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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嫣道:“皇上,臣妾觉着送太皇太后去陪都居住,这个决定有些太仓促了。不错大明朝是有这个祖制,不过太皇太后也不是一般的宫嫔,她是先皇的母后、您的祖母,在先皇的丧期还没有过去的时候,您就把他的母亲送到陪都去,这话说出来未必好听,叫天下百姓们感觉皇上……欠缺孝道。”
皇上顿了顿,才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难道是朕愿意的么?朕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就把太皇太后送走,百姓们都会说朕不孝顺的,可是……有些事情,朕也无能为力。”
这话几乎就等于是明言了,原本杨若嫣还以为皇上面子使然,也不会轻易的说出来,他在很多事情上身不由己不能做主,被皇太后掌控着。没想到皇上竟然直接就这样说了。
杨若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转头看向了朱铿寒,主要是她是个妇人,皇上承认他被皇太后拿捏,这可就关系国家大事了,杨若嫣一个妇人不好说什么。
朱铿寒点头,只能开口道:“口谕是皇太后下的?”
皇上站起来,背着手在暖阁里走了走,拧着眉头脸色沉重,半晌才点点头道:“是啊,是皇太后下得……”皇上也知道,安郡王世子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便是安郡王都有很多事情依仗这个儿子,自从上一次去求助了安郡王,得到了一个好主意之后,皇上也看明白了,安郡王爷和世子在朝廷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任何事情只要能得到这两个人的帮助,成功的几率就大很多。
因此他也对朱铿寒抱有一定的希望。既然这件事已经到了现在这样,他就希望从安郡王世子这里得个主意了。
皇上过来重新坐在了案几后面,看着朱铿寒道:“安郡王世子,朕有些话之前和安郡王爷说过,现如今和你也说说……很多事情,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朕做不了主的。皇太后一意孤行,主意很多,而且很多事情都愿意插手管!上至国家大事,下至后宫嫔妃,没有一样她不想捏在手里管着。说白了,朕这个皇上,还有坤宁宫朕的皇后,全都是摆设!如今做主的人,只有皇太后而已……”
朱铿寒心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意思是请皇上说下去。原本他就是来听皇上说的,皇上把牢骚说完了,这件事就好办了。
“皇太后任何事情都想做主,不过她也知道,她到底只是皇太后,后宫干政,那是违背祖训的!所以皇太后不愿意叫别人知道她干政,很多事情都是她的主意,于是,皇太后就会借助朕的名义。每每任何事情,做的表面上看像是朕的主意!叫天下人认为是朕的主意,朕的想法……其实,那都是她的主意,她的想法!”
朱铿寒点点头,这事他想到了,前几天皇上去求助了王爷,王爷事后也和他说了,朱铿寒依然是那样,比较的淡然,任何事情除非是找到他头上,不然他不会主动去揽事情。当然,若是事情是杨若嫣揽过来的,那就另当别论了。比如说太皇太后这件事。
皇上道:“很多事情,皇太后连朕的意思都不会问,就擅自做主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办事!当然,她也会对朕说,说她这样那样做全都是为了朕好……但是就借着这样的名头,管着朕和朕的皇后,甚至矫旨!”皇上说到了这里,气的浑身都乱哆嗦。
朱铿寒道:“皇上,是皇太后矫旨叫太皇太后走的?”这个还是要问清楚,得到皇上明确的回答,后面的事情才好做。
朱铿寒是皇族出身,这种宫廷的事情非常清楚,任何一点点的含糊其辞,到了后来都可能会成为皇家找你秋后算账的原因。何况,说实在话,朱铿寒对现在这个皇上没有一点的好感,甚至很厌恶。
当太子的时候,在自己的父皇病重的时候就强暴父嫔,父皇过世,热孝期间又调戏臣妻,如此的失德败行!可失德无良,却又那么的懦弱没用!被皇太后牵着鼻子走,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堂堂的皇上,想保护自己的女人都没有那个本事,还需要找臣子帮忙,对皇太后束手无策!
如此的皇上,只能说,无德无能!
朱铿寒对他岂会有什么好感?不过就是看在杨若嫣的面子上,才愿意帮着皇上罢了,而他也知道,杨若嫣愿意帮忙,纯粹是因为觉着太皇太后太过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