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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的南奚已经变得炎热起来了,爱美的女孩子早换上裙子,夏蝉也开始不遗余力的在树上呐喊着夏天的到来,董涵初手里拿着甜筒,走在林荫道上,一路和朋友们说说笑笑。
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微蹙着眉头。“喂?有事吗?”她问。
“你看看后面。”
董涵初转过身,看见顾岩灿烂地笑着站在路口。她和朋友打了声招呼,朝他走过去。“你在这里干嘛?”
“我来找你啊,刚才看见了你的背影,就给你打了电话。”顾岩愉悦地说着。董涵初一脸平淡,她没想到顾岩和她在一起后竟然比她还热情,她都有些不习惯了。董涵初本以为他是个性子很冷淡的人,是她过去不了解顾岩呢,还是他变了呢?应该是第一种,她忽然明白自己从未去了解过他,似乎早就把一个人物模板加在他身上了。
“你在想什么?最近复习是不是很累?我们去放松一下怎么样?”顾岩热情地提议道。
“你想去哪儿放松?”
“我们去城郊的公园划船怎么样?”
“好吧。”
今天公园里人不多,顾岩买了两张票,挑了一条脚蹬的船。董涵初觉得脚踩的太累了,要求换一个自动的。两人坐在船上,董涵初有些心不在焉,顾岩看出来了,两人沉默着。船到了河中央时,董涵初突然问:“你和音召姐一起划过船吗?”顾岩仿佛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扒了衣服一般,觉得十分窘迫,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惭愧吗?自上次音召向自己坦白和李眉的关系,他还没有找音召谈过,和她的关系也似存非存。音召也没来找他,或许是想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吧。每天回家看见李眉,他就会想起林音召,心底又恼又不安,他因此对李眉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分。
“没有,”顾岩淡淡地说,“她不喜欢这些活动。”
“哦。”顿了一会儿,董涵初又问,“你还爱她吗?“
“你能不提她吗?”顾岩有些急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岩我们还是分开吧,我觉得你并不爱我,你频繁地来找我不过是因为在音召姐那里受了伤而已。这种形式上的爱情我不想要,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
“别弄得这么复杂。”顾岩转过头,逃避地看着河面。
“你是被我说中了,对不对?”董涵初微笑着说,“你回到她身边去吧,等你真正不爱她了,再来找我,我不想我们之间隔着第三个人,在你明确告诉我你不会爱我之前,我会一直等你。”董涵初转动方向盘靠岸,下了船。临走前,她回头对顾岩说:“你再待会儿吧,想想清楚,我先走了。”
顾岩带着隐隐的怒气回到家,看见李眉竟然又穿上了母亲的旗袍。她看见顾岩进来,一点儿也不在意,悠然地吃着蛋糕。
“我不是警告你不准穿这件衣服,脱下来。”顾岩毫不客气地指着李眉说。
“你无不无聊?老揪着这件事不放,滚远点!”李眉有了肚子里的保障,面对顾岩,底气更足了。
“你别以为怀孕了,就无法无天,我不信在我爸眼里我还不如一个胚胎重要”,顾岩说着就把李眉从沙发上拎起来,往楼梯上走,“回你房间,把衣服给我换下来。”
“你放手!”李眉歇斯底里地喊着,“我不换,你放手!”
顾岩粗鲁地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朝房间拽。李眉抚着小腹:“你敢这么对一个孕妇,无法无天,等我孩子出生了,我跟你没完。”
“亏林音召还叫我放过你,你简直不值得放过。”
顾芊听见楼下传来吵闹声,走出房间来看,正好听见顾岩这句话,她不明白这和音召有什么关系。顾岩忍无可忍,不肯放开李眉,扯着她上楼,一定要她把母亲的衣服脱下来。李眉挣脱不了,被他拉着,一瘸一拐地上楼。顾芊站在楼道口,焦虑地看着他们,“哥,你放了她吧,万一伤了孩子怎么办?别和她计较了好吗?”李眉经过顾芊身边时,死死抓住她,想借她的力挣脱顾岩,顾芊因为李眉突然的抓扯失去重心,身体向前栽了一下。
“芊芊!”顾岩把李眉用力往后一甩,跨步去扶顾芊,顾芊倒在顾岩怀里的同时,顾岩听见身后传来李眉痛苦的尖叫声。
顾芊眼睁睁看着李眉滚下楼,惊恐地唤了声“哥。”顾岩转过身看见李眉捧着自己的肚子,哭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顾岩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哥,你愣着干嘛?快叫救护车。”顾芊明显被吓到了,声音有点发抖。顾岩慢悠悠地拿出手机,拨了120。顾芊慢慢走到李眉旁边,看见她的脸剧烈地扭曲,粉红色的旗袍被血染成了刺眼的大红色。过了一会儿,李眉一直昂着的头倒了下去,顾芊害怕地叫哥过来看。
“她不会是死了吧?”顾芊死死抓着顾岩的手腕,脸色发白。
“你别怕,只是痛昏过去了。”
“你们刚才在吵什么?为什么提到了音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