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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潇然踟躇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接下国师手上的铜制方盒,她从没想过一个小巧的方盒子有朝一日拿在手中是如此沉重。
这里面像是承载着太多的东西,沉重的令她无法负荷,胸口烦闷,陷些透不过气来!
她轻轻摩挲着方盒上面的狐狸图腾,那清晰的纹理通过敏感的指腹神经传进大脑,令她没办法平静下来。
顾潇然可以非常肯定,这抹图案与在淇县挖掘出来的方盒上的突然是如出一辙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曾多少次希望自己可以找到它,通过它开启时空之门回到本来的世界里,只是现在……
当着一些都将成为他日醒来的一场梦境时,她突然不敢将它握在手中,顾潇然狠狠地咬着嘴唇,嘴唇淤血,她目光里突然闪过一抹坚毅,说道:“你错了,我并不准备要它。”
话音落,她毅然将方盒放在案几上,抬眸,她仿佛见到国师的眼神微微起了变化,仅是一瞬便又寻不着踪迹,她似乎感觉到面前的女子似乎有很多很多的秘密要对她说,她害怕她会说出一些令她无法接受的话语。
一身素衣,面色始终平静如水的国师,她并没有因为顾潇然的举止而感到丝毫的意外,她淡淡的睨了眼案几上的方盒,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合:“你根本不属于这里。”
她的语气和她的表情一样,令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情绪,一切淡的仿佛像是一杯清水,无色无味,无波无澜。
可即便是如此平静又简短的一句话仍旧如同一刻巨大的石子豁然抛向顾潇然的心湖,令她心底泛起强烈的动荡,那溅起的浪潮不断拍打着她的心窝!
顾潇然摇着头,不肯承认国师的断言,她不死心的反驳:“你凭什么这样说?”
她的语气分明已经恼怒,试问,面对一个试图要拆散她和帝辛的人,即便她再怎的淡定行为还是会不受大脑支配。
国师淡定依旧:“你来到这里已近一年光景,渐渐接受了这个身份是正常的……”
“我爱子受……我有权利选择留在他身边,你无权剥夺我应有的权利!”顾潇然慌忙打断她的话,放在案几下的两只手死死地攥着。
她的情绪有点儿激动,从前的淡然早已不复存在,她害怕就此离开,害怕失去帝辛,这种随时可能面临失去的恐惧甚至超过了她第一次穿越至此的那个雨夜。
“你并非苏妲己。”国师的话让顾潇然一惊,她怔怔的看着国师,又听得她平静的说道,“苏妲己早在你穿越至此的那个雨夜就已经死了,你依旧是你,只是时空的错位让你机缘巧合来了这里,你和苏妲己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关系,陛下与你本不该有任何交集。”
顾潇然瞬间当机,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国师,脑海中总是重复着一句话:她不是苏妲己,她不是苏妲己……
不!不可能,她绝不相信!
这么久以来,帝辛给予她的宠|爱是那样真实,她怎么可能不是苏妲己?
还有!
顾潇然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红狐胎记,她蓦然看向国师,再次不死心的说道:“若是如你所言,我不是苏妲己的话,为何我的身上同样会有一抹红狐胎记?为何你之前告诉我我拥有开启龙脉的钥匙?”
捕捉到国师言语中的漏洞,顾潇然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这样的反问令国师原本平静的脸上闪过稍纵即逝的讶异,她很快恢复平静:“不论你是否是苏妲己,结果如何,你我都该清楚,何必偏要去撞南墙?”
“我已然接受了这具躯体,我更加深信苏妲己就是我的前世,若非如此,我与她的身上为何会有着相同的印记?换句话说,即便我们两个毫无瓜葛,那么命运的轮盘选召了我,这便是宿命,我不会轻易放弃子受,我要改变他的命运,让结果不再是你我知道的那个。”
顾潇然说完,深深凝了国师一眼,松开紧咬的嘴唇,起身就要离开平乐苑,然而转身之际,国师的声音突兀的在身后响起:“你不准备拿走它么?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顾潇然未曾回头,冷冷的说道:“从这一刻起,它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顾潇然脚步微抬,国师再次开口:“难道你不曾想过回到自己的世界,去维系另一段情感么?”
顾潇然就要迈出门槛的脚步骤然停顿,她转身看向国师,眼神充满了防备,须臾决然道:“曾经的那段情感在我穿越至此的一瞬间便已经灰飞烟灭,我爱上子受并不是想要在这异世中找到一个可以安抚我恐惧心灵的依靠,他是我可以用生命来换的男人,若是再给我一万次选择的机会,我依旧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留在子受身边,因为这是我的本能,不受任何内外条件约束。”
“本能……”国师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顾潇然静静地站在门边,清亮的凤目看着国师,眼中充满了果决。
国师嘴角勾起一弯似有若无的弧度,她缓缓起身,拿着铜制方盒来到她跟前,执起她的手将方盒放在了她的手上,说道:“我或许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但这个……我劝你收下,说不定在今后的某一天你会用得到。”
顾潇然想要推拒,国师却再次说道:“拿着它并没有坏处,是否可以回去仍旧是你说了算,只是我已遇见了你今后的处境,倘若有朝一日后悔……”
“我可以带走它,”顾潇然微顿,一双漆黑凤目深深地凝着国师,郑重道,“但我不会后悔。”
从平乐苑出来后,顾潇然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往寿仙宫走着,蒙蒙的细雨依旧淅沥而落,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她身上的衣物被细雨浸湿,全身颤抖着,冷的牙齿开始打架,嘴唇冻得青紫,两手狠狠地攥紧那个方盒子试图逼退体内的寒凉。
却反而更加寒凉!
“姐姐!”
蓝漓回到寿仙宫后便始终站在门廊处翘首等待着顾潇然回来,当她见到全身湿透的顾潇然时不禁惊呆了,赶忙踱下台阶迎上她:“姐姐!你全身都湿透了,赶快进去把衣裳换了!”
蓝漓来不及发现顾潇然神情里的异样,火速挽起她的手臂,将神色木讷的她一鼓作气拉近寿仙宫。
穿过长廊与院落直奔寝宫!
蓝漓细心地褪下顾潇然身上湿透的衣物,她没有任何反映,无条件配合着她的所有举动,仿佛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直到蓝漓扯过棉被将她裹紧,才恍然发现她的不对劲。
顾潇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裹在棉被里的身体抖得厉害,蓝漓见她这个样子心疼不已,更也知道定是国师与她说了什么才令她有如此的反映,她抿抿唇,没有急着询问情况。
做完这些后,蓝漓出了寝宫叫过司琴,焦急的吩咐道:“司琴,你去吩咐庖屋熬一碗姜茶送过来,姐姐方才淋了雨!”
“哎,我这就去!”司琴爽快的应着,便一溜烟的跑开了。
喝过姜茶后顾潇然煞白的小脸儿才慢慢恢复了血色,青紫的嘴唇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只是脸上的神情令见到的人都忍不住生出一丝担忧。
蓝漓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姐,方才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为何姐姐一回来就是这副模样?”
“漓儿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这是顾潇然回到寿仙宫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蓝漓抿抿唇,想要问出的话在喉咙里卡了一会儿终是咽了下去,她吁着气说道:“那好,姐姐好生休息,我们几个就在外头候着,姐姐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知会一声。”
“嗯。”
蓝漓临走前还为顾潇然掖了掖被角,这才不放心地出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