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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愿为王爷前驱,至死不悔!”
弘晴的这番承诺不可谓不重,岳钟琪一听之下,顿时便坐不住了,忙不迭地起了身,一头跪倒在地,亢声地表了态。
“东美不必如此,且请起来叙话。”
弘晴先前之所以对岳钟琪有些不甚放心,那是因为当初平定准噶尔之战前,岳钟琪虽已是表过了忠,可态度却不免有些勉强,真心应是有的,可到底有几分么,却是不太好说之事,而今么,岳钟琪既已是彻底归心,弘晴的心情自是大好,不过么,却并未再多做甚承诺,仅仅只是虚抬了下手,很是和煦地叫了起。
“王爷,今事已急,末将请您赶紧下定决心,若不然,恐遭小人构陷矣。”
岳钟琪并未起身,而是重重地磕了个头,神情凝重无比地进谏了一句道。
“嗯,东美打算如何做了去?”
弘晴面色沉稳地点了点头,不过么,却并未直接回答岳钟琪的进谏,而是不动声色地反问一句,言语间满是考校之意味。
“王爷明鉴,我大军虽精锐无匹,然,孤处塞外,粮、弹皆难有后续,此去京师,道路迢迢,变故必多,今,圣上既已起意肢解我大军,后续定还有相关之诏令,王爷若是不从,便有失大义之名分,从,则大军云散,王爷孤身回京,事必危殆,故,末将以为当得先下手为强,为防沿途关卡之拦阻,末将请命率两万军,假作奉调入川,实则一路急袭陇山关,但消我大军能入得关中,直趋京师无碍矣!”
听得弘晴这般问法,岳钟琪自不敢轻忽了去,但见其深吸了口大气,平抑了下激荡之心情,而后言语慨然地将所谋之战略细细地道了出来。
“于战而论,东美之策确是可行,然,本王却是不能为此,概因内乱一起,天下动荡,社稷不宁,百姓必遭涂炭,此断非本王之所愿也。”
弘晴嘉许地点了点头,不过么,却并未同意岳钟琪的奇兵突袭之战略。
“王爷心怀天下,末将佩服无已,然,天下者,有德者方能居之,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坐视无耻小人在朝中胡乱作祟,倒不若彻底推倒重来,今,事已急,王爷万不可心存慈悲啊,王爷,末将请您下令罢,末将愿拼死为大军前驱!”
这一听弘晴不同意发兵起事,岳钟琪可就不免有些急了,也顾不上甚忌讳不忌讳的,重重地磕了个头,苦苦地求肯着。
“东美莫急,这天,塌不了,一帮小儿辈自以为得计,其实不过都是土鸡瓦狗罢了,本王向不曾放在心上,东美只管安心带好兵,本王早有安排,断不会让贼子们称心如愿了去,言尽于此,东美牢记在心即可,万不可走漏了风声,军心一乱,社稷恐危矣!”
尽管心中很是感念岳钟琪的忠心,然则事关重大,弘晴却是不敢将诸般部署说破,也就只是满脸恳切之色地弯腰将岳钟琪扶了起来,耐心地叮嘱了一番。
“王爷放心,末将自当守口如瓶!”
这一听弘晴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岳钟琪心中虽还是有些不甚踏实,但却不敢再细问根底,而是恭谨地作出了保证。
“嗯,东美之言,本王信得过,这几日行军辛苦,尔且早去歇息好了。”
事涉机密,弘晴自是不愿深谈,这一见岳钟琪心绪已平,也就没再多留于其,而是温和地一笑,就此将岳钟琪打发了出去,他自己则是又踱回到了窗前,眉头微皱地眺望着早已黑沉下来的夜空……
诚德三年八月初四,弘晴委派第三军军长程贵武率该军剩下的两个师前往川中,就任四川提督,并就此事上本诚德帝批准,然,不等诚德帝的回文抵达,便已于诚德三年八月初九率大军进了玉门关,八月十四,大军进抵兰州,新任陕西总督孟光祖率甘、陕、青各地之官员于城外五里处郊迎,并诚邀弘晴所部大军在兰州共度中秋佳节,弘晴欣然允之,下令大军在兰州城外驻扎,给假三天。
诚德三年八月十七日,诚德帝诏书再至,准了弘晴之奏请,下明诏,委任程贵武为四川提督,并再次提出分兵山东之提议,理由是因着新军编练之缘故,原山东旗营以及绿营大多被抽调一空,地方绥靖堪忧,让弘晴再调两万大军前往山东,以为镇守,原山东提督调京另有任用,所遗之缺,可由弘晴自行定夺。
诚德三年八月十九日,弘晴依诚德帝诏书所令,委派第二军军长张淼率该军第一师以及陆有胜所部之骑二师先行前往山东驻防,委张淼为山东提督,并将此事上报诚德帝批准,而后,婉拒了陕西总督孟光祖的再三挽留,也不等诚德帝的回文送抵,便即率军过了黄河,于诚德三年八月二十六日抵达西安,方才刚扎营,诚德帝的诏书便已再至,言及湖北生苗造乱,声势不小,地方弹压不力,须得以新军平之,着弘晴派出两万兵力前去剿灭,并言明湖北地形复杂,非重炮难以制敌,令弘晴将炮兵师调往湖北参战。
或许是被诚德帝逼得烦了,也或许是察觉到了诚德帝的不良用心,总之,面对着再次到来的调兵令,弘晴并未再似前两次那般顺从听令,而是上了本章,明确表示反对,理由是生苗之乱在政不在军,当以抚为主,强行进剿,于国于民,皆非幸事。
“赫达,尔的兵都练得如何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