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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奈,只好顺着他的意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却让她愣住了。
一整盒子,满满的都是她亲手设计的作品,耳环,戒指,项链,又或者是工艺品,甚至还有她亲手绘的初稿图,一件一件码的好好地,造型精致,设计独特。
她知道这些日子不少拍卖会都在拍卖她的作品,有些作品甚至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却全都被他搜罗来了淝。
叶亦欢在一瞬间明白过来,她的身份,她的过去,他都知道了当。
凌南霄看着她脸上惊愕的神色,献宝似得拿起那些东西给她看,“你的作品,我费了不少劲才买到,‘Forever’系列和‘Wish’系列都是你当年的成名作,这两个不是很好找,我还是从一对年轻夫妇手上买来的呢,花了不少钱呢。”
叶亦欢抱着那个盒子站在门口,眼底忽然温热起来,眼前的珠宝首饰也渐渐变得一片模糊,有灼烫的泪水滚滚而落。
她的眼泪让凌南霄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抬手慌乱的为她拭掉眼泪,“你别哭……”
她却反手甩开他,有些激动地看着他,“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我又没有让你花钱,你觉得浪费钱大可以不买的,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拿这些东西来羞辱我?又想说我只是一个小学老师?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要学这些东西去逢迎你?”
这些都是他曾经说过的话,他说她装相,说她附庸风雅。
这一刻,凌南霄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有口难言,她明明还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他却已经快要被心疼和愧疚湮没,可想而知,他当时说出这些尖酸刻薄的话,她会有多难过。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真的想回去给过去那个自己狠狠的一拳,让他好好看清楚面前这个女人曾经为了爱他受过多少苦,告诉他此生再也不要辜负她。
可是时光难回,他能做的只有把握当下,弥补过去。
“对不起,过了这么久,我才知道你就是当年的Renee,你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小学老师,你刚刚才获得了Adonis大赛的冠军,是设计界的明日之星!你真的很优秀,也很有天赋,你的未来……也会是一片光明。”
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年少的她那么希望他能对她说一句赞扬的话,说‘你画的很好’,或者‘要好好加油’这样的话,可是却从来都没有等到。
结婚后,曾经有多少个日夜,她看着他坐在书房里画设计图,都会给他送上一杯果茶,局促的站在一旁,想跟他一起探讨研究,分享两人的经验和灵感,可是得到的却都是他的冷言冷语,“这种东西你看得懂吗”、“还是赶紧回去写你的教案吧。”这样的话。
可是经过了这么多伤痛,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热切的少女,她现在只想逃离他的世界,可他却偏偏不允,一次又一次的剥开她厚重的保护壳,让她看清楚自己曾经有多么卑微。
这样赞扬肯定的话,她等了八年,如今再听到,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凌南霄并不知道她心里的千回百转,拿起盒子里的一枚戒指,执起她的左手想为她戴上,然而叶亦欢却一把推开了他,连带手里的盒子也砸进他怀里。
“凌南霄,你到底想怎么样?”叶亦欢泪雨滂沱,失控的冲他喊起来,“过去两年是我用自以为是的爱情束缚你,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把自由还给你,我也已经极力的要退出你的世界,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你究竟要让我怎么做!”
她真的是要被他搞疯了,轨道偏离了,再走回来就可以了,可他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不休,到底是要怎么样?!
他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心里又沉又疼,“你不要哭,我不要你退出我的世界,我什么都不要你做,只是要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我……”
“我爱你”三个字还是说不出口,明明在此之前已经联系了千遍万遍,可是当着她的面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还是胆怯了,怕他说出这三个字会被她拒绝。
可叶亦欢早已不想听他说任何话,哭着推搡他,“你走!我不稀罕你做这些!我也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
“叶子……”
叶亦欢哭喊着赶他,凌南霄还想上前去拉她,她用力挣开他的手,对着他的胸口用力一推,他脚下一滑,顺着台阶跌跌撞撞的翻滚下去。
身体碰撞在台阶上的声音在这个夜里
显得分外清晰,他手里的盒子也散落开来,他这段时间跑遍大大小小的拍卖会买来的珠宝在楼梯上滚得到处都是。
他从楼梯上直接滚了下去,虽然不是很高,可还是跌撞得够呛,直接从最后一节台阶上滚下来撞到了角落里。
叶亦欢居高临下的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双拳已经泄露了她担心的情绪,可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几近恳求的对他道:“算我求你了,不要再来了,我放你自由,你也放我自由吧,好不好?”
