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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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镜花水月

也许那些来不及相遇的镜花水月,还有那些曾经照耀彼此的欢颜笑靥,都仅仅是一场华丽的梦!清晨时分,挥一挥手,烟消云散!

整整七天,夭夭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司翰从全国各地司家的医院中空运来最顶尖的医生,24小时随时候命,终于在第七天的晚上有了夭夭睁开眼睛的消息。

“君然,妈妈好像醒了呢!”

听到妹妹惊喜的声音,坐在窗下看书的君然放下手中厚厚的书本,走到了夭夭的床前。

终于醒了,一个星期前,拜那个迷路的出租车司机所赐,他和嫣然赶到时看到的是一地的残肢断臂,嫣然吓得顿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之后的一个星期更是夜夜不敢入眠。还得他一面要照顾妈妈,一面还要关照妹妹!

“君然,小童呢,他有没有事情?”

从混沌中醒来,夭夭发现自己身处一件极尽豪华的VIP病房,身边站着的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独独少了小童的身影!

那天,她清楚地看见了童敏的暗枪,在一瞬间,她也有过犹豫,但是三年来,那个宛如亲人一般的孩子,已经成为了她生命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陪她度过最困难的日子,默默地给她关怀和保护,无形之中,嵌入了她的生命,不可分割!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替他受那一枪,希望他可以活下来!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病房的门轻启,司翰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夭夭的床前,同别的探病的人不同,他没有带来鲜花水果和安慰,反而带来了一身怒气!

是的,他在生气,没来由地生气,如果这里不是医院,他一定会大发一次雷霆之怒!

他费尽心思把她从危险中解救了出来,但是她却还是一声不吭地跑了回去,不顾生死地为那小子挨了一枪,差点死掉!

难道那个长得比女人还要妖艳的臭小子就那么好吗?爱到让她连自己的命也不要?

“那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还死了人,警方会不会?那小童会不会?”

夭夭不知道该如何表述,总之她是在替小童担心,那晚发生的可怕事情,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恶性事件,警方会如何处理?无期或者是枪毙,这都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闻言,司翰如冰的双眸更加幽暗,没有一丝丝温度,这个该死的女人果真从头至尾担心的只有童舒扬!如果那种事情都处理不好,叱诧风云的暗夜帝国还混什么!她真的是没事瞎操心!

她想知道,他就偏偏不告诉她。

“还有,谢谢你!”

“哼!”

终于,从她的嘴里听到一点和自己有关系的话了,司翰冰冷的脸终于柔和了一点。

“好了,司先生,我妈妈要休息了,你还是请回吧!”

君然虽然只是个孩子,但却是个言而有信的孩子,那天他承诺了司翰要做他儿子,就没有反悔的打算,所以他听凭他为自己安排老师,接受精英教育,甚至放任他让人把自己和妹妹的东西搬进司家老宅!

但是这却不代表他可以对妈妈大呼小叫不礼貌,不满意他刚才对妈妈骄横的态度,君然很快就开口送客。

“司君然,记住这不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

虽然教育来得晚了一点,但是司翰却还是努力不懈地想要树立起自己身为人父的尊严,只可惜,自他进门后,两个小的根本没有拿正眼瞧过他一眼。

“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替他改姓,君然和嫣然是我的孩子,自然随我姓陶!”

夭夭挣扎地想从病床上坐起来,争执一番,但是无奈身体太过于虚弱,一头倒在了松软的枕头上,只能用眼神来谴责司翰的行为。

“不要怀疑,我绝对有这个资格!”侧首淡睨了一眼自不量力的夭夭,司翰准身出了门去,看起来,他只是懒得和她说下去,实则,却是浓烈的不舍。

他没忘记,那晚抱她在怀中,就像抱着一片落叶,几乎没有分量。尤其是中枪血流不止的她,了无生气地躺倒在她面前,与死人无异,更是让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算了,君然的事情还是等她身体好一点再谈吧!

走出病房,司翰没有直接走向电梯,而是拐进了安全通道的大门。

楼梯间,小童略显羸弱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换下了一惯随性的碎花衬衫,他把整个人塞进了没有感情的黑色之中。

修身的黑色西服,他面无表情,脸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墨镜,不知是为了不让别人看清他的真实情绪,还是为了把自己从外界中隔离!

“小童,我来时告诉一声,夭夭醒了!”

“哦,谢谢!随便说一句,小童已经死了,我叫童舒扬!”

从那晚,他杀了童敏和暗夜的四位大哥开始,小童就必须要死,活下来的是暗夜新的接班人童舒扬!他必须要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来保护自己,和他所爱的人,否则,面对的还是无尽的追杀!

