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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出现在屏幕里。
女子看着很是秀气,灵动,穿着一身料子颇为陈旧的夏日轻薄裙装。
她攀附在悬崖峭壁上拿着一把弯月砍刀,在拾柴火。
日影斜阳,微风乍起,女子的夏衣也随着晚风在空中飘荡,她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在山间来来回回地动作着,宛如一道美丽的风景。
须臾,一个手里提着两只兔子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看着她拾起来的两捆柴火,结结巴巴道:“阿宝,这种粗活累活,就喊我来啊!这俩小玩意儿给给你。”
被称为阿宝的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呢,男子就急匆匆地担起两捆柴火跑了。
徒留她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兔子,在后面哭笑不得地喊道:“友阡哥,你慢点儿!别摔了!”
男子身未转,但也不妨碍他回应她,道:“我省得的!阿宝你不用担心我。”
“......呸,谁担心你了。傻小子。”阿宝捂嘴偷笑道。
她缓缓蹲下身子捧起了两只兔子,跟了上去。
前面,又跑过了一个弯道的项友阡,突然停了下来,他满头大汗地回望了一眼阿宝的方向,这才裂开嘴,憨憨地笑了。
不敢多做休息,他顿了一下,立马又担起柴火去了王家。
及至王家门口,一老翁出屋,见状慈笑道:“友阡,又来帮阿宝拾柴火啊。真是太麻烦你了。辛苦辛苦了,快进屋坐啊。”
“说哪里话呀,王伯。不说咱们都乡里乡邻的,就说您老被那黑心肝的走狗推倒,伤了腿脚的事儿。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啊。再说了我就顺手帮帮忙也是理所应当的嘛!那啥儿,我就不坐了,还有事情。走了哈”
项友阡说完,就不做停留地告辞了。
因为他说谎了,他可不是什么顺手帮忙来的。
他是听说阿宝在山上忙活儿,赶忙扔下手里的活计,屁颠屁颠地跑去的。
连他正在捕鱼撒网的老父亲都被他的行为吓到了,他疑惑道:“友阡,咋地了?怎么回去一趟这么慌里慌张的,可是家里出了啥事情?”
“没、没有。爹,我去去就来!你先坐一会儿,休息休息嘛。等我回来!”
话未落,人就跑得没影儿了。
他爹忽然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然后从怀里慢慢地掏出了他的大烟袋和烟管,默叹道:“真是儿大了,不由爹啊!唉,休息就休息吧。挺好!”
走到半道儿上,项友阡还怕阿宝不好意思,又着急忙慌地顺手捉了两只兔子,装着路过的模样,打算来个巧遇。
殊不知他的心思,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这不连一向感情单纯、迟钝的阿宝都开窍了。
夜里,阿宝闲下来,在煤油灯晕黄地灯的照射下,从床里边的被褥里掏出一个被覆盖住的小竹篮。
她坐在早已经铺垫着竹席的床铺上,把它搁置在自己大腿的上方。
然后青葱玉手轻捻开来,竹篮里面赫然是一个未绣完的荷包。
荷包之上,是显而易见的一对鸳鸯戏水图,可见她与项友阡并不是一厢情愿,而是郎有情妾有意罢。
翌日。
阿宝独自背着一个背篓,上山去采草药。
没办法她的爷爷的腿受伤了,隔一段时间又要换药,她家里又只有她与爷爷两人相依为命。
她不去,谁去?
事实上,阿宝的原名不叫阿宝,叫尹采莲。
只是后来被王学勤捡回来,另起了个姓名儿,起姓王,唤作阿宝。
那年,阿宝才三岁,但她记事儿早,她仍记得她是跟家人逃荒时,走散的。
说起家人,在阿宝的印象中,也只有一个年长她六岁的姐姐罢。
想想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人是死是活?!
此时,正垂眸专注于采摘大树下治疗跌打损伤药——野三七的阿宝,眼神中难免透露出几分难解地忧思。
她不知道她的姐姐是否和她一样幸运,被像爷爷这样的好人收养;也不知道她的姐姐现在身在何方;还不知道她的姐姐是否还存活于世;更不知道此时的她已经进入了狼人的包围圈。
此狼人并非真的狼人,但危险的指数却不低于狼人。
在阿宝身后方,一行三人,行为鬼鬼祟祟,隐匿在白雾和灌木丛中间,觊觎的目光就没从她的身上下去过。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显然,这几人是有备而来,光看他们手中的工具——麻绳和布袋,就可以看出。
片刻,三人中间为首的那个看着猴精猴精的人,冲旁边的俩人,悄悄地做出了一个‘上’的手势,好像在说:“兄弟们,时机已到,给我拿下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