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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瞒着我?”王彩凤忽然发问。
看丈夫不理睬,她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使劲拧了两圈,“为什么瞒着我?说,还有多少事我蒙在鼓里?”
尚立东痛苦的嗷嗷叫着,双手紧紧握着妻子的手,“放,放开,疼啊,疼。我说,我都说还不行吗?”
解了气了,王彩凤一丢手,尚立东疼的发出咝咝的声音,他坐下来,努力的回忆着以往的事情,像过电影一样一点点讲述了曾经的换婴经过。王彩凤听着听着,嘴巴不禁惊讶的张了起来,她不敢相信,自己多年讨厌的丫头,居然不是尚立东的亲生孩子,虽然聂国强夫妇说话的过程她已经知道了,但这种惊讶的感觉毕竟没有当事人亲口承认来的震撼。
“这么说,这丫头不是个克母的孩子,那个小子才是。”她惊讶的问。
“没有什么克母不克母的,这都是王婆子那张嘴造谣,害的村里的人都胡乱说话。”尚立东气愤的说。
有那么一瞬间,王彩凤居然觉得忆梅这个孩子挺可怜的,甚至觉得对不起忆梅,都说出身决定命运,可这孩子,明明父母条件不错,本可以优越的生活,可现在却在这个稀烂的家整日喂猪放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想到这,她叹息一声,为忆梅惋惜。
天渐渐暗了下来,像个锅盖一样黑压压的笼罩着整个大地,尚立东有些急了,看看茅草屋里一片黑暗,他知道女儿还没有回来,他的心越悬越高,越揪越紧,他开始担心,这么晚了,万一有什么危险,这可怎么办,他小心的挪步,走到王彩凤面前,“能不能……忆梅还没回来,我能不能出去找找。”
“去吧。”
王彩凤居然答应了,尚立东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她,他不敢相信,平日里那么讨厌忆梅的妻子,今天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到底去不去。”一声呵斥,尚立东猛反应过来,拽着思成向后山跑去。
“爸,你自己找就得了,还非要拉着我,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我还要休息呢。”思成跑不动了,在后面磨磨唧唧的走着,看着前面疯跑的爸爸,开始埋怨起来。
尚立东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睡,就知道睡,你妹妹都丢了,你还有心思睡。”
“又不是亲的。”思成一边走一边扣着手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声音。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尚立东举起手,显然有些生气。
“我说了怎么了,你们今天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不是我亲妹妹,那我凭什么要找她。”
啪的一声,尚立东高举的手落在了思成厚实的背上,他红着眼,看着眼前的儿子,“你混蛋,忆梅就是你的亲妹妹,不管任何时候,你都要疼爱她。”
“哼,我妈都舍不得打我,她说的没错,你就是窝囊,只会欺负家里人。”说完,一扭头,离开了。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你站住。”任由尚立东怎么呼喊,思成像没听到一般,越走越快,像逃离什么一样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