所以,没有任何选择地,他必须回去,回到那个他深深憎恶的黑暗世界!

小童慢动作似的起身,下楼,那种感觉,宛若山谷中刮过的秋风,忍不住的悲凉!

司翰开口:“去见她一面吧,这也许是你们最后的见面!”

小童对于夭夭的那份重要性,让司翰常常大发莫名之火,但是明知道这次分离他们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他还是忍着心中的不快给了小童一个最后的机会,因为他不想那个女人带着遗憾过一生。

“不了,能见她的是小童,而我却是童舒扬!”

见了又能如何,只会徒增自己心中的不甘愿!那只会让他越来越后悔自己的放手,更后悔把他推向别的男人的怀抱!

“好好对她,她是一个值得男人爱的女人!”声音飘渺,仿佛来自云外。

“我只能说我会好好弥补她,至于爱,我想你是多虑了!”

爱对于司翰来说是个艰难的字眼,父亲的移情别恋,母亲的痛不欲生,以至于后来的谋杀、自杀,更是让他对那个字眼避而远之!

对于夭夭,他从来都认为那只是一种歉疚心里在作祟而已!

他只是想弥补自己当年的过错,仅此而已!

“司翰,我以暗夜帝国主人的身份警告你,不要让她哭,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楼梯中传来一阵脚步声,小童明白自己离开的时间到了!

他一步一步迈下楼梯,双肩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纵然心中一万分地向冲上去,推开那扇他徘徊了七天的房门狠狠地抱一回她,但是却还是认命地一步一步走了下去,消失在楼梯黑色阴影中!

爱一个人不是向她承诺会对她有多好,而是明知爱的毫无指望,却还一直在那里傻傻地等她。

小童走了,带走了这三年中累积得满满的爱,回到了一个冰冷寂寞,没有亲情温暖,只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黑色世界里。

他抹去了脸上灿烂如阳光的金色微笑,像从前一样用沉默武装自己,把那颗也曾经激情跳动过的柔软的心,深深潜藏在坚硬的盔甲中,不容得任何人前来触碰!

最后一次,他站在七夜梦乡华丽的吧台中为自己调了一杯醉生梦死,它曾经使得无数人或哭或笑,流露出本性中的渴望和激动,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喝过!

那杯深蓝色的液体,带着难以承受的辛辣滑入喉中,化作一条冰冷的细线穿过身体,最终却变成另一种火热的液体,从眼眶中肆意凌落!

“我爱你!”

朦胧中,一个身披白纱的女子,淡淡地笑着,向他走来,伸出她的左手,站在了他的右侧,纷飞的花雨中,许下的是一生一世的诺言!

泪光中,闪烁的却是满足的微笑!

这就是醉生梦死的威力,是上帝为了安慰那些失意的人们创造出来的一种神液,得到,哪怕是在梦里,哪怕只有片刻,也是一种幸福!

Cora站在司翰的面前,已经超过了五分钟,但是坐着的人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让她太过于吃惊。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情用事,公私不分的男人,甚至于当年老夫人自杀身亡时,他纵使憔悴得面容枯槁,却还是坚持上班,用无休止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但是这一个多星期,他却明显地变了,常常走神,会望着远方凝视,偶尔连签名也会签错地方!这些低级的错误,根本不是他这样的人可能犯的!

他这是怎么了?

“司总裁,司总裁!”

“今天我有些不舒服,先提前下班!”

说罢,司翰拎起自己的西服搭在小臂上,径直出了办公室的门。

没有回家,司翰直接去了平日里经常去的休闲会所,谁知刚一进门,就碰上了一张嬉皮笑脸,埋在女人堆里左右逢源,笑得桃花纷飞的博弈。

显然,看到司翰的出现,博弈也有些吃惊:“喂,我说,你的主人给你输入了新的电脑指令了?”

奇怪,当然奇怪了!

要知道从认识司翰的第一天起,博弈就有种拿刀劈开司翰的脑子想验证一下他是不是智能机器人的冲动!

每天早晨七点起床,晚上十二点睡觉,其余的时间除了吃饭就是在工作。

每周一次健身,每月一次生理发泄,他的生活完全是一张电脑指令,就算某一天在他的皮肤底下发现的是一堆纠缠着的电线,博弈也绝对不会感到吃惊!

怎么可能有人是那样生活的吗?一个月一次生理需要?一天一次还差不多!

但是,但是今天不是星期天呢,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无聊!”

起身,更衣,走向泳池的方向!

