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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浪漫的时代,每个人都有可能是以笔为武器,揭露和批判黑暗的战士;每个人也有可能是深刻审视灵魂,用诗的语言追求光明的思想探险家。
纯粹、干净、坚定,热情、放肆、英雄主义,这是灵魂被松绑后自我放飞的声音,也是重建新的社会秩序之前的混乱。
政工老师的话让他紧张,程辉猜测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楚山孤本质上是个性独特自我意识强烈的文人,在她看来人生是一场激情澎湃的游戏,不应该浪费在无病呻吟的辞藻堆积中。对政局她是迟钝而不屑的。年青的她完全有理由相信未来一定是热血青年的天下,因为她和她文学社的朋友深爱着这个国家。
程辉欣赏她的激情,也隐隐为她担心。他无法说服她,只好做一个耐心的听众,陪她在昌门江边走了一个晚上,听她对个人英雄主义的见解,听她讲梦的解析……
若干年后,程辉想起喝煤油接电线与拥趸一起以死明志的楚山孤,耳边总还有她那慷慨激昂的声音。
“哎呀……”临分手的时候楚山孤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那女孩儿的手绢还在我袋里。”
精神浪漫的年代,也是物质清贫的年代。一方手帕,对于每月平均不到九块钱生活费的大学生来说,已然是一件奢侈品。
“给我吧。我去找那女孩儿,我帮你还她。”程辉不经意地说道。
与程辉聊了一夜,楚山孤心里有了新的小说的构思,她要趁上课之前记下自己的灵感。没多想,她掏出手帕,递给了程辉。
没人之处,程辉摊开了折得整齐的手帕。这是一方锁着细细荷叶边的白色的手帕,没有图案,只是在手帕的一角用黄色的丝线小小的绣了一个“玉”字。
从锁边来看,是市场上可以买到的机器锁边手帕。这玉字嘛,程辉用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应该是买手帕的人自己绣上去的。
程辉微微一笑,眼前出现了一幅好看的画面——
竹篱笆成院,留球子爬满山墙,花开得甚好,红红白白,半遮半掩,绿叶如玉,衬得花儿更是娇羞。
小女孩儿皱着好看的眉头,顶着一头浓密得不像话的头发,嘟着嘴,低着头,不情愿地捏着一根绣花针,磨磨蹭蹭地绣着那个玉字。
不知她那双低垂的眼睛是否能发现篱笆外偷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