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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这雪遁虽然出其不意,但说到底修为差莲花面具人太多,才遁出五千米,便被对方发现踪迹。莲花面具人速度奇快,带着一道残影,忽然间顿在半空,眨眼间啪啪啪的甩出几十鞭,百米大的一片雪地,一瞬间就变得千疮百孔,沟壑纵横,树木倒了大片,刚刚好拦断了所有方向。四散的积雪落回地面,莲花面具人也缓缓下落,只是他落下的速度比雪还要慢,“赤血九箭!”嗖嗖嗖,几道破空声自积雪之下传出,一连九根透着寒冰之气的箭矢自雪中射出,直奔莲花面具人,莲花面具人一根蟒鞭如同春蚕结茧,将他整个人护在其中,轰轰轰轰,一连串爆炸声,震的周围大树上的积雪大片大片的落下,黑衣人趁着这个空挡冲出积雪,此刻他身上渗出的鲜血,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根红线。
莲花面具人挡下这九根威力强大的赤血九箭,望向黑衣人逃窜的方向,再次飞身追过去,二人一逃一追向着一座山峰而去。留下的石三生与鹤翼面具人依旧在当场“呵呵呵,你父亲对你的实力还真是自信啊。”石三生此刻声音无比平静,“拖住你应该够了。”鹤翼面具人也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石三生忽然祭出镇魂铃,叮的一声铃音,无形的音波荡过,鹤翼面具人灵魂受到震荡,灵台失手陷入幻境中,眼中所见,地动山摇,山顶一塌落的冰雪架着阵阵雷声,倾轧而下。
“什么?雪崩!”鹤翼面具人惊呼一声,急忙抽身撤退。镇魂铃所产生的幻境并非一成不变,石三生也不知道对方陷入了何种幻境,竟然直接退走,当即也不追赶,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奔离去。鹤翼面具人跑出了两百来米,忽然停下,幻境!此时他眼前哪里还有什么雪崩,放眼看去一片山林,飞身立在树顶,石三生早已不知去向,鹤翼面具人狠狠啐了一口,辨认了下方向,朝着莲花面具人的方向寻去。
这边莲花面具人追着黑衣人进了山,近一个时辰后,二人到了近山顶三百米左右处,后面是垂直的冰壁,这里没有了树木,只能看到皑皑白雪,还有被风从山顶吹下的细碎雪花与冰粒。“交出神兵,饶你不死。”莲花面具人此时显得胸有成竹,眼见黑衣人进了绝路,不由舒了口气,心情大好。黑衣人也是迫于无奈,原本靠着雪遁之术,有望逃离面具人的追杀,但却被这块冰壁挡住了去路。听见面具人的话,黑衣人忽然显得有些癫狂“哇哈哈哈,老夫凌少卿,纵横江湖数十载,若非我运道不如你们,没能得到修仙法门,否则就凭你,怎么可能是我对手。”莲花面具人听了只是撇撇嘴“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人生没有如果。”“今日便是一死,又有何惧。你以为吃定我了吗?”黑衣人又说。接着便是抬起弩箭对着莲花面具人。
莲花面具人听了黑衣人凌少卿的话,眼神中露出一丝警惕,但也没太放在心上,一个先天武者,面对他这个筑基后期修士,能翻起什么浪。只见凌少卿全身真气暴动,疯狂涌入寒螭弩中,弩身泛起道道蓝光,一直冰蓝箭矢在弩上凝聚,紧接着他一拍胸口,哇的一口血,喷在冰箭上,冰箭吸收血液变得血红,同时蓝色的光线也转变成猩红,隐约中透露出一丝不祥的气息,再然后一条紫色雾气游龙自弩身中飞出,转了一圈落入箭矢中,猩红的光芒瞬间暴长,化作紫红色,光线落在雪地上,积雪瞬间融化,空气开始振动,发出刺耳嗡鸣,箭矢已经变成紫黑之色。
“不好!”莲花面具人感受着黑衣人凌少卿的气息不断变强,而此时他被这股气息锁定,若是乱动必然遭到雷霆一击,当即果断的拿出一枚刻有云朵花纹的令牌,同时手中长鞭化作巨蟒打向黑衣人凌少卿。凌少卿手中寒螭弩忽然发出一声“哞呜”怪吼,似龙似蛇又似牛,一根黑紫箭矢射出,箭矢之上缠着一条紫色龙影,这根箭与蟒鞭撞在一处时,才听见嗖的一声,原来箭矢射出的速度已经超越了音速。