“美女们,哥哥我现在有点事情,一会再来啊!”

博弈敏感的雷达天线,很快将司翰的反常和夜妖的受伤联系在了一起!

夜妖出事的时候,他刚好出国出差,不在国内,这几天,他也去了医院几次,直到她脱离了危险才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他第二个动了心却没到手的女人,是值得好好关心关心的!

沉在水底,睁开眼睛,看着四周湛蓝的一片,身体四周的冰冷却丝毫减不去心里的狂热。

混乱、懊恼、心神不宁,烦躁得想要杀人!

自从那天抱着差点死掉的那女人进了医院,他就好像也病了一样,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

“咦,人呢?明明进来了啊!”

博弈站在泳池旁,看着一片宁静的水面,泛起了疑。

“哗!”突然之间,一个巨大的人形从水底冒出,激起一片水花,溅了博弈一身,头上费了不少心思的完美发型也顿时乱了。

“你以为你是尼斯湖水怪啊,突然就冒出头来吓唬人!”

博弈掏出随身带着的小梳子立刻给自己重新梳了一个三七,帅气地对着水面照了一照,满意点了点头!

“纳尔希索斯!”

司翰,顺着不锈钢的扶手爬了上来,抓起毛巾,随意地擦了擦一头短发,任由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古铜色,铜墙铁壁一般的胸膛滑下,落入腹肌分明的下腹,那场景,足以使得任何一个女人口干舌燥!

“你直接说我自恋好了,何必那么含蓄!”

纳尔希索斯,古希腊神话中,因为爱上自己而投河自尽的自恋之王。

“弈,你为什么会追求一个女人?”

跳出了刚才的话题,司翰的问题有点突兀,但是博弈却还是立刻回答了起来,要知道让他司大总裁聊这种八卦,可是很不简单的事情!

“因为喜欢啊!”

“为什么喜欢?”

“因为想和她们上床啊!”

“那为什么又这么快分开?”

“因为厌倦啊!”

“算了,当我没问!”

司翰再度跳入水中,游曳起来,早就知道问这种精虫满脑的家伙是不会有什么有意义的答案的!

在水中半个小时,司翰就思考了半个小时。

的确,他那种不安和烦躁是从听到她被绑架开始的。

或许,这八年来,他对当初那个误上他床的女孩子一直都是充满内疚的,而今,她又再次受到伤害,差点死去,让他想起了自己母亲离世时的那种恐惧!

可是,真的仅仅,是这样吗?

不,这连他自己都无法搞得清楚!

“哇,是韩风耶,那个超级温柔又超级帅气的歌谣界天王韩风呢,比电视上的还要好看呢!”

“是啊,是啊,尤其是刚才他对我笑的时候,我几乎窒息了!他要是换上燕尾服的话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英国贵族!”

……

……

司翰从医院大厅走过,三五成群站成一团,聊八卦聊得浑然忘我的小护士让他不悦地抿紧了唇。他不记得自己曾经花钱请了一群女人发花痴!

身后的院长已然开始不停冒冷汗!小姑奶奶啊,你们可是害死我了!本想安稳混个几年就退休了,可现在这几天总裁视察医院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勤快,每次临走还都是一脸常人不能理解的表情,看来那笔丰厚的养老金可就危险了!

“最近咱们医院可真是俊男美女如云,前不久那个很有气质的广告明星夜妖刚入院,接着乔氏的副总裁博公子,还有韩风啊,还有咱们追风的二公子和她那个长相很妖媚的新婚老婆,是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啊!看得我现在这心还乱跳呢!”

“是啊,是啊,不过你还说漏了一个,我们司总裁其实也算得上时帅哥了,只不过稍微冷淡了那么一点点!”

“拜托,哪里是一点点,简直就是今夜暴风雪来袭好不好?”

几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聊得正在兴头上,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司翰在听到韩风的那一刻,脚步停住了,韩风,就是代言追风去年秋冬服饰的那个男人,和博弈的花名在外不同,他似乎是倾力打造一个绝世好男人的形象!

哼,又一个以赚女人钱而自以为闪闪发光的女人!

调转去院长室视察业务的方向,他不自觉地走向楼上的VIP病房,还以为她会受到什么惊吓或者是刺激什么的,没想到她倒是怡然自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总,总裁,您,去哪儿?”他的办公室方向可不是在那里!

“这件医院是我的,我去哪里还要向你报备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翰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让老院长着急得练练摆手,他哪里是这个意思啊!

本来,他就不明白,明明账目核清了,人员资料也看过了,就连未来五年的发展计划也几经讨论过两次了,总裁还一趟趟地来视察个什么劲?

