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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白离开后,苏岑刚躺下,就见一个身影从窗棂处闪了进来,健硕颀长的身姿翩然落地,惹得苏岑眼睛蹙然亮了起来。
“咦,这是哪里来的宵小,半夜探人清闺,实属大胆。”轻快的嗓音在黑夜里清脆软糯,来人一愣,长腿一迈,大步上前。
“是吗?那宵小如果还想偷香窃玉呢?”陵云渊俯身,两手支撑在苏岑身体两边,俯身,把人慢慢往下压。
四周漆黑一片,偏偏今晚上皎洁的月色极亮,苏岑甚至能看清他嘴角噙着的戏谑。
苏岑脸一红,却依然反击回去。
“可香也不是这么好偷的?”娇小的身体仿佛灵动的蛇,从他身下一溜儿,就蹿了回去。
苏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逃脱,刚一扬唇,腰肢被人一揽,眼前一阵天翻地覆,等回神,已经再次被压在了床榻上,头顶是陵云渊灼目的墨瞳。
“躲什么?是不是应该先给我解释一下,苏黎白这么晚怎么会在这里?嗯?”尾音轻轻一扬,漫不经心的音调,却仿佛一根羽毛,刷过苏岑的心尖,她忍不住乐了。
“明月当头,正是谈心的好时机呀。”
“谈心?”陵云渊头垂得更低了,呼吸拂在苏岑的脸上,她俏脸一热,眼底的笑意却是更深了。
“是啊,来说服我不要进宫啊,说宫里有只大尾巴狼,进去了,就被拆吃入腹了。”
“大尾巴狼?拆吃入腹?嗯哼?”陵云渊的指腹在她脸侧摩挲了下,“即使不进宫,想拆吃,也不是这么难,你说呢?”
“……”魂淡!
苏岑觉得这话题没法再继续了,低咳一声,才不甘不愿的嗔了他一眼,解释。
“好啦好啦,我说了,苏黎白想明天带我去找人看脸,他说那人可能治好这右脸上的红痕。”苏岑的话一落,陵云渊沉默了片许,指腹轻柔地抚过。
“让苏九先找人看看?”
“没事,主要其实我答应下来,不是在这脸上,主要是人。”苏岑这话可谓是一语双关,瞧着陵云渊微扬的右眉,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你猜,苏黎白说的那个人是谁?”
“让你这么激动,迫不及待想要去看,又被苏黎白这么保证。那么,估计应该也就两个了。”陵云渊的声音低沉,让苏岑深陷其中。
“哪两个?”
“当年药王的三个徒弟之二。”陵云渊把人拥的更紧了。
苏岑愣了下,眼底的笑意淡了些,也伸手拥住了陵云渊的后背,当年,他们一个只是少年,一个太过盲目自信,所信非人,所以一别七载,重新提起那人,苏岑只能怪自己当年眼瞎了,真的会相信陵慕端温柔表皮下的伪善。
“阿渊,我明天想去见鬼手毒医,端王虽然当年说是因为鬼手毒医自身的缘故离开的,可难保没有留下些什么。”
“既然想去,就去吧,我让苏九多派些人跟着你,以备不测。”
“好,我会注意安全的。”苏岑心软的一塌糊涂,先前急着回来,她以为今晚上他不会再来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来了,看到陵云渊,再急躁的心也慢慢安定了下来。
苏黎白翌日一早,准时出现在临水苑外,苏岑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陵云渊的身影。
苏岑掩唇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因苏黎白的缘故,老嬷嬷也早些进房帮她洗漱更衣,等老嬷嬷打算再按照先前的装扮帮她挽发髻时,苏岑瞅着铜镜里的人想着自己要怎么开口拒绝。
很显然,苏黎白也想到乞巧节那天她的装扮。
隔着一道门,适时开口:“嬷嬷,帮五小姐随意挽个发髻就行了。”
以鬼医乖戾的性子,到时候虽然有他在,万一看不顺眼了直接拒绝,他也拿人没办法。
等苏岑上了马车,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帕子遮住了脸,既然要探听到消息,她可不认为装傻就能打探到。
可不装傻就会暴露,倒不如直接隐瞒了身份。
苏黎白瞧见她的动作,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并没有反对。
苏黎白带着苏岑去了城东尽头的一个极为隐蔽之处的药炉里,那药炉格外的隐蔽,四周了无人烟,杂草不生,苏岑扫了一眼地面,从干裂的土质来看,应该是被一层层洒了剧毒,才会导致这种局面。
苏岑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药炉,默:这得多见不得花花草草啊。
两人还未靠近药炉,三道利箭就从药炉中射了出来,苏黎白抬手迅速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一挡,软件被震得嗡嗡嗡作响,才堪堪把那三道箭的力道挡了回去。
“鬼医,是我,苏黎白。”苏黎白无奈,只能报上名来。
药炉里这才没有再射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苏岑对这鬼医倒是生出了好奇,孤僻、乖戾,紧紧这两条,也足以让他不怎么讨喜。
可偏偏她却生出几分探究,这鬼手毒医真的如陵慕端当年说的那般,害人无数?毕竟,孤僻的人,大多懒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