女声打破这不咸不淡的谈话。
我微微侧过身子,抬头看去,是那次过来时遇到的那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
“爸爸。”小男孩叫着左立强。
爸爸?
这也是左立强的儿子?
左霄启都31岁了,左立强竟然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儿子。
左立强鹰隼般的眸子似一枚钢钉射向女人。
女人脸色悻悻的,她拉过小男孩的手,又恢复了妩媚的笑:“左池非要回家吃饭,说是想他哥哥了。”
左霄启脸色淡淡的,似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是在看别人的表演,他拉着我的手站起身,“爸爸,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
“别走啊。”女人抢先笑着,“既然回家了,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左池也好久没有见到哥哥了,还很想你的呢。”
左立强漠然的嗓音透着诡异的阴寒:“轻舟。”
女人脸色骤变,似是老鼠听到了猫的叫声,她猛的噤声,讪讪地拉着左池的手朝着楼上走去。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是明白了左霄启和左立强的疏离从何而来,左立强的家里有个小媳妇,还有个异母弟弟,难怪左一喏会和哥哥一起住,难怪每次都是左霄启一个人过来,左一喏从来也没有来看过她的爸爸。
和左立强道过再见,左霄启就这样拉着我的手走了,走出客厅,我明显感觉他拉着我手的力道紧了又紧,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我离他如此之近,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似寒冰一样叫人发颤。
我想安慰他,却不知从何开口,他也从来没有和我讲过他和左立强的事情。
开车回去的时候,车子驶出别墅区,左霄启将车停在路边,说:“你来开,我累了,休息一下。”
我乖乖的下车,钻进驾驶室,左霄启则直接坐在了后座,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他双臂环胸,靠着椅背仰头假寐,他眉宇间的褶皱似是前所未有的深了几许。
一路无言。
我几次想要张开嘴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只是每次看到他疲累的样子,话到嘴边都硬是咽了回去。
回到左霄启的别墅,下车的时候,他关上车门的瞬间,自然的搂过我的肩膀,脸上的笑意顿时涌了上来,“我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他吻上我的脸蛋。
我抬头,怔怔地看着他,这个人变脸的速度怎么比翻书还要快。
“喂,左教授,你到底是教哪个学科的?”我忍不住揶揄着。
左霄启笑的龇牙咧嘴,“我教恋爱十八招的。”
切,您教泡妞十八招的吧。
他说着手指自然的一遍遍刮着我的脸蛋,痒痒的。
我在他的怀里,笑的像个初恋的小女生。
到了房间,懒癌晚期的姑娘本来是想要睡个美容觉的,结果被左叔叔拽了起来,“换衣服。”
“干嘛,我要睡觉。”我使劲赖着我最爱的大床。
“陪我打球去。”左霄启一个用力我几乎从床上掉了下来。
我继续耍赖,一把推开他,我又躺了下去。
空气安静了。
我以为左霄启认输了,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
两分钟后,身体陡然一沉,我倏地睁开眼睛,左霄启已经整个人都压在了我的身上,他的薄唇紧紧贴着我的,彼此严丝合缝的身体让我不知所措,左霄启则吻上我的耳垂边沿,“我陪你睡觉。”
“我……我错了,我陪你打球还不行吗?”
左霄启立马从我身上跳起来,抬手拍了一下我的腰,“快起来。”
我乖乖地起床,陪着左霄启去打网球。
每次陪他打球我都郁闷,他是球手,我是球童,每次我都累的大汗淋漓,还一次次次被他嘲笑,他分明就是在我身上找成就感的。
晚上,左霄启拥着我,我虽然有些不习惯,还是带着一种甜蜜的幸福感,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翌日。
到了公司后,王敏和林希看到我手上的戒指忍不住尖叫,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和话语叫我应接不暇。
有人欢喜有人忧,我的幸福又得罪了美丽的冷冰羽冷主管。
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却浑身没有一点女人味。
再一次,我被被冷美人叫进了办公室,自然是各种各样的在理的不在理的刁难,各种有的没的指出我工作中的错误。
领导在前,我似个小气包一般低头乖乖听训,可是换来的却不是委屈求全,而是她的变本加厉,“公司是让你工作的,不是让你来谈恋爱的。”
nnd,我也没有在公司谈恋爱啊。
听完教训,我转身跑去了楼梯间,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哭着哭着,我就觉得我凭什么哭啊,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在公司收玫瑰花的,秀钻戒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想来想去,我拿出,伸出手,将我的钻戒连同整只白嫩的手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哼,我偏要秀幸福,你能奈我何,大不了姑奶奶我辞职。
照片发出去不到半个小时,我先后接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陈橙的,自然是羡慕和恭喜,那种兴奋的声音即便是隔着电波,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真心的祝福。
第二个是戴云飞的,她上来就尖叫,“小瑷,你什么情况,钻戒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霄启昨天给我的。”我一脸的幸福。
又说了几句话,我突然想起来我现在是在公司……
于是,我又讲了上个星期的玫瑰花事件,讲完了我猛然想起,该不会是那一个星期的玫瑰花刺激的左霄启突然要求订婚的吧。
我详细的讲了这一切,戴云飞清脆的声音满是洋洋得意,“小瑷,你可真得好好谢谢我。”
“为什么呢?”我疑惑道。
“玫瑰花钱就不用报销了,晚上请我大吃一顿吧,未来的左太太。”
我惊讶道,“难道是你……”
“不然呢?除了我谁会傻呵呵的花那么多钱送那么多玫瑰花给你,人不露面就算了,还不让你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