作为站在娱乐圈峰顶的人物,韩风见过各种各样美丽的女人,但无一例外,她们的美丽可人,温婉典雅都是镁光灯下为获得观众宠爱的包装,卸下了浓厚的脂粉和虚伪的面具,她们让他觉得恶心,胃口大倒。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他一直不肯在圈内找女友的原因!

但是自从遇到夜妖,一切变得不一样。与其他趋炎附势的女人不同,她淡泊得如同一颗水珠,精灵剔透,纵使有着两个孩子,但是她却还是纯真得明亮照人。

几乎是第一眼,他便爱上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但是,等待他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疏远和无形的拒绝!这多少让他感到很失望!

“谢谢你,韩先生,一而再来看我,听博弈说你的巡回演唱会就要开始了,没必要为了来看我这种小事而浪费排演的宝贵时间!”

对夭夭来说,保持距离已经成了她多年来的习惯。

虽然不可否认,韩风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但是却还是让她觉得不自在,尤其是他火热的眼神,更是让她退避三舍!

明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动心,就不该给别人任何误会,所以,每一次,夭夭以自己的行动来暗示,她不会和他有任何发展的可能,但苦恼的是,似乎韩风并不介意自己一次又一次冷淡的表现,反而是越加的温柔!

“陶小姐,请不要那么说,我并不觉得演唱会会比你来的重要!”

“韩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有些事情,其实我——”

“别这么快给与否定的答案,如果你在还没有了解我的前提下就否定了我,那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可恨,这个男人,当自己的医院是什么?酒吧,还是俱乐部,泡女人的地方吗?

“陶夭夭,准备一下,我来接你出院!”

没有敲门,司翰直接推门进了病房,从前他一直认为擅自进入别人的房间是没有教养的人才会做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反而觉得无所谓,高兴就好,管那么狗屁规矩做什么?

“出院?可是医生今天早上才告诉我还有半个月才出院的啊?”夭夭有些惊讶,先前博弈问她出院的日子,他不是一口回绝,还说要住上三四个月的嘛?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今天出院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看在儿子和女儿的份上,我也不会害你的!”

司翰故意突出了儿子和女儿两这个音节,他要让韩风知道,就算他有一幅天下女人都疯狂的好皮囊,也抵不过追风的总裁,他和她有两个七岁大的孩子,这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君然和嫣然我已经安排在老宅了,你的东西我也吩咐司机搬过去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司家老宅修养!”

“什么?去你家?”

不,不,他和她怎么可以住在一个屋檐下,不行,这绝对不行!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去,反正越蓝街的那个破房子我已经处理掉了,还有你母亲前天已经由专机送往德国的某个你不知道的地方进行治疗了,还有两个孩子已经看过他们的DNA鉴定,知道谁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了!你有绝对的人生自由,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是真的不会勉强你的!”

大权在握,司翰不疾不徐地将手中的王牌打了出来!

这个笨女人很孝顺,也很爱两个孩子,没理由不顺着自己的安排走!

“你,别太过分了!”

软弱无力的抗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司翰站在窗口,双手抱胸,气定神闲!

至于,房间里,那个面如死灰的男人,他,不值得为惧!

初入司宅,夭夭以为误入了欧洲某个贵族的城堡,身处地段繁华的闹市,但是巨大的占地使得被绿色包围在中央的主宅与外面的喧闹尘嚣完全隔开,俨然一位隐身于闹市的高人,带着沉稳的气息,闭目养神,不受外界分毫干扰!

踏进之后,夭夭感触最深的便是那一目望不见头的绿色,也许是主人不喜花草的缘故,这里除了青翠欲滴的草坪和三三两两昂然树立的苍天大树并无一般富贵人家喜爱的奇花异草。这里,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就连呼吸,也带着甜甜的味道。

车子沿着笔直的小道,穿过那片让人有种脱光了脚丫子上去踩上一踩冲动的草坪,停在了主宅的门口。

兼具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夭夭站在巨大的桃木雕花门前有些质疑,这个皇宫一般富丽堂皇的地方,真的是她该来的吗?

“杵着干嘛?难不成还妄想要我抱你进去吗?”

司翰自KEN的手里接过装着夭夭随身物品的旅行包,向KEN示意今天到此为止,而后转身打开门,自顾自进了家门!

KEN有些同情地看着被自家主子搞得站立不安的美丽女子,碰上一个不会表达自己的男人,应该是一件很郁闷的事吧!

