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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呀,你死了我们这一生就彻底结束了,你活着我就活着,你不记得了吗?这就是合魂术呀。”
“皇儿……”
我们话正说到一半,吴太后突然走了进来。他被吓了一跳,转眼向她望去,吴太后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吴太后应该是刚才看到他对着空气说了半天话以为他疯了。
他也不理吴太后,依旧回过头来看我。但是被吴太后这一叫,他已没有了可以看到我的能力,我站在他的身边也有些恼恨吴太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进来打扰我们难道的相见。
“皇儿,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吴太后走过来,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而他只是摇了摇头擦干自己的眼泪有些不高兴的问:“这么晚了,母后怎么来了?”
吴太后四下里看了看,又见他满脸泪痕的样子,只道他是忧思过度,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毕竟,他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父母叔兄都先后亡故了,吴太后虽然说是他的母后,却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他有什么心里话也不可能对她说。
吴皇太后叹了一口气,拉过他的手温和的说:“哀家听说你近日里每夜都不得安睡,心里放心不下,想过来看看你。”
“多谢母后关心,皇儿很好。”
“虽说哀家是你的母后,但是哀家也知道我们并没有怎么相处过,皇上有什么心事自然不便对哀家说,但是往后哀家和皇上还要一起相处很久,哀家自知不是一个好母后,但是皇上如果有什么不如意的,可以向哀家说,哀家也知道,这在深宫大院里,要找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不容易。你我既然有缘成为母子,就好好珍惜这缘分吧。”
吴太后说得真诚,他看着吴太后的眼睛,突然想起周夫人来。他曾经视周夫人为母,而周夫人最后却将他送回这里。一想起这个,他只觉得吴太后真诚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虚伪。
他什么都不想说,他宁愿一个人呆着,除了我谁都不想去见。
“皇儿只是一时有些伤感,很晚了,母后请回吧。”
吴太后看到他冷淡的眼睛,一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需要时间去培养的。吴太后也知道急不来,只叫人将先前准备好的安神汤端过来叫他喝下,让他好好休息,之后就回去了。
送走了吴太后,他重新走到窗边小声的叫着我的名字。我抱着他,回应着他的呼唤,但是他再也看不到我,只好继续坐在窗边,希望我还会出现。在安神汤的作用下他很快就扒在窗边睡了过去。
我伏在他身上抱着他,希望可以带给他一丝安慰。
第二天,依然跟往常那样早朝,听凭诸葛丞相决断朝中大小事物,他只是在旁边看着,看着大臣们将一件事讨论出的结果向他启禀,他所要做的只是点头答应。
早朝之后他在身边宦官的服侍下回到后宫,后宫里的人虽不少,但依然让他觉得冷清。独自用完午膳,去到御书房。之前昭烈帝为他找的许太傅也已仙逝了,现在由他的相父,诸葛丞相亲自教导他,还选择了一些什么《汉书》、《礼记》、《商君书》给他读。
记得小的时候,他的记忆力很好,很多书他读过两三遍就记住了,那个时候诸葛丞相还说他聪明过人。昭烈帝也十分喜欢他。可是现在,他一本书拿在手里,半天也看不完,常常出神,诸葛丞相考他,他总也答不上来。
诸葛丞相看到闷闷不乐的样子,只道是他还在为昭烈帝的死而悲伤,并且在外面这两年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还没有恢复过来,这样的双重打击,谁都需要时间来恢复。
想起这些,诸葛丞相也不对他这么苛责,只是说一些昭烈帝生前的事情来鼓励他。说昭烈帝一生处境困难,却也从来没有服过输,希望他也不要总对前事念念不忘。
他只是敷衍着点点头,然后继续拿着书有一段没一段的看。他知道诸葛丞相跟自己的父皇是同一种人,他们从来关心的只有家国大事,他心里那一点儿女情长,他是连说都懒得说的,他知道诸葛丞相一定会觉得不屑然后用些以天下为重之类的话来劝他想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