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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维村。
归乡之路入口。
咕咕咕独自坐在那缓缓旋转的‘黑洞’前。
神色无法言喻,有些许难过。
他头上系了个白布条,面前放着一张矮脚桌,桌上是一盘花生米,以及一壶白酒。
老头失神凝视着归乡之路,啧啧摇头,脑中想到那个年轻的孩子,心情就有些悲痛。
他姿势无比悲壮,端起酒盅,想到自己酒量不行,一仰头,就将酒倒在了身后。
“嘶...哈...”
咕咕咕抹了抹嘴。
却是这酒,泼了顾北江一身。
顾北江,四维村村长,顾凡的父亲,他站在老头身后,迟疑了片刻,“父亲,他真的进去了?”
老者长长一叹,仿佛要道尽脑中故事,和世间悲凉。
“我四维村有先祖,时间不足以将他们形容。”
“也许百年前,也许是千年前,也许是一秒前。”
“他们征战宇宙深处,与邪恶强敌战斗。”
“岂是普通的拳脚刀剑?”
“两方站定,只是一场空间雨。”
“这雨,下在我这个垂垂老矣之人的故事中。”
“听者,不能理解这雨是何等的宏大。”
“每一个雨滴,都是陷落的空间,恒星衰亡,星河涣散。”
“空间如一本书,一页一页,闭合了三百次。”
“只在故事中。”
咕咕咕诉说着,端起酒盅,一股脑又泼在了身后。
顾北江胸前湿润一片,知道酒中含着父亲的责备,不敢反驳,不敢躲闪,反而神情闪动,从没听过父亲诉说过这古老的故事。
“终有那么一瞬。”
咕咕咕眼神迷离,缓缓道:“先祖们只剩一人,他构建出一个通道,开始逃命,他为了不被追踪,在通道中打通无数位面,每行走一步,便构建出一千条虫洞。”
“而邪恶强敌,也追踪过来,每行走一步,便构建出一千零一条虫洞,同时探索,同时寻匿。”
“先祖与他,在前后周旋。”
咕咕咕伸出一根手指,“一念之后,两人耗尽了所有的力量,邪恶强敌,起先消散,而先祖则是回到了村中,气若游丝。”
“他就卧倒在这间屋子内。”
“见到村子里一个在这里偷偷玩耍的孩童。”
“先祖伸了伸手,带着笑意,但没有触摸那孩子的额头。”
咕咕咕说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先祖当时说,他身上带着可怕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