他是司总的贴身秘书外加司机,保镖,可谓得上是多重身份集于一身,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甚至比司总自身还要了解他。

其实,他真的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冷漠,无情,只不过幼年的不幸,再加上后天的刻意培养,才让他变得如此孤僻怪异!他与人疏离那是因为不想被伤害,从不轻易付出感情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又怎么知道如何付出。

有时,他也会关心别人,就像对同父异母的弟弟,对那位替他生下两个孩子的美丽小姐,只是,他表达关心的方式,让人有点接受不了,而且,他肯定自己也还没有意识到!

可怜的总裁,不仅自己把自己关在心的监狱里,也连同他们这些身边的人,也一并入了狱,如果不是这位美丽的小姐出现的话,也许过不了几年,他这个大好青年就会因为过劳死而英年早逝!

幸好,也许上帝听到了他的祈祷,派了天使下凡来拯救他,虽然收效目前尚不明朗,但至少目前不用每天加班是真的!

夭夭咬咬牙,迈开脚跟了进去,简洁对称突显沉稳,从客厅到房间都为端正的四方形,功能的空间划分和位置布局体现德国式的严谨、一丝不苟!屋内的装饰,华丽但不繁琐,高贵却不铺张,有着帝王般格调,像极了他的主人!

“妈妈,妈妈!”

看见了夭夭,嫣然从楼梯上小跑着奔了下来,口中的语调带着孩子特有的撒娇,她不再是从前那个见着她畏缩着想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小女孩,她开始像个正常的小姑娘了!

“嫣然,当心——”夭夭欣慰的笑容刚挂上脸,就开始惊呼,那孩子,一只小脚没有踩稳,从楼梯上滑了下来,小小的身子,眼看着就要坠了下来!夭夭呆立在当场,尖声惊叫!

“我有说过在这里走路不可以用跑的吧?为什么不听话,想再被打一顿是吧?”

以闪电之势,司翰接住了嫣然小小的身子,牢牢地夹在腋下,脸上暴怒的表情,让小丫头开始担心自己的屁股!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那个脾气坏,长相凶的人猿大叔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他们的爸爸?

虽然住在漂亮的房子里是挺不错,但是比起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喷火龙,她还是喜欢美美的小童哥哥,想念她讲的故事还有他温暖的怀抱!

“你干嘛对我凶,了不起播了一颗种,发了两个芽吗?”

从小到大,每个人都把她当公主一样捧在手心,只有这个坏人——大大的泪珠在嫣然透明的眼眶里打了转,还是没有掉下来,在敌人面前认输,太没有面子了!

“谁告诉你这些的?”

怒气凝结在脸上,化作三条黑线!

播了一颗种,发了两个芽?是谁该死的跟他的女儿说这些不该说的东西?

“哥哥说的!”

早上她问哥哥,他们是怎么被妈妈和喷火龙生出来的时候,哥哥这么告诉她的!

原来生小孩这么容易,早知道她也和小童哥哥去找个花盆种一个小娃娃好了,她会每天记得浇水施肥的,一定让他们种的小娃娃长得又白又胖!

嫣然不安地扭着身子,被这样夹着真的很不舒服耶!

“司君然,好小子,待会找你算账!”

“司,司先生,你先把嫣然放下来好不好?你这样她很不舒服!”

夭夭手脚并用,才把女儿从司翰的腋下抢救了出来,嫣然一出魔窟,就抱着妈妈柔软的身子开始撒娇,虽然来得晚了点,但是她还是很享受自己的这份专利。

“喂,司嫣然,哥哥在学习,你不用学习吗?”

“哼,哥哥答应去学什么狗屁精英教育,我可没答应!”

看不惯女儿像八爪章鱼一样地缠上她瘦弱的身体,她还是个病人,需要休息,司翰一把拎起嫣然,往楼上书房走去:“从今天开始,你和君然一起学!”

“妈妈救命,妈妈,救我!蓝胡子,你是蓝胡子!”

嫣然又踢又闹,但是改变不了事实。

“司先生——”

“闭嘴!你的房间在三楼朝南的房间,我已经吩咐管家收拾好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蓝胡子是个什么东西?有空也许该去了解一下!

当夜幕笼罩了一切,白日的喧嚣重归寂静时,夭夭一个人躺在大得有些离谱的房间怎么也睡不着!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安排了自己的一切!

他说孩子们必须从小学会独立,所以不能再和她睡一张床,而是被拎去隔壁的房间,当看到嫣然滴溜溜打转的大眼睛时,又很快加上一句要是晚上偷溜进来被他发现,就一天不许吃饭!