鞭与箭相撞,荒野中寂静无声,一只灰鼠正在一棵人腰粗的不知名树木下嗑着种子,从它肥肥的肚皮可以看出,这是一只生活滋润的灰鼠。此时一只黄毛狐狸就躲在它三米远的雪地中,狐狸尽量压低着身体,它躲在下风向,灰鼠还没有闻到它的气息。狐狸在等待,等待这只灰鼠咬开那枚种子的外壳,当灰鼠吃到种子的一瞬间,便是它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就当灰鼠咬开了种子的外壳,狐狸即将冲出积雪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震荡山林,吓得狐狸与灰鼠都愣在原地,他们长这么大,从未听见过这种声音,好似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发出了一声怒吼,这声音虽然陌生,但血脉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们危险。狐狸与灰鼠齐齐开始逃串,此刻不只是它们,这山林中无数的动物都在拼命向山下奔逃。一股强烈的风忽然掠过,掀翻了几只体型单薄的动物,紧接着山林振动。
那箭矢击中蟒鞭,巨蟒虚影一声悲鸣,蟒身寸寸崩裂,鞭子的本体也是轰趴破碎,莲花面具人手中那枚云朵花纹令牌忽然爆发出一阵白光,白光笼罩面具人全身,形成一道屏障,黑紫箭矢在击碎蟒鞭后,光芒有些暗淡,射中屏障时,已经不似先前那般伶俐,那响彻天地的轰鸣便是这二者相撞所产生的,以面具人为中心,炸出一个两米多深的大坑。屏障上布满龟裂,咔咔咔一块块掉落,露出一张满是惊恐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一个中年人,此刻他嘴角有着一丝血迹,那莲花面具也已经破碎,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此时还无法接受一个先天武者竟能发出如此恐怖的一击。
“孙百道!原来是你!”凌少卿看着这张脸征了征,“嗯?你认得我?”被称作孙百道的人有些疑惑,只是还没等凌少卿说话,二人头顶的山峰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缝,大块大块的积雪崩塌落下,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到来,雪崩了!孙百道和凌少卿看见那滚滚而来的大量冰雪,顺着山体飞快接近,面对这种充满毁灭的自然力量,二人还哪有心思拼杀,皆是朝着山下飞奔。雪崩越来越近,孙百道再次拿出那枚云朵花纹令牌,此时令牌上已经出现裂痕,他很是不舍的看了一眼,咬牙将其捏碎,随着令牌的破碎,一股青色水气包裹住他全身,紧接着脚下生出两道云雾,拖着他飞速拔高。就在孙百道飞上空中时,雪崩淹没了他原本的位置,似一条白色长河,滚滚而去,下面的凌少卿只来得及喊出一声“不!”整个人便消失在了这片白色中。
望着依旧向山下汹涌的冰雪,孙百道咬咬牙,追着雪崩洪流飞向三江城方向。鹤翼面具人正在向山上奔跑,忽然听见一声惊天巨响,紧接着又是地动山摇,“还没完了,看我破了你的幻境,将你这老鼠揪出来!”他还以为又是石三生躲在暗处跟踪他,并悄悄施展了幻术,气的是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就在他试图破除幻术时,孙百道从天而降,拉起他便向着三江城飞去。
“爹?”鹤翼面具人愣了一下,然后又急忙说到“那臭道士用幻术制造雪崩,就藏在附近。”孙百道听了,没好气的说到:“什么幻术,这是真的雪崩,在不快跑,你我父子二人就要埋在这雪山里了!”
