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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个小孩,安塔给他发了点药就走了,这一下颠覆了唐福的认知。
忙活了一阵,天色晚了,安塔请唐福等出去吃饭。乌聂市的黄昏很美,落日夕阳,晚霞金灿灿的。一路上,当地居民看见来了外国人,都稀奇的争相观看。
唐福、孟华看到这个有点原始味道的村庄城市,与首都达尔市差距居然如此之大,也很新鲜。民居旁边,很多小孩几乎没穿衣服,在一些比较“豪华”的泥土民房,大人、儿童站在井边用毛巾打水洗澡,即便十几岁的姑娘家也不例外,光着身子在井边擦呀擦。
但更多的是,一些黑人头顶水桶,来来往往运水。彭巳丁很奇怪,他们为何要用头顶水?安塔告诉他,这里大部分人家没有水吃,家里穷也没能力打井,只有到很远的一个地方,有口公共水井。当然这些黑人不会用扁担挑,所以只能用头顶水。
彭巳丁小时候在农村老家就是“挑水工”,能够理解这些黑人的痛苦,不过看着这些黑人的头功,彭巳丁不由感慨,自己练铁头功多年,也达不到这些黑人的水平,几十斤的水和水桶顶在头上,手不扶居然走得如此平稳自如。
很快他们来到一条街道,路面有的地方坑坑洼洼,但有的地方居然是沥青路面,路边有一些烂烂的、破旧的商店。彭巳丁还看见了漂亮小巧的银行、破烂的学校和简陋的警察局,这应该是乌聂市最繁华的地方吧。
众人来到一个饭店,陆陆续续,安塔的先生阿利和两个女儿,以及医院的同事也来了,彭巳丁数了数,带上自己,共十五个人。安塔给唐福介绍这是乌聂市最好的饭店。
不过这个最好的饭店,大概相当于渝州一个偏远小山村的小饭馆,条件简陋没什么,关键是成团的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地上蚂蚁,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虫虫到处爬,偶尔还有几只小蜥蜴上蹿下跳。
也许是饭店从来没有接待这么多客人,很久很久菜才端出来,有牛排、鸡排、生蚝、猪排、鱼等,每样菜几乎都配有洋葱和饭,还叫了红酒、白兰地和几箱啤酒,啤酒是250毫升一瓶那种,不过酒精度是5%。
环境不好,但彭巳丁来自农村,也还习惯,不过唐福、孟华却如坐针毡。人比较多,大家杯来酒往,红酒、白兰地、啤酒随意喝,气氛很是热闹,唐福由于是自己学生安塔请的,也强作笑脸,和大家有说有笑。
就这样,汉语、英语、法语、葡语,大家变着法子交流,边吃边谈。安塔和阿利了解到彭巳丁是HS党副首领、海军上将乌斯曼的朋友,若诺热是海军部队的教官,对二人频频敬酒,刻意巴结。
就这样,拖拖拉拉、闹闹哄哄,晚饭吃完了,彭巳丁掏出二十万西法交给若诺热陪同安塔去把账结了,同时暗中交待给安塔送些啤酒和饮料什么的。
彭巳丁到S国达尔市当天就兑了80万西法(面值大概相当于1万人民币),因为到一个新的国家,如果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行的。
结完账,彭巳丁、唐福、马马杜、孟华等又随安塔来到一个旅馆。这个旅馆也就几间泥巴房子,灯光昏暗,如同渝州八十年代的煤油灯,据说是太阳能发的电,房间散发出霉味,不过窗户做得很好,是木头做的,两头还有两个尖尖的树勾,看上去别有原始韵味和粗糙的美感。
彭巳丁五个人要了三个房间,马马杜和若诺热一间,唐福似乎有很多话要对彭巳丁说,两人住一间,孟华单独一间。当然房钱是彭巳丁把钱交给若诺热去付的。
晚上,在昏暗的灯光下,闻着霉味,听着蚊虫的狂鸣,欣赏着壁虎在墙上爬行,唐福对彭巳丁诉起苦来:
“不到西非不知道,一到西非吓一跳。暴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还有一个堂堂市级医院,居然猪羊穿梭,连简简单单一个血常规检查都没有。这不说,难以忍受的偌大一个市级医院,没得厕所,大人小孩在空地随处方便。还有饭馆,纯粹就是苍蝇生产基地;还有这个旅馆,这哪是旅馆,说是我小时候在华夏老家的牛棚还差不多。”
彭巳丁小时候吃了很多苦,而且知道西非贫穷落后,也不以为意,劝道:
“唐教授,随遇而安。环境差点没关系,关键是不要随意出门,不要一个人到外面闲逛,要保护好自己,注意安全。还有这里,子弹其实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蚊子,据说这里疟疾很多,还有艾滋、登革热、黄热病、霍乱、埃博拉,不过对于你搞科研很有帮助。”
唐福也知道这里很穷,只是超出他的想象,一时感慨而已。渐渐两人又聊起了医院,聊起了安塔,唐福对安塔赞不绝口:
“安塔很不错,是我以前的学生,学习虽然不好,按理是毕不了业,不过非洲学生嘛,也就那样。但她对人还是很热情,今晚吃饭花了不少钱吧,也难为她了!”
彭巳丁笑道:
“今晚用得并不多,只是酒钱贵,总共19万西法而已!”
唐福很奇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