他甚至规定好起床和就寝时间,吃什么,吃多少,他都严肃认真,不容抗拒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不,应该是命令才对!

唯一让夭夭感到欣慰的是,他似乎从来不在家中用餐,就连早餐也是。

每天,她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出门,她睡着时,他还不曾到家,几天下来,给夭夭造成一种错觉,仿佛这个家中只有她和君然嫣然三个人!

也正是如此,她原本扭成一团,乱如麻的心,不知不觉中松了开来。

治疗恐惧和不安最好的方法便是直面它,当夭夭通过这些日子近距离的相处,她开始有点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坐在餐厅的餐桌上,拂过红木高贵的椅面,那是司翰曾经坐过的地方,光着脚踩在松软的草坪上,也许那块土地,他也曾踏过,偌大的庭院,他们呼吸共同的空气,就连天上的云,看见的也是同一朵。

夭夭已经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有从前令她几乎窒息的梦魇了,她甚至也能像从前那样有一夜睡到天亮的好眠了。

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可能改变始于那次越蓝街上他的出手相助,纵然他的表情冷漠,言语犀利,可是,她却觉得他不是坏人!

安心舒适的生活,几乎要让她忘了离开,差点让她误以为自己也和别的女人一样,爱慕虚荣!但是,理智在不停反问她,以什么身份日复一日地住下来,孩子的母亲?

不,这里,并不是她的归属!

夜深了,窗下传来停车关门的声音,司翰回来了,同往常一样,他回来得很晚,不知道有没有用过晚餐,管家是否会给他留下宵夜什么的!

带着疑惑,夭夭渐渐进入梦乡!

也许她还不曾发现,住进司宅的这些天以来,每夜车子熄火的声音,竟成了她入梦的良药。

昂藏的身躯从车子后座跨出,司翰习惯性的向着三楼西侧朝南的房间望了望,银色的月光照在窗棂之上,没有灯光,也没有动静,她应该睡着了吧!

虽然有种想看一看她的冲动,但是他还是觉得这样安静得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很好。

一见面,她又要迫不及待地开始和自己争锋现对地谈孩子的抚养权,谈她母亲到底被送去了那家医院,谈她要搬出司家了吧!

那个倔强有些让人气恼的女人,从来不会心疼自己摇摇欲坠的苍白身体,只是一味地要强,这让他很不高兴!

一如往常,司翰早早地起了床,不在乎昨晚的也不成眠,只为趁着夭夭还没醒的时候出门上班。

从黑色的丝缎被单中,翻身坐起,健壮的古铜色胸肌,散发着野兽般性感气息。

司翰裸身起床,走进洗手间,打开一扇钛合金的移门,进了自己专属的衣帽间,挑选自己今天的衣服。

黑色,依旧是黑色,足以掩盖和包容一切的颜色,也是最不需要费心的颜色。

在扣上最后一粒衬衫纽扣的时候,胃里传来了尖锐的刺痛,像是刀割一般。

司翰一手撑着橱门,一手捂着胃部,希望借着压迫的力道减少那足以让人昏迷的疼痛。

镜中,原本俊朗高贵的面容,瞬间变得蜡黄,额上,豆大的汗珠,倏地淌了下来!

以惊人的毅力,司翰强忍着疼痛穿戴整齐,再次用冷水洗了一个脸,直至脸色稍微平复了一些,才打开门向楼下走去。

缓缓走下楼梯,司翰几乎是立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饭菜香气,他暗自嘲笑着也许是自己饿昏了的错觉吧,这个时间管家和厨师是不会出现在家里的,除非他们不想要工作了!

又是一阵毫无征兆的刺痛,司翰捂着胃,停顿在了楼梯上,一只刚刚迈出去的脚,来不及收回,眼看前几日嫣然的悲剧又要重演。

“小心一点!啊——”

女子淡淡的馨香让司翰忘记了疼痛,他木然放任自己压迫着地上柔软的身子,没有任何动作!

夭夭只不过想像司翰接住嫣然那样接住他而已,只是她漏了一点,她不是高大的司翰,而司翰更不是较小的嫣然,她又怎么可能接得住呢?结果是,羸弱的她反而被司翰一九五的庞然身躯给牢牢地压在了地上,索性厚实的尼泊尔地毯凸显了自己昂贵的价值,没有让夭夭感觉到疼痛。

但是那如黑云罩顶的压迫,还是让她感觉到了惊慌!

两具身躯紧密相贴,唇与唇几乎相触,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在斗转星移之间又会回到了八年前的夜晚。

“放开我,你,不要这样,压着我!”

