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无比难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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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渴吗?喝点。”

温行溯喉头微动,“不喝,你也不要喝了。”

冯蕴替温行溯倒满,将酒杯塞在他的手心里。

“喝。酒解千愁。”

柔软的小手将触感放大。

有一股热气好似在脊背爬行,带着一丝痒,让他变得敏感,对着冯蕴的眼睛,心跟着她的呼吸而跳动。

两个人太近了,近得他开始痛恨自己,在那样纯粹的目光里,竟会生出那些低极的渴望。

“腰腰,这不合规矩。”

“你我兄妹如今流落异乡,我们便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要是大兄都避着我,凡事跟我讲规矩,我该有多孤独,多难过?”

语调柔软,呼吸是酒香。

温行溯:“腰腰……”

他喉头有些哽咽。

冯蕴目光灼灼,脸上有笑,更多的是化不开的惆怅。

人在脆弱的时候,情绪汹涌,眼里的情感也展露无遗。

今夜她明明赢得那么漂亮,整个人却脆弱得不堪一击,许是药物,许是酒,她的脑袋疼痛得好像快要被撕裂。

“大兄,容我放肆一回可好?这些酒伤不了我的身子,不喝却会伤我的心。”

温行溯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被烫化,瞳孔急剧收缩,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冯蕴看他这般,更是难受。

他本是南齐的宁远将军。

意气风发,一代儒将,上辈子跟裴獗一南一北,各称战神,谁人不说温将军才华横溢,战功彪炳,足写春秋。

可如今窝在信州城,不尴不尬的身份……

全是因为她。

冯蕴不可说不内疚。

就算是为温行溯的性命着想,有不想他重蹈覆辙的理由,这也不是她想看到他的样子。

不该这样的。

对男人来说,意志消磨,可能比失去性命更为痛苦。

“大兄,我是不是做错了?”

此时,温行溯的情绪很复杂,声音轻哑。

“怎么又自责起来?”

冯蕴压根不知道,她温软的眼神和真挚的情感,对男人而言是多大的酷刑,半睁着眼,低低呢喃。

“大兄本是雄鹰,正该翱翔天际,而不是落在鹊巢,学那喜鸟和鸣……大兄,我是不是不该把你留在身边?”

“傻瓜,不是你留我,是我要留下。”温行溯勾起唇角,眼神温煦地看着他,炉火的暖光,在他雅淡的脸上,矜贵雍容,好似这世上的欲望和争端都与他无关。

“我要什么,自会去争。不争,就是不要。不要为我操心,不然,我又该反过来操心你。你我兄妹,没完没了。”

淡泊,是一种可以让冯蕴心安的气质。

她点点头,笑了起来。没有察觉温行溯绷紧的身子,为了极力保持平静,腿部甚至在轻微的颤抖,与裴獗被欲望憋到发疯的时候其实没什么不同。

“我相信大兄。”

冯蕴将脑袋伸出去。

“那你摸摸我的头。”

温行溯眼瞳微缩。

冯蕴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脑袋上,就像小时候那样,想让他像抚摸小狗那样摸他,脑袋不停在他掌心里蹭。

可她不是幼时的冯蕴了,一头青丝又软又滑,像是最柔软细致的钩子,缠在温行溯的掌心,滑动着,渐渐的,钩到心扉。

有那么一个瞬间,温行溯是恍惚的,恍惚到想到那个雨夜里在竹河的庄子,听到她和裴獗交缠的声音,很想用力搂紧她,做那些禽兽不如的事……

“大兄。”冯蕴许久不见他动,不满地抬眼。

“你还是在生气,对不对?”

温行溯回神,手心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妥协的笑。

“你呀。怎么还是个孩子?”

冯蕴笑:“在兄长面前,我就是孩子呀。”

温行溯理了理袍角,身子不着痕迹地侧对着她,脊背全是密密麻麻的紧张,声音还算平静。

“孩子,你不该任性的。若韦铮被李桑若蛊惑,那你今夜如何脱身?”

冯蕴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但她不会为那极低的可能,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

“当真如此,我就当被狗咬了。但我不认为韦铮会那样傻。人心趋利,只要有一丝理智,他就懂得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她脸上挂着笑,看着温行溯。

在他面前少了心机,她五官的妖艳感被弱化,面容无辜目光清澈,却令人无比心疼。

她才十七啊。

温行溯微微攥紧酒盏。

“李太后此人,阴险善妒,傲慢愚蠢……”

顿了顿,目光骤冷,“若腰腰不想再看见她。明日和议,大兄便让太后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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