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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队长脸色铁青,难看无比的看着坐在对面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冯一鸣,他没有想到,冯一鸣这个东海市的市局局长,居然真的敢当着自己的面,痛骂自己。
冯一鸣身后坐着的三个副局长更是看着冯一鸣,有些目瞪口呆了起来。
按理说,一个部门之中的正职和副职,应该是对立的,正职想要压着副职,而副职想要升为正职,这种矛盾几乎是不可调节的。
不过东海市市局之中的,四位局长之间,却没有这个问题。
冯一鸣是市局正局长,而他是属于东海市李家派系的,有着牢靠的靠山,而他手下的三位副局长,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靠山,即使是有,也根本没办法和李家相比。
所以,冯一鸣根本不担心这三个副局长能有人抢了自己的位子,而这三个副局长,则更是对冯一鸣恭恭敬敬,从来没有阳奉阴违的时候。
而今天,看到冯一鸣大发雷霆的样子,三个副局长却是没有出口劝解,只是战战兢兢的坐在那里听着冯一鸣和杨队长之间的话。
良久之后,杨队长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好,你好啊……”
冯一鸣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有理会杨队长的意思,眼皮一翻,起身就走。
杨队长指着四个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气的浑身发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杨队长脸色阴冷的抓起了桌上的电话,低声说了几句,就放下了电话。
随后,杨队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容,残酷而寡毒。
东海市市局,局长办公室。
冯一鸣和副局长徐元相对而坐,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沉默之中,冯一鸣却是微微垂着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而徐元则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冯一鸣,等待着他开口。
良久之后,冯一鸣方才开口说道:“徐元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我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事情,这事情,很重要,和你有关……”
冯一鸣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声音也很低,徐元听到冯一鸣的话,却是心中一惊,眉头也皱了起来。
片刻之后,冯一鸣猛然抬起了头,死死的盯着徐元,声音严肃的说道:“那天,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徐元愣了一下,却是没有听懂冯一鸣的意思。
冯一鸣似乎是看出来徐元的茫然,紧接着再次开口问道:“半个月前,盛元酒店地下停车场,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徐元怔怔的看着冯一鸣,似乎被他这句话吓到了一般。
而随后,徐元的脸色就渐渐的变化了起来,那有些迷茫的表情变得有些恐怖,似乎是在这一刻看到了什么让人恐惧的事情一般。
冯一鸣看着徐元的脸色,眼神微微闪了闪,他没有想到,自己问出这句话,居然让徐元吓成这个样子。
不过冯一鸣没有打扰徐元,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半晌之后,徐元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有些干涩的开口说道:“局长,那天,那天,我看到了那个叫孙东的人的眼神……”
“眼神?”冯一鸣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徐元,不理解他什么意思。
徐元也并没有停顿,紧接着开口说道:“局长,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虽然胆子不大,但是当了几十年警察了,论起胆子,还是有点儿的,可是那天,那个人的眼神……那个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点儿……局长,我不敢说谎,当时,我看到他的眼神的时候,真的是感觉到,我是在一片尸横遍野的战场上,仿佛我四周,全都是尸体,惨烈,残酷……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甚至连想象都不曾想象过,有一个人的眼神,居然能那么可怕,好像,好像他眼神看向我的那一秒,我就要死了……”
徐元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不过还是平稳的说出了这段话。
冯一鸣皱着眉毛看着徐元,眼神之中有着一抹明显的不相信。
的确,一个人的眼神,怎么可能会可怕到那种程度?
冯一鸣知道,一些上位者,因为长期处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发号施令,所以眼神,动作,都能让人心理压力很大,可是,根据冯一鸣以前查过的资料,这个孙东,只不过是一个突然发迹的**丝而已,他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