夭夭有些失态地捶着司翰结实的胸膛,手忙脚乱地从他的身体下爬了出来,起伏不定的胸膛,告诉司翰她的恐惧,她的不安!

她还是那么害怕自己的接近!司翰因欲望而变得深沉的眼顿时染上了失望!

“我去上班了!”

司翰捂着胃,脸色苍白,从地上站起,木然地向门口走去。

他每日,熬到深夜回家,早早出门,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但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或许,他该考虑搬到怡园却住上一阵子,虽然那里有个魔女,但总比这只容易受惊的小白兔要来得好一点!

“等一下,司先生,我煮了早餐,你要吃一点吗?我是说,看起来你的胃不大好,不应该这么空腹出门!算了,或许你吃惯了西式早餐,可能清粥不大习惯,我——”

夭夭几乎要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了!

她虽不能言善辩,但还自认为是一个能清楚表达自己意愿的人,可是,刚才,她却白痴得像是一个语无伦次的疯子,连自己都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

“好!”

惊喜,绝对是意外的惊喜!

不等夭夭说完,司翰立刻把高大的身体立刻向后转了过去,像餐厅方向大步迈过去。

泰国香米熬出来的浓香米粥,由于火候的到位,米粒几乎是完全融化在了香稠的米汁之中,入喉如牛奶一般的顺滑。七分熟的煎蛋,色泽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一盘碧绿的清炒油菜,光是那青翠欲滴的颜色就已经让人食指大动了。

更重要是,这简简单单之中,蕴含了一种他从未感觉过的温暖!

夭夭白天也曾听厨子和管家抱怨,说司翰是一个挑剔到变态的人,对于吃,更是讲究到了极点,但是现在看他那副狂风卷落叶的姿势,真的很难相信他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哎,那本来是她和两个孩子的早餐,看来,现在她还要下厨去重新煮一份了!

“很好吃,谢谢!”

胃里传来的暖流,舒畅到了四肢五骸,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精神奕奕。

司翰放下碗筷,丢下简单的五个字之后,快步除了餐厅,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表情,留下一脸惊讶的夭夭,他在和她道谢吗?

由于愈合的关系,伤口有些发痒,这使得夭夭不得不找些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信步走入厨房,夭夭打开冰箱,熟练地从一大堆食材中取出自己所需要的。曾经年少时,她也曾幻想站在明亮宽敞的厨房中,为心爱的男人准备各种美味,而后拖着下巴轻笑着看他狼吞虎咽,那该是一副多么美丽的场景啊!

想起陆清清澈如水的双眸,夭夭的手有些沉重,她努力地甩了甩头,专心手中的活。

“妈妈,你在干什么?”

君然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围着围裙,一脸若有所思的母亲,不喜欢她双眉之间那抹淡淡的清愁。

“哦,君然,怎么,功课都做完了吗?”

儿子有些不高兴呢?夭夭弯下腰,蹲在君然面前,询问着。

最近好像君然每天都好忙好忙的样子,看得她心里有些不舍,毕竟他还只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纵使有着超乎想象的天分,也抹杀不了他尚且幼嫩的事实。

“没有,遇到一点瓶颈!”

君然伸出柔软的手指,轻轻抚平了妈妈微微纠结的眉,直到她光洁的额头没有一丝皱痕,才重新露出会心的微笑。

不过没有关系,很快这种让她为难的日子就会结束了。先前,和狼借的钱,已经盈利了不少,再加上这阵子替人操作股票,他已经凑足了半间公寓的钱了,只要再过两个月,他就可以以妈妈的名义买下房子,让她和妹妹远离这个她们讨厌的男人了!

“君然,不要着急,如果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妈妈会和他说,让你像从前一样过日子!”

“放心吧,我会很快适应的,再说,我对这些很感兴趣,我喜欢这些挑战!”

大概这就是父子天性吧!夭夭暗自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听古典说,司翰是个难得一遇的商业天才,在当今商界上是呼风唤雨,一手擎天的人物,而如今儿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些事情果然是无法改变的。

“好,那你慢慢想,我去给你和嫣然烤小饼干去了!对了嫣然呢?”只要儿子觉得快乐就好,夭夭笑着亲了亲儿子光滑的额头。

“嫣然她和博弈叔叔出去玩了!”

第一次对妈妈撒谎,君然有些很不自然,但由于夭夭时背对着他的,也没有在意,只是随后应了一声!

