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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莲不知何意,自己早已痊愈,皇帝这是要干什么?
但见一头发花白的老者走进来,仙风道骨,童颜鹤发,不卑不亢地行礼,“草民参见陛下,参见昭仪娘娘……”
“快快请起……”
拓跋宏亲自将他扶起,和颜悦色:“妙莲,这位华大夫是当年一代医仙华佗的后人,他秉承家传医术,是著名的神医……”
冯妙莲极少见他对人如此的礼贤下士,当听到“华佗”的名字时也不由得一惊。
华佗后人?
要干什么?
拓跋宏满脸压抑不住的喜色,“华大夫,妙莲早年身子不好,你给瞧瞧吧。”
华大夫也不推辞,立即给冯妙莲把脉。
冯妙莲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自己需要治病?
哪里病了?
但是,也由不得她推辞了,只好静静地坐着。
当时北国迁都洛阳后,虽然汉化程度很高,但是毕竟还保留着鲜卑人的草原民族的习惯。给女眷看病也不是那么严格的规矩,隔着几层纱幔之类的。大家都是面对面,这也便于更加仔细地诊断。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老头儿脸上的神色很是轻松:“娘娘身子骨没什么大碍,只是宫寒……”
宫寒?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都是第一次听到。
“敢问娘娘,日常摸着腹部时是否觉得寒冷沁人?怕冷不怕热?纵然是在炎炎夏日也不会觉得很热?四肢是否时常冰冷?”
冯妙莲疑惑地点点头。
她的确是这样,体表温度仿佛天生就比人低一些,手足冰凉。还以为是文士墨客所说的“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呢。
外人认为的优点,难道却是病症的征兆?
“这就对了。娘娘宫寒严重,但凡妇女,一旦寒气太甚,就容易导致不孕……”
她面色倏变。
不孕?
难道找华大夫替自己医治?
以前于怀孕这一道上不知看过多少名医,但是从未有人这么说过。
拓跋宏情知既然找准了病症,那就不愁没有治愈的可能,急忙问:“华大夫,这病可好治?”
“草民这几十年,治疗此类病人当在百人以上……这不是什么大病,严格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病,但是需要调养,只要按此服药,不出三个月就可痊愈……”
他一边说话,一边开药方,好像真的不算是什么疑难杂症似的。
若是换了一个医生,必定会让人质疑是否太过轻率太过大言不惭。但是,这个华大夫那气派那样不卑不亢的举止,都给人极大的信任感,不可置疑一般。
而且他看病的时间长,看得很仔细,只是开方子的时间短,真如寻常司空见惯一般。
他写单子的时候,又说:“说来惭愧,草民并非秉承家传绝学,反而是早年无意之中得到了医圣张仲景老先生的《伤寒杂病论》,从此,走上了专注于伤寒一道之研究,其他方面,倒真的不甚了之……”
原来是师从张仲景老先生的,难怪对于伤寒看得这么准。
拓跋宏大喜过望,亲自接了药方,给了华大夫很多赏赐,并且亲自把华大夫送出了立正殿。
要皇帝亲自送一个人,那是极大的尊荣。
冯妙莲不知他为何如此的热衷,反而她自己是不怎么相信的。宫寒,这是什么玩意儿?为啥叶伽从没说过?
单子摆着,上面的药名她都知道。
而且服药的时间也很怪,必须是在妇女月信开始的第一天起。
真的如此服药了,就能生孩子?
周围的宫女们都面露喜色,一个个喜气洋洋的恭喜她。但是,她听不进去,呆呆地坐着,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拓跋宏才返身回来,喜笑颜开,走路都很精神的样子。
“妙莲,我已经吩咐御医房准备下去了。”
难怪这么久才回来。
“妙莲,你一定会痊愈的,你看吧,小毛病,没大碍的……”
她狐疑道:“叶伽当初给我治病就没这么说过……”
“傻瓜,叶伽是和尚,他善长的是其他诊治,哪里会诊治妇女的毛病?这宫寒,我都是第一次听说,别说叶伽,以前的老御医们也从没提到过。华大夫是华佗的后人,又师从张仲景老先生的绝学,是我派人寻访了很久才找到他的,据说他治愈了很多不孕的妇人,远近闻名……”
冯妙莲无言以对。
她内心里信任叶伽,觉得叶伽都治不了,那这个什么华大夫也多半没指望。
但见那药方上都是些艾草之类的,内服的不多,更多的是外面熏烤,有详细的穴道,据说天天熏烤三个穴位就能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