凌南霄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眼角眉梢全都是受伤的神色,他想摇头说不好,可楼上的女人却已经转身进了屋,重重的摔上了家门。
夜晚的华灯从楼道间的窗户里映照进来,他看着散了一地的璀璨珠宝,又看了看外面奢华的夜景,忽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无力感。
一座城池的沦陷成全了白流苏和范柳原,可是他的爱情谁来成全呢?难道要再来一场法国大革命,炮火狼烟之中才能让她看得到自己的真心吗?
难道做错一次就再也无法回头吗?究竟要他怎么做,她才肯原谅他?
凌南霄无力的按了按太阳穴,扶着墙壁站起身,就着昏暗的灯光把散了一地的珠宝都收好在盒子里,转身缓缓地下了楼。
而隔着一扇门,屋里的叶亦欢靠在门上早已哭的泣不成声,他沉重的脚步声就像是沉沉的钟锤,一下一下的敲打在她的心头,让她连呼吸一下都在痛。
她想她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新年就在后天了,她和邢漠北的约定也越来越近,她也是时候该给他一个答案了。
*
新年那天,正好有一个华裔商人办的小型拍卖酒会,受邀的都是中国人,大厅里满是黑发黄皮肤的故人,叶亦欢也终于有了一种久违的归属感,站在人群中甚至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活了二十多年,她走过的城市和国家也不少,可是在国外过年却还是第一次。
自她把凌南霄从楼上推下去那天,他就没有再出现过,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回国了,总之没有刻意去搜寻过他的消息。
她身边站着的男人依旧是邢漠北,连续不断地酒会已经让两人培养出了深厚的默契,一走下车,不用邢漠北将手臂递给她,她也会自然而然的挽住他,两人相视而笑。
叶亦欢今天的穿了一件红色的长款礼服,肩上搭了黑色的小皮草,头发挽成了优雅端庄的发髻,莹润的耳珠上戴了宝格丽的耳环,妖娆却又典雅,走在人群当中简直是艳压群芳。
再怎么说也是过大年呢,中国红显得喜庆一些。
就连身旁的邢漠北也被她今天的装束吸引的移不开视线,眸光愈加深陷痴恋,从揽着她的腰走进会场的那一刻,眼光就没有离开过她。
叶亦欢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好笑的问他,“我今天很奇怪么?为什么这么看我?”
邢漠北摇头,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温柔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不奇怪,很美。”
“漠北……”她忽然抓住他的手,有些紧张的望着他,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说:“我一会儿有话跟你说。”
她知道不能再拖了,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也想给邢漠北一个机会。
他的心头一跳,隐约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脸色也同样紧张忐忑起来,却还是故作淡定的点头笑了笑,“好,酒会结束后,我等你。”
主办酒会的东道主很年轻,据说也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三十上下的样子,英挺隽逸,绅士风度十足。
来参加今天酒会的都是远离家乡在外拼搏的商界精英,男男女女都不是等闲之辈,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种出类拔萃的卓越感。
酒会是自助餐会形式的,开始之前,先按照中国的习俗放了烟火礼花,主办人又做了致辞,甚至连墙壁上的云电视都播放着春晚,一切都充满了家乡的味道。
远离故土这么久,再次和一个国家的故人站在一起,叶亦欢竟蓦然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餐台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食品,邢漠北细致入微的将每一种都给她夹了一点,可她还没吃一半就觉得饱了,端了一杯香槟就躲到了角落里。
一身西装的酒会负责人忽然带着人走到她面前,浅笑着询问她,“叶小姐,一
会儿用餐结束会有一个拍卖会,筹集的资金会全部都捐给非洲儿童,请问您有什么想要拍卖的东西吗?”
听上去好像是件很不错的提议。
叶亦欢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发现自己今天没带什么东西出来,刚有些遗憾的想说抱歉,忽然摸到了脖颈上的链子。
她的手一僵,拿起那片四叶草的坠子看了看。
精致美丽的四叶草,最中间嵌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克什米尔蓝宝,似乎还带着一点她的体温,她反复的摩挲着,犹豫了一下之后,摘下项链放进了负责人手上的托盘里,淡淡的笑了笑,“我就拍这个项链吧。”
这个是当初凌南霄亲手设计的,她今天已经打定了要做邢漠北女朋友的主意,就用这个项链来做和过去挥手告别的开端吧。
活在记忆里的人是不可能拥有未来的,她忘不了凌南霄说他们的过去对他来说只是污点的样子,既然是污点,那么久都抹掉吧。
负责人点头,拿过Ipad递给她,“叶小姐请在这里登记一下您的信息和拍卖品的参数,并且在底下签上您的名字,一会儿拍卖会开始,我们会通知您的。”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