嫣然微卷的黑色长发束于脑后,歪歪地扎了一只粉红色的凯蒂猫发饰,身穿一件著名儿童品牌的象牙白小纱裙,脚上穿着同色系的小牛皮童鞋,高昂着头,像个真正的公主走在博弈新开的广告公司里,引得不少人侧目。

“哇,好可爱啊!像个小天使!”

“真漂亮,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女儿,晚上睡觉都合不拢嘴了!”

“是啊,是啊!”

不绝于耳的赞叹,让嫣然那颗小小的虚荣心,涨得满满的。虽然好听的话,从小听到大,但是还是不会讨厌啊!

几乎是整个公司的人,都停下来看着嫣然,以及身后的老板——博弈。

“你们猜,这个小女孩和我们博总是什么关系?”

“呵呵,博总花名震天,偶尔误留下一两个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也难怪小姑娘长那么漂亮,我们博总本身就帅得不像话,基因啊!”

某位仁兄摸着自己平凡无奇的脸庞,再想想自己老婆的尊荣,叹息了一声!

听到这里,先前如小孔雀一般骄傲的嫣然,顿时脸黑了三分,她走上前去,很认真很严肃地澄清一个事实,“请你们不要瞎说好不好,我才不是这个讨厌鬼的女儿呢!”

动不动就看着漂亮女人流口水的家伙,怎么配当她陶嫣然的爸爸呢!

“喂,小丫头,不要这么伤我的心好不好?我哪里不好,当你爸爸不够资格吗?”

博弈无趣地摸摸自己俊秀的脸皮,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小丫头掀起,真是够丢脸了。

“哪里都不好,行为举止太轻浮,为人也靠不住,最重要的是你只会招蜂引蝶,没有安全感!”

嫣然的记性很好,几乎是立刻就把当初哥哥对他的评语全给背了出来,顿时让博弈的额上挂了三根黑线,天啊,他有那么糟糕吗?每个女人对他的评价不是全都很完美吗?

“嫣然,能告诉我是谁这么说的嘛?”

“我哥哥!”

听听,这是八岁的孩子讲得出来的话吗?

博弈长叹一声!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一直以为自己够聪明了,之比司翰那个怪物差那么一点点,现在谁知蹦出一个小怪物,一副老人心,说的话都让人气得直吐血!幸好当初也没坚持要追他们的妈妈,否则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算了!嫣然,我们来谈谈我们的事情吧!上次我和你说过的,要是你愿意的话,叔叔可以把你包装得美美的去拍广告,不但赚好多钱,还能让全中国的人都在电视上看到你,赞美你哦!”

说到钱的时候,嫣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当博弈提到全中国的人能在电视上看到你时,小丫头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了变化!

所有的人都能看到,那是不是说小童哥哥也能在很遥远的地方看到自己呢!

“真的所有人都能看到吗?”

“那当然了,我博弈拍广告从来只拍好的,大的,所以我保证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看到小嫣然美美的样子!”博弈拍着胸脯,说得是天花乱坠,唯恐小丫头一个不乐意,扭头就走!

“真的,那咱们拉沟沟!”

“额——好吧!

博弈当真伸出小指,和嫣然拉了勾,那白痴的样子雷到了所有人!

从前啊,只有女人追着博总,哭着喊着要拍她的广告,但是自从出了个夜妖开始,世界就开始颠倒了,变成他们的博总黏在女人屁股后面低三下四!

尤其是现在,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拐卖人口的坏叔叔!

“还有,我要好多好多的钱,不然我不拍啊!”

突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哥哥在攒钱,她也要出一份力才行!

“你一个小女孩,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爸爸不给你零花钱吗?”

司翰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对待自己的女儿那么苛刻!

“那个蓝胡子,才不是我爸爸呢,哼,我要赚钱买房子,带着妈妈搬出去,保护好妈妈!”

“哈哈哈,好志愿!”

小丫头忿忿不平的表情,让博弈捧着肚子笑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什么?蓝胡子?哈哈,这丫头真是太有创意了!还要带着司翰的女人离家出走,不但有创意还很有勇气!

看来,司翰虽然生意做得好,但是家庭管理还是不及格的啊!

得赶紧打个电话给古典,这么好笑的事情不找个人分享真是太浪费了!

端着酒杯,司翰站在中央,四周围满了谄媚讨好的人,有男有女,虽然不愿意,但是司翰却还是虚与委蛇地周旋着。

Cora看出了司翰眼里那抹不已察觉的疲惫,适时地插入人群,左右逢源地将司翰身边的客人分散到自己那边来。

一杯,接着一杯cora用自己的海量让围绕在司翰身边的客人纷纷意识到自己的不自量力,自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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