冰雪洪流一直冲到官道,沿途山林尽毁,官道也被彻底掩埋,若是没有意外,要等到明年开春雪融后才会修整。此处距离三江城有二十里地,雪崩声势浩大,便是三江城外,也能听见轰鸣声。孙百道直奔城主府,此刻城主府内,一个身影正在看向庭院里的一颗老槐树“快了,快了,药人就要炼制成功了,到时候炼成身仙丹,本城主定然能够结成金丹,到时候上官云那老东西也未必是我对手。”正在小声说话的三江城城主佐春秋,此时表情森然,眼神中透露贪婪,疯狂。忽然他抬起头“辛苦师兄了,这一趟可还顺利?”此刻佐春秋的表情已是春风化雨的笑容,哪里还像刚刚。
随着佐春秋的话音落下,两道身影落入庭院,当佐春秋看见孙百道脚下淡淡的青色雾气,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师兄遇见了什么麻烦,竟然动用了师尊赐下的飞云令。”孙百道不由苦笑“师弟,这一次全是亏了,我们跟着留在丹阳果上的气息,找到了那个道人,结果他正在与一个手拿玄阶神兵的黑衣人交战,那黑衣人只是个先天武者,以我筑基后期修为,本以为对付他手到擒来,没想到那把神兵弩箭威力惊人,交手之时我不得已动用了飞云令自保,最后发声雪崩,更是靠飞云令才逃出升天,连我的青麟大蟒鞭都被击碎了。”一旁的鹤翼面具人此时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年轻面孔“那道人有两件宝物,一件是佛珠,他手上的铜棍在佛珠加持下足以匹敌黄阶神兵,另外还有一个铃铛,能让人陷入幻境。”
佐春秋听二人简单说了下交手过程,心中感慨着不能小看了天下人的同时,也暗自警惕石三生与黑衣人会不会报复。“师兄,这两个人你可都知道是什么底细吗?”孙百道听见佐春秋询问,马上说到“那道士要是没猜错,多半是最近城里穿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姓石的道士,至于那个黑衣人,他自称叫凌少卿,还认得我。”“凌少卿,凌少卿”佐春秋在庭院内缓步走着,捣鼓了两遍凌少卿这个名字,忽然道“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师尊带着你我二人去黑煞峰除妖,路上有个小村子,村民全被妖物杀死,只有一个路过的后天境武者正在苦苦支撑,师尊出手救了他,当时那名武者想要拜入师尊门下,师尊因他资质平平,没有收他入门,他不服气还向你我发出了挑战,若没记错那个人便是凌少卿。”孙百道听佐春秋提起这事,也想起了当年的经历,二人不由又感叹了一番。
“师父,那丹阳果咱们?”一旁的青年忽然问了句,佐春秋想了想“不了,那道人也不简单,眼下还是少生枝节,丹阳果这种辅药,咱们手上还有不少,能用上一段时日,再派人去其他城镇找找吧。”说完便转身回府了。孙百道父子对视了一眼“鸣儿,这一次交手你要仔细吸取经验,以你的资质,将来成就必定在我之上,以后面对的对手也会越来越强啊。”年轻人孙鸣点头称是。孙百道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衣着华丽的夫人走了过来,“你还在这啰嗦什么,鸣儿快和娘回去,下面刚给你舅舅刚送了一只通了灵的鹿,这会在厨房做着呢,你快换换衣服,准备吃饭吧。”说完整理了下孙鸣的衣服,瞪了孙百道一眼,便拉着孙鸣朝着一边厢房走去,留下孙百道立在庭院中。
望着妻子与儿子的背影,孙百道叹了口气,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顶着太阳耕地的日子。眼神有些恍惚,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师尊,想起了第一次来到三江城投奔师弟佐春秋的时候。这时本已离去的佐春秋又折了回来“瞧我这记性,师兄啊,快来快来,一会要吃饭了,咱们也有个把月没一起喝酒了,这一次你和鸣儿带回了不少辅药,刚回三江城又遇见了那两个麻烦的人,师弟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接风洗尘呢。”孙百道回过神,跟着佐春秋走了。
此时已是傍晚,众多平民百姓和一些武者,聚集在雪崩的那做山的山脚下,时不时有人挖出被砸死掩埋在冰雪下的山猪野鹿。在众人没有注意的一处折断的树杆旁,一个人影忽然自雪中站了起来,正是被雪崩掩埋的凌少卿,他一身黑衣已经成了布条装,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积雪“咳咳咳,要不行了吗。”吐出一口血,凌少卿面无表情的说着,随即朝着一个落日的方向走去“唉?那个人。”有人瞧见他,喊了一声,又弱弱的退缩了回去,终究没有靠近他。在夕阳的映射下,挡住凌少卿的那面冰壁,忽然泛起一阵虹光,隐约出现一道大门的虚影,当太阳落下去后,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