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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究竟发什么了?”
……
就在一众人慌乱之际,头骨凹裂的四郎却在仍含着一口气不愿放弃。
而就在弥留之际,四郎像是听见某个声音,呜呜呜的叫着。
鸟声?猫头鹰?
它似乎在呼唤自己,身体里某个东西开始躁动,它想脱离这个躯壳,它想朝着那道声音的源头飞去。
在无人可视的世界中。
一团乳白色近似透明的物体奋力从四郎体内挤出,朝着黑暗某处缓缓飘去,与沙梁所见之物如出一辙。
——————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死。”
泛着寒芒的长刀径直砍在扑来的卡巴内肩胛骨上。
有马领头双手握刀硬顶着卡巴内的躯体,随即手腕一震,陷入肩骨的长刀陡然发力,直接将试图抱住有马的卡巴内给顶开。
而在卡巴内退后的空隙,有马迅速收刀,脚掌向前一踏呈弓步,双手合握长刀,倾尽全身之力,蓄力刺击!
噗嗤。
刀刃刺破隔膜,直接捅穿了卡巴内炽红的心脏,随即光芒消散,卡巴内也随之死去。
“呼,用刀攻击卡巴内比想象中还要耗费体力,明明见那位大人那般轻易的便砍断它们的身体。”
人与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啊?
话虽如此,击杀卡巴内后有马抽刀离去,直接投入下一场战斗。
不能停下。
至少在卡巴内彻底将他们淹没之前,一定要为身后的平民争取更多逃离的时间。
一只。
两只。
六、七、十……
手臂酸痛无力,胸腔犹如鼓风机般快速起伏,尽可能多吸收一丝氧气。
大量的汗水流入眼眶,眼睛变得酸痛、干涉、模糊。
濒临极限的有马几乎只能靠着本能躲避着卡巴内的攻击。
太tm硬了!
卡巴内除心脏外,身体各处与常人倒无太大区别,唯独那颗被皮膜包裹的心脏。
普通的斩击根本破不了防,唯有灌注全力的刺击才堪堪突破防御,斩杀卡巴内。
可有马这样一个普通人,又能维持多少次全力攻击?
趁着空闲,有马余光扫视四周,以确认战况走势。
滞留在地的平民所剩无几。
赤羽家的小鬼靠着灵活矫健的身体与大量袭击平民的卡巴内周旋。
至于花婆婆……
有马已经失去评价的意思,他已经傻了。
那矫健的身姿,果断强大的武艺,有马看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虽不似乎那位大人般,刀刀碎尸那么夸张,但以一介老弱身愣是杀卡巴内如切菜般轻松写意。
反观他这个健壮男人,砍十来个就一阵发虚的模样,究竟谁才更需要保护?
就在这时,一声惊叫将有马惊醒。
“小心!”
刀刃划破空气,特有的呼啸声在耳边乍响。
有马脸色一变,根本不作多想,直接就是个驴打滚向侧方滚去。
“嗤!”失去目标的刀刃根本没有收回的意思,径直砸在石板上,擦出一片火花,一大块豁口出现在刀刃上。
见此,刚转头的有马不由暗道一声好险,若是刚才反应再慢点,他可就成两半了。
不过,当攻击之人的真身出现在有马面前后,他直接就骂娘了。
只见一个近两米高的卡巴内缓缓转身。
身体像是由两具肉体强行糅合在一起似的,胸腔、肩骨四周各处都呈现出极为诡异的凸起、畸形。
唯独一双手,似乎为了更好的抓取武器、攻击敌人。
两双左手、右手如合握般,紧紧贴合在一起,每一击都相当于双手全力一击。
作为首都武士,有马领头接触的信息远比其他乡下驿站多得多。
盗技种的存在,他并不是不知晓,但正常来讲,它们至少还有个人形,可眼前这个怪物,它连脸都不要了,还要啥人形啊?
就算有马愿意时间就这样停滞,但盗技种可不答应。
巨大的身躯再次踉跄走来,手中挥动长发却迅猛有力,毫不留情。
面对再次落下攻击,有马不敢逞能,狼狈地滚地躲避。
好在眼前的盗技种看似强大,也仅停留在力量上,速度虽快,但在那份压倒一切的力量下反而黯然失色。
在重复几次躲避后,有马发现了一个致命的信息。
盗技种,继承原主人的技艺没错。
眼前的缝合怪别看把刀甩的虎虎生风,但也仅仅停留在基础架式上,剑术基础浅薄的可怜。
这种程度,随便找个只学习过素振的学徒也能做到。
这是有马的突破点。
当缝合怪盗技种的攻击再次落下,有马见势眼神一凝,这一次他并没有抽身躲避。
而是抓住盗技种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时机,垫步右闪。
锋锐的刀刃擦身而过,带起的微风犹如无数刀片剐蹭肌肤般,顿时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但就这一刹那,有马的长刀一转,直接对准盗技种的右胸处,宛如岩浆般炽红的心脏,全力刺下。
噗嗤!
长刀入肉之声让有马心中一喜,然而这抹喜色还未升至脸庞便尽数划为惊愕。
刚还势如破竹的刀刃忽然撞在某个坚硬的物体上,任凭有马如何用力也丝毫不见深入一分。
心脏皮膜,穿不透!
下一刻,只见盗技种空闲的左手直接将贴在身上的有马一拳轰飞出去。
“嘭!”
天旋地转。
随着一道剧痛传来,身体各处便失去了知觉,耳边一阵蜂鸣,像是有人叫喊着什么,又像是卡巴内的嘶吼声。
直到暗红的视野中突然一阵抖动,身体似乎终于落地了。
一路上不知砸翻了多少个卡巴内,眼前就一直转啊转,许久才平稳下来。
而遭受这一切的有马非但没有昏迷,反而意识清晰无比,只是……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着这一切。
感受不到身体,更没有所谓的疼痛。
就仿佛盗技种一击直接将有马打得身魂分离了一般。
要死了?
除了死,有马也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
身体承受这种伤势,即便是首都最好的医生也只有请家属回家准备请帖之事。
就算是发生奇迹,也拉不回来啊,再多的不甘,在现实面前也不得不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直到愈发黑暗的视野中,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身旁,她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有马却丝毫听不见声音。
直到一块散发着明黄光芒